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最渴望的,便是这杯中泉水入口的滋味,什么味道?。”
“很甜,很舒服……”
“你喝起来不是酒啊?”凌白有些诧异。
“我又不是敖青。“有些嗔怪地介反驳然后补充。
”还有,我觉得我现在有使不完的力气。”
“纯粹的生息……”凌白注视着介手中的杯子‘所以介最渴望的还是活死救人吗……’
“我还以为这会是交杯酒呢~”凌白笑笑。
“现在是交杯泉了。”
气氛有些微妙,两人都不想开口。
“学坏了。”到底还是被始作俑者打破。
“跟你学的。”
“贫嘴。”
凌白转过身去,撇开繁茂的树枝,几颗果实因为晃动落下,一个稍矮的洞口在眼前展现。
“你家?”
“避风港。”凌白回答,然后带着介走进去。
……
“嗯……还是挤进来了。”
苔藓被介的身子挤下来掉在脚边,树干内部是一个空洞,地板呈现一个椭圆形,树干内壁并非全木质,一种乳白色的渐变浑浊晶体覆盖在其内壁只有入口处与晶体相接……
不,不是晶体覆盖,而是巨木长在晶体上逐渐包裹住它。
树枝从晶体破损处长进来被改造成置物台,其上放着木符,珠宝,疯长的盆栽……
在这小房间内有一个小桌子和一张床,床靠着晶体的内壁正对门口,雪白的蛛丝毯子叠在床上,凌白走上前去顺势瘫倒,扯过毯子把脸埋进长吸一口气。
“自从搬到城里以后一直没回来了,还是那么令人安心。”
“要带走的是哪些啊。”介已经大致看完了房间内置。
“这个房间里的收藏品。”
“外面的呢?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些小物件吧。”
“外面的是留给他们的,里面的小物件才是最贵的东西。”凌白侧过头,看了看台子上的木符宝石,好似老妪和窃贼又在眼前,承载回忆的可比那些凡俗物品贵重多了,不然他也不会把圣杯塞到地上当泉眼。
“这个房间是我的蛋壳。”
闻言介伸出的手停住了,“蛋壳……”
“孕育神灵的蛋壳也自然是稀世奇珍,这些壳晶总和的价值比外面的全部加起来都要高。”
“那这个也要带走吗?”
“它已经带不走了。”
凌白手抚过靠床的墙壁,浑浊的“油彩”在一瞬间被驱散,纯净的透面将外面的景象照进来,那是一片草地,有漫野的绿草,在微风中摇曳的小花儿,还有远处的炷羊。
“有草原吗?”介有些疑惑,毕竟刚刚在外面所看见的不过是苔石阶和杂乱的珍宝,没见过动物。
“这是阿亚迪拉,这片区域空间锚定的土地,折晶能够隔着空间看见真实。”凌白趴在床上双腿在背后垂摆,介坐在床边,身旁便是凌白摆动的双腿,介取下桌上的木盒,用手指腹去感受它的纹理。
“你想看看吗?”凌白的手臂揽住了介脖子,脑袋压在介肩膀上。
“可以吗?”
“当然啊,我的就是你的。”
介笑笑,然后揭开盒盖,盒子里静静躺着几颗不规则的折晶碎片,最下面是一份信封,上面用不知名的文字写着“镜主亲启”,署名则是“米斯特林·芙莱耶娜”。
“可以看看吗?”
“算了吧,那是一封遗书。”凌白闭上眼脸埋进介的毛里。
“对不起。”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道歉。”
凌白越说越小声。
“那我以后犯错不道歉了。”
他蹭了蹭少年白净的脸,坚硬的胡茬有些扎脸,又坚毅得令人安心。
“这是我的蛋壳,避风港,乌托邦,但最终我还是要离开。”
……
“我想我应该过不了这关了,不必为我伤心,我已经做到了我想做的,唯一的遗憾也只是没能手刃亚尔诺斯,但你我都明白,那不可能的,所以保重,亚尔绫。
附加:我的一切都藏在盗贼工会的雕像里。”
想了想信的内容,一如既往的简短。
“你的文化功底还是很垃圾,信的格式错了。”
“谁的?”抱着一堆东西的介听见凌白在那喃喃自语。
“一个傻孩子。”
祂笑笑,继续埋头收拾。
“这条毯子还是我拿血去找一只八阶鬼面络织的。”
……
“走了?”
“黄金什么的你要多少?”
“嗯。”介摇了摇头
“我是说还有没有要带的。”
“没有了。”
王冠放在桌上,人去楼空,除了这嵌在树根的蛋壳,依旧在守望它所孕育的孩子。
……
那些刺耳的呼救,静默无声,但当他们开口,有了声音,我便明白,我不会再回这乌托邦。
(再改,两年太短,实在不够培养感情什么的,具体领导年暂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