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需要去医院,她需要静静。
但静静是不可能了,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开口:“不用,我已经缓过来了。”
被盖住的手揪着身下的床单,不敢看谢时闻,看着衣柜,望眼欲穿。
她想先把衣服穿上!
不知道谢时闻尴不尴尬,可以肯定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丝毫没有放她去穿衣服的苗头。
而是仔细地查看着胳膊上的伤口。
半晌才开口:“还是去趟医院,看着比刚受伤那会儿还要严重。”
他也不知道许唯在想什么,才会弄成这副样子。
刚刚片刻的慌乱过去,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不容拒绝的对许唯说着。
许唯第一反应想拒绝,伤口只是看着吓人了点,其实并不严重,过几天就长好了。
但不去医院,就只能谢时闻在家里帮她包扎,额…还是去医院吧,医院人多。
“我先穿衣服。”许唯提醒谢时闻。
“穿好了叫我。”
许唯看着谢时闻目不斜视地出去了。
他好像全程都是这副样子,也不尴尬,可真是个正人君子啊。
除了受伤的胳膊,其他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地出去了。
晚上的医院有些清冷,接诊的医生看了看她的伤口,让谢时闻出去了。
许唯不明所以,医生又把她全身看了个变才对她说:“我可以帮你报警。”
什么?话题是怎么跳到报警上面的?许唯一脸茫然。
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惋惜地说:“这一看就是二次伤害,上次的还没好全又被热水浇了,都这样对你了还不报警?不能因为他帅就容忍啊。”
原来是以为她被家暴了,许唯哭笑不得地解释:“本来伤口就不是他弄的,今天是我洗澡没注意才这样了。”
医生不知道信了没有,包扎好伤口又列了注意事项。
许唯抓着单子出来,谢时闻就站在门口。
“怎么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有什么事不都是让患者出去,医生单独和家属聊吗,这怎么把家属赶出来了。
许唯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谢时闻听了顿时哑然。
取好药就回家了。
今天这一番折腾下来,许唯早就累了,困意胜过尴尬,迷迷糊糊的就去睡觉了。
*
和之前一样,拍卖完第二天费原请她出去吃饭。
得知她辞职了抛出橄榄枝:“来我公司呗,保你赚得比现在多。”
“不了,现在不缺钱,我还是想画图。”
费原现在是个标准的成功人士,她遇到费原的时候她还一无所有,因同样对拍卖感兴趣熟络了起来。
费原成立这个拍卖公司的时候许唯还投了钱。
现在倒是帮了她大忙,让她不用为钱焦虑。
她说完,费原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说起别的:“咱也好久没见了,看到你,我都想阿姨的手艺了,什么时候让我蹭顿饭?”
提到妈妈,许唯的心沉了下来:“我妈她…癌症,在医院呢。”
费原反应很大,不可置信道:“啥时候的事啊,你支付得起医药费吗?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帮你啊。”
她当时想过和费原求助,但费原一直很忙,那段时间还开了新公司,在朋友圈抱怨资金不够,快吃不上饭了。
她本身就困难,自己当然开不了口了。
“那能一样吗,公司哪有人重要啊,等会我和你去看阿姨。”
费原对许唯这样做很不满意,觉得许唯没拿自己当真朋友。
没想到费原会生气,许唯有些慌张:“我们是不每天联系,但你肯定是我最好的朋友,每次都是等你忙完了,我俩聚聚,然后互相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嘛。”
许唯再三保证以后遇到大事,不管她忙不忙都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
保证完,许唯喝口面前的咖啡润喉,说出她分手结婚的大事。
“天哪,宝宝,闪婚,真有勇气,我不敢想你这段时间怎么过的。”
费原听了满脸心疼,当即拿出手机打了100万给许唯。
“谢书砚这个人渣,别让我遇见他,不然有他好看的。
这钱你收着,你说和闪婚老公差距大,说到底都是钱的原因,有钱就是底气,他要是对你不好就离婚!别委屈自己。”
许唯心里暖暖的,重重点头,心里酸涩不已。
陈遥发来消息明天就去拜访白老师,许唯嘿嘿一笑把消息给费原看。
费原也替她高兴,拉着她去买了新衣服为明天见白老师做准备。
时间定在晚上7点,许唯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确保自己的形象端庄大方才出门。
看着金碧辉煌的独栋楼房,许唯感到不解。
不是说三个人在餐厅简单吃顿饭吗,这里一看就是私人别墅。
难道是进白老师家里的餐厅区域吃饭?
她理理衣服,按住突然跳起来的眼皮朝里走去。
“小姐,请告知您的身份。”
许唯被拦住:“我是来拜访白老师的,和陈遥一起的。”
说完她就收到意味深长的目光。
推开门,屋内坐着5个女生年轻女生,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庞。
每往里走一步,心中不好的感觉就多一分。
许是听到了她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那5个女生转过身来。
看清她们的脸,许唯不由得微微瞪大双眼。
两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一起。
陈遥、汪娆。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原来真的不是她想多了,根本就不是为她引荐白老师。
汪娆居然调查她,通过陈遥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看陈遥的样子,想必是知道自己和汪娆之间的事了。
她真觉得汪娆对自己的恶意来得莫名其妙,且阴魂不散。
许唯视线扫过屋内的5人,陈遥对上她的目光,撇开了视线。
许唯转身就要离开,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起来了出不去。
陈遥提醒她:“别白费力气了,出不去的,也别想着发消息,这里有信号屏蔽器。”
“为什么?”她们曾经那么要好,现在为什么要害她呢。
陈遥神色有些不自然,又像听到了好笑的话一样:“我们曾经是很要好,但现在我们都有了不同的朋友、生活,不是吗?
现在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能凭自己的喜好,我们都得为将来,为家人考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