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左邻右舍的住着,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心里即便是不喜却也只能忍着。
这会儿可有苏娆为大家出头了,一个个自然开心不已。
甚至还有那曾经被庆丰媳妇儿给算计的人,开口暗讽道:“诶呦,娆丫头说的是啊,不然庆丰媳妇儿啊,你就跟娆丫头回家,让她给你看看?”
那庆丰媳妇儿闻言顿时这脸就耷拉了下来。
“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贪我家的吃食?我自家吃都不够凭啥给你!”说完还呸了一声,转身就快步往家走,那副模样就好像是生怕苏娆真会如她一般不要脸的非要跟着家里去了。
一边往回走还一边的骂道:“呸!能捡个什么啥子东西,山上的东西都被人捡完了,饿不死你!”
这嘴巴臭的,真是搁二里地都能闻到臭味儿!
苏娆翻白眼。
对于这种不要脸的人,苏娆实在是佩服,最重要的是你不管说啥,人家也根本就当回事儿,仍旧是自我的厉害,跟这样的人争吵都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索性苏娆也不是那等内耗的人,她懒得去搭理庆丰媳妇儿,随后跟各位笑眯眯的打过了招呼后,苏娆就回了家。
身后的众人也是不由得一个个均是在惋惜这丫头的命等等。
苏娆回到了家后,傅景行仍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见此苏娆不由得拧眉。
“你这还没内耗完?”
她不是都给这个男人自我修复的时间了么?
这么久了还没有缓过来精气神?
傅景行听了苏娆的话,看了苏娆一眼,随后便错开了目光,眼神呆滞的看着棚顶。
那副生无可恋,恨不得自己下一秒就死掉的模样,更是让苏娆蹙眉。
苏娆甚至还有些恼火。
她这边想办法给这男人想办法,让他能够重拾信心,结果这男人竟然给她男这么一出想法要放弃生活的模样?
身为医者,虽然生死都是你自愿,但苏娆最讨厌的,便是那些轻言放弃自己性命的人。
因为你所不齿的这条命,是多少人求神拜佛都得不到的延续,不尊重生命的人,活该吞一万根针!
越想越是恼火,半晌后苏娆这才啪的一声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眸色冰冷的看向傅景行。
“想死?”
男人还不说话。
“行,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落,苏娆直接撸着袖子上前,抓起枕头对着男人的脸就捂了上去!
她这小暴脾气!
你想死老娘成全你!
但力刚用到了一半儿,手腕便被人攥住。
力道并不重,但却仍旧是让苏娆松了手。
苏娆一把扯开枕头扔在地上,眼神阴鸷的看向床上这发丝凌乱的人。
“呦?这是又不想死了?怎么?敢情你想活就活?想死就死?你当老娘这里是殡仪馆还是抢救室?让你生死反复横跳呢?”
她这人素来主打一个公平公正,但却最厌恶不把生命给当回事儿的男人,傅景行这般做,完全是触及到了苏娆的雷区。
傅景行眸光微动,随后看向了她。
“如我这般废物,还有什么可活?”
他的话语平淡,似乎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还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既然都已经是一个废物了,那么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苏娆眉头深深拧着,半晌后这才呵的一声笑了。
“感情,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见啊!”
傅景行抿唇。
听见了的,但是傅景行并不认为一个小女子真的有那种本事。
苏娆真想要对这个男人扔下不管,让他死了更好!
但若是傅景行出了事儿,那么在这个村子里,在这种族亲环视的时代,她即便是有着逆天的医术,却也无法改变那些根深蒂固的传统。
所以她的身边,也必须要有一个男人。
不论如何,傅景行是不能死的。
思及此,苏娆也被傅景行这一番话给气到了,她直接把篮子上的布扯开,随后开始手脚麻利的兑药,用一根绳子把吊瓶给挂在墙边的钉子上,抓住了男人的手就要用碘伏消毒。
但下一刻,男人的手却呈现了抗拒的神色。
啪!
“给老娘老实点!”
苏娆对着男人的肩膀就狠狠的来了一下,瞪了一眼傅景行后,这才继续擦拭碘伏,随后扎针绑手一气呵成!
“自己盯着瓶子里的药,没了叫我。”
“若实在闲极无聊就多看看那瓶子里的药滴,然后好好思索一番你生命的意义。”
说完苏娆便转身要走,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定住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事儿,这个世界上不在少数,但是能爬起来手刃仇人才是最爽快的,就这般放弃自己的命而死可真让人瞧不起你。”
说完后,苏娆也懒得再去搭理男人,出了东屋。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男人对生命的漠视,对自己生命的毫不在乎。
当然,她也不在乎,如果傅景行是个路人,是个甲乙丙丁,那么她不会浪费自己一毫升的药物。
可现在两人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这男人真的出了事儿,那么岂不是坐实了她扫把星的名头?
未出嫁时克死了父母,出嫁后克死了夫君?
她自是不信,但这个时代的人却信啊!
到时候麻烦接踵而至,她又是要如何?
别说什么直接离开这村子,说的简单,真是小说看多了,以为背个破包袱就能离开,去哪儿不要路引?她的户口如今还在苏大成一家名下了,别说走了,到时候苏大成一家子就算把她卖了都不犯法!
有傅景行在,她最起码能保证好自己的安全,甚至可以等机会到了把自己的户口从大房那儿迁出来。
当然,一切的前提得是这个男人好好的!
一提起这些,苏娆更是烦的厉害,转身又瞪了一眼东屋。
“不识好歹的东西!”
她气鼓鼓的坐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脸颊跟小包子一般的鼓起,看起来可爱又幼稚。
而房间内的男人,这会儿却是拧眉在盯着这一套设施,便是在生死面前都处变不惊的他,一时间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