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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水也站起身来。

“嫂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能来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离桑自从接手管家后,就从未来问过她什么,反倒是她一再被离桑所惊艳,想要向离桑学习。

现在终于离桑有一项不懂的,来问她了,她心里自然高兴,也突然感觉到离桑也不是全能的,她也只是个普通人,会遇到难题。

离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忙着筹备这场宴会。

这是她嫁进侯府,也是回京后操办的第一个宴会。

这不仅仅是陆静怡的及笄礼,也关系着侯府的脸面,代表着她能力的象征。

因此每一个细节她都很认真。

在离桑忙碌筹备的时候,陆静怡也被接回来了。

去庄子上待了几个月的她,看起来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一回来就抱着老夫人哭,哭诉自己在庄子上过得有多苦,那些人有多不把她当人云云。

老夫人也是心疼的紧,一个劲安抚她。

“好了好了没事了,回来了就好……”

陆静怡依旧哭个不停。

江若水在一旁冷眼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嘲讽:“三小姐既然回来了,以后可要好好的,别在做什么给侄女下毒陷害嫂子的事了,不说嫂子如何,子语她才六岁,也经不起你的折腾的。”

此话一出,陆静怡的哭声霎时一顿,下意识去寻找陆延骁的身影。

还好陆延骁还没回来。

她狠狠瞪了江若水一眼,又转向陆子语。

“子语,对不起,是小姑对不起你,小姑那时候鬼迷心窍了,你别怪小姑好不好。”

她拉起陆子语的手,泣不成声。

陆子语心疼道:“小姑,没事的,子语不怪你。”

是的,她从没怪过陆静怡。

她从小被陆静怡带大,又怎么会怪呢。

她只怪自己当时没保护住陆静怡,害她被陆延骁送走。

陆静怡看她这么懂事,霎时欣慰不已。

而老夫人也瞪向江若水,没好气道:“过去的事过去了就算了,提她做甚,如今静怡刚刚回来,你若在不找不痛快,就回你院子去。”

江若水心里冷嗤,真当她想留在这呢。

“既然如此,那儿媳就先回去了。”

江若水站起身来,直接告退离开。

老夫人气了个倒仰,指着江若水的背影,咬牙骂道:“她如今真是胆子肥了,竟敢对我甩脸子!”

离桑适时道:“母亲消气,二弟妹许是被二爷的病情折磨得狠了,心情不好。”

“她心情不好就该拿我们撒气?我还心情不好呢!”老夫人怒道。

离桑无言。

不说话了。

柳轻雪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继而笑道:“今日三小姐回来,老夫人该开心才是,可别被旁的事影响了心情。”

听着她舒缓好听的安抚,老夫人心底的气消了些。

倒是陆静怡狐疑的看着柳轻雪,问:“娘,她是谁啊,府里又添新人了?”

老夫人笑着介绍:“她是你大哥新纳的姨娘,是相府的轻雪小姐,你应该听过。”

陆静怡闻言,仔细回想了下,果真想起了柳轻雪是谁。

看看柳轻雪,再看看离桑,她眼珠一转,旋即扬起笑脸。

“原来是轻雪小姐呀,我当然知道了,我还记得你是我大哥曾经心仪的女子呢。”

她笑呵呵的上前,拉起柳轻雪的手,一派亲昵模样。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嫁给了我大哥,我大哥应该很高兴吧。”

离桑挑眉,明白陆静怡这是故意说来恶心她。

柳轻雪则一脸尴尬,但也不好挣脱陆静怡的手,只好任由她拉着。

“哈哈,能入侯府轻雪很高兴。”

至于陆延骁高不高兴她就不好说了。

陆静怡哪里听得出这些,知道柳轻雪是谁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是离桑的对手。

既然是离桑的对手,那就是自己的盟友,因此她对柳轻雪很是热情。

“我们侯府能有你也是莫大的荣幸呢,在侯府住得还习惯吧,要是有哪里不习惯的,记得找我大嫂,她可是侯府的主母。”

说这话时她看了离桑一眼,好似在讽刺离桑一般。

离桑依旧面带浅笑,不做言语。

柳轻雪温婉笑道:“挺好的,夫人安排得很好。”

陆静怡见离桑不接招,心中有些恼怒,却也不好发作。

她又拉着柳轻雪说了一会儿话,无非是些讨好和挑拨的言语

柳轻雪心中无奈,下意识看向离桑,希望离桑不要误会了什么才好。

相比于陆静怡,她更喜欢跟离桑亲近。

老夫人看着陆静怡和柳轻雪亲昵的样子,心中欢喜。

她觉得柳轻雪温柔懂事,又有相府的背景,若能得陆延骁的宠爱,说不定能取代离桑也不一定。

老夫人瞥了一眼离桑,见她面色平静,心中不禁有些不满。

“离氏,静怡刚回来,你这个做嫂子的也该多关心关心,还有这及笄礼,你可得好好筹备,不能有半点差错。”

离桑微微颔首,“母亲放心,儿媳自会尽心尽力。”

陆静怡听了,不禁皱起眉头。

就离桑一个乡下长大的,能办好及笄宴会?

别到时候把她及笄礼给搞砸了。

这可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陆静怡想说什么,老夫人疲惫的开了口:“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也乏了。”

“静怡刚回来,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晚上再说。”

老夫人发话了,众人自然是纷纷起身告辞。

陆静怡却没有走,她还惦记着离桑操办她的及笄礼的事。

等人都走后,她坐在老夫人身边,撅着嘴不高兴道:“娘,您怎么让离桑来操办我的及笄礼啊,她那么讨厌我,肯定不会好好办的。”

“而且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哪里会办什么宴会,万一到时候办砸了,那可是我的人生大事啊。”

老夫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耐心解释。

“她如今掌管着侯府,府里有多少银子咱们也不知道,但当初亏空成那样,这才几个月,想来也不会有多富有,办宴会要花钱,除了她,你觉得还有谁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