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面容上看,祝星岩面色红润,但嘴上的山羊胡已经花白,显然是个老叟。
而娄子仓现在变化成了一个黄脸络腮胡的中年人。
实则相反,娄子仓已经三万两千余岁,而祝星岩才刚刚一百二十多岁。
所以修真界,除了亲人和师徒,会根据关系,如何称呼,就会一直叫下去。而外人和关系不密切的,都是以境界论高低辈分。
娄子仓见祝星岩甚是有礼,收起不屑的表情,但还是冷着脸,道:“把你怀里的娃娃给我!”
“前辈,此子可是我先得到,我可还要靠他回修仙界呢!”祝星岩解释道。
娄子仓满脸的不耐烦,不屑道:“这有何难,你把他给我,我撕裂空间,你回去就是。”
“撕裂空间,这要炼虚境的大能才能做到吧?这人已经炼虚之上了!”他暗自揣度着。
嘴上却回答道:“前辈,这是我的宗门任务,就算你给我送回去,任务没完成,我还是会被罚的。”
“哼,你们这些道修就是麻烦,想回就回,哪来这,许多规矩!”
“你们道修?看来他不是道修,难道是魔修?虽然现在,道魔间已不再是不死不休,但也是水火难容,看来要小心些!”
祝星岩暗自盘算。
嘴上又道:“没办法,我一个小修士,只能遵守着宗门的宗规,还望前辈勿怪。”
“怪不怪的无碍,你把他给我,你去再找一个就是,如此也就相安无事了。”
“我可在此界一年了,找遍了此界所有地界,今日碰上的,是唯一一个,还望前辈能够相让。”
娄子仓有些恼火,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想要抽个魂魄,居然如此难!
这种恼火,很快就表现在脸上,言辞也变得生硬,道:“你一个小修,我一个前辈大能管你要人,你还叽叽歪歪,这要在修真界,我一个眼神,就叫你灰飞烟灭!”
祝星岩深知娄子仓所言非虚,拿道修的境界来说: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化神,炼虚,合体,渡劫,共九境。
低阶和低阶境界间,也许可以靠法宝符篆等辅助手段,进行对抗。而高阶和高阶之间,每个境界,就是天壤之别。
就比如练气十层可能对抗筑基,但炼虚破境期想对抗合体,就是天方夜谭。
呃......!也不能绝对,但千万年也就有几个人做到了而已,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天骄中的天骄。
而祝星岩与娄子仓,横跨七个大境界,即使不用眼神,威压都能把他压碎。
但现在是凡界,心中暗自不爽,心道:“这他娘的是在凡界好吗?何况你我道魔之间,本来就视同水火。”
嘴上却彬彬有礼,客客气气地道:“还望前辈体谅,我一个小修士修行不易,我已卡在此境界许久,再不回去修炼,怕是寿元都耗尽,也不能结丹。”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你我虽都被压制,但我与你还是有不同的,我打上一年都不会有事,你怕是两日都顶不住吧!”娄子仓提醒道。
虽然,娄子仓说的又是实话,可他已经等不及了,楚凌潇的突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达成,别说两天,两刻他都等不了。
祝星岩也知道,虽然同,等压制下,战力相同。但高阶修士的体魄和低阶修士也是天壤之别,也就是刚才说得更抗打,更有耐力,持续进攻时间更长!
这就好比,两个壶,壶嘴都一样大,相同的水流与流速,小的壶可以倒几个呼吸,而超大的壶,可以倒几个时辰。
他看了看怀中的楚凌潇,他的见识远没有娄子仓广阔,但也能感觉出,他在进行某种突破。
显然,不是修真境界的突破,因为,凡界没有灵气。他也知道体修,但没见过体修的突破,所以,不知所以。
祝星岩装作无奈地道:“唉,看来前辈主意已定。那我可问问前辈,要这孩子是做什么?”
娄子仓当然也不能说实话,编了个理由,道:“当然是看他根骨奇佳,想收作徒弟。”
祝星岩装作惊喜的样子,笑着道:“正好!那不如我和前辈同回宗门,我们只是个小宗门,他一定看不上眼!
前辈境界高深,也定能收他做徒弟。再将他接走,这样我就可以交宗务,前辈也能收个好弟子。”
“我一个邪修,想要进入道修洲域,是何等不易。要是被道祖老怪注意到,那还有活路吗?
况且,你这话说得,跟骗小孩似的,我岂会信!”娄子仓暗道。
他又看向楚凌潇,他感觉,再用不了许久,他就会突破。
于是,有些急躁,言辞也狠厉起来,道:“休要啰唆,再不给我,我就动手了!”
祝星岩还想再拖拖,想要看看怀里的楚凌潇,到底突破成什么。
继续客客气气地道:“前辈莫急啊,实在不行,也可这样,你先收他为弟子,我再带他回宗,我交了宗务,你再领走……”
娄子仓本就着急,看出他可能,在拖时间,不等他说完,直接出手。
两个等同蜕凡阶中期实力的战斗,打的就是身法速度。
二人都没有内力,又不能使用灵力,所以,就是单纯的体魄对抗。
两人的速度极快,若落凡真人在此,也只能看到两道虚影在缠绕。
两人也没有什么招式,就是直截了当的锤打推,踢扫踹,跳跃闪躲,重要的就是个快字。
祝星岩抱着楚凌潇,显得慢了些许,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会被击败的。
娄子仓很是着急,越着急,反倒越打不到。
两人插招换式,打了一刻钟。其实也不能叫做插招换式,因为,根本没有招式。
突然,祝星岩怀里的楚凌潇睁开了眼睛,身上“轰”的一声,与空间产生一阵波动。
而楚凌潇身上,产生了一股向外的力量,祝星岩受这力量冲击,放开了楚凌潇。
楚凌潇在空中倒转一圈,而后双脚落地,双脚脚底半寸没入地内!
他有些发懵,打量着自己身体、手脚,感觉着从未拥有的力量。他觉得现在,是从自己记事起,从未有过的好!
好似有用不完的力量要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精神也出奇充沛,再无昏沉虚弱的感觉。
娄子仓见他发懵,飞身过来就想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