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怎么不说话?”
许唯当没听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被忽略的夏长生很是不满,晒笑道:“现在的年轻人,挺有个性的哈。”
“什么有个性,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野丫头。”和夏长生一条战线的奶奶说着。
“时闻啊,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东西你愿不愿意出?”温柔又道。
“他又不是我生的,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你们决定就行了。”谢时闻淡淡道,看都不看桌子上的其他人。
“那也行,只是我们祖上一直有规定,只要兄弟都结了婚,家里所有财产兄弟俩平分。”
温柔没再说话了,爷爷苍老的声音响起。
许唯悄悄抬起点头偷看,就见爷爷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沓厚厚的合同,眼神示意奶奶将谢时闻面前的菜全部移开,将文件放在桌上。
“你从小就不喜欢你这个弟弟,也不喜欢我们这个爷爷奶奶,防止你说我们偏心,今天也请亲家做个见证,我们可是公平公正的。”
夏长生温柔见到这厚厚的文件就放在桌上,垂涎欲滴,恨不得化身谢时闻欻欻签上大名,这些,对她们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谢时闻并不接腔,双手交叉握住放在腿上,这是他谈生意时经常流露出的动作。
眼神直视着爷爷,和爷爷进行无声的较量,只可惜,明显谢时闻更有把握。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公平公正了?我不签你又能如何?”
“百年的规矩,你要毁了?”爷爷怒目而视。
“这种如同陋习一样的规矩要来做什么,还有,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想让我分,您老还是先过了我爸妈那关再说吧。”
谢时闻扫过那厚厚的文件,嗤笑意味更浓。
“他是我孙子,当然也是你爸的孩子!你的弟弟!”
呵,他的弟弟?那天他放学回家,小小的身体就被塞入了一个软绵绵的婴儿,说这是他弟弟。
一开始他是想和谢书砚好好相处的,可耐不住谢书砚总挑衅他,甚至…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认这个所谓的弟弟了。
爷爷的话说出口,饭桌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爷爷和奶奶温柔夏长生对视一眼。
放缓语气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说吧。”
本来也没指望今天能成功,只是为了膈应一个谢时闻替他宝贝孙子出一口恶气。
至于财产的问题,他自有打算,谢时闻是逃不掉的。
面对爷爷突然软下来的态度,谢时闻还是那副样子。
他当然知道这事没有结束,只是不管什么手段,爷爷都不会成功的。
奶奶自认为是替谢书砚出了一口恶气,虽然宝贝孙子说许唯这个女人他要亲自解决,但她…
“许唯,你不说话是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吗?”
许唯可是谨记着谢时闻的话,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口气都没冒出去,百无聊赖地数着盘子里还有几块肉。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个性的,亲家就随她去吧。”温柔语气温柔,可任谁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
“我教我老婆这么做的。”谢时闻这会儿倒是说话了。
温柔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看向许唯的眼神都能刀人了。
许唯看见了,但她还是不说话,装不知道。
可能是她一直哑巴的样子让几人有招使不出来,最后匆匆结束了这顿晚饭。
谢家的人都走了,夏烟从房间飞奔下来,挽着温柔的手:“怎么样啦,妈妈。”
“谢时闻那个老婆真的是你说的天仙?除了脸蛋一无是处,跟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夏烟有些失望,许唯怎么这样啊,明明知道是来商量她和谢哥哥的婚事的,不帮忙就算了。
还装哑巴,那不就是不满意,不想让她嫁进谢家吗。
种种事件加起来,又想到这几天她听到看到的证据,对许唯产生了些许不满。
她拿许唯当朋友,结果许唯还是想敲她墙角,还利用她,她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
后座里,许唯偷瞄谢时闻的脸,见他还是和平时一样,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许唯不禁感叹谢时闻内心真的强大。
每天工作那么忙,养着那么多人,结果家人还想方设法地想要他手上的东西。
“有事?”
谢时闻突然出声吓了许唯一跳,谢时闻闭着眼睛还能这么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动作?谢时闻是什么侦探吗。
“没有,我看外面呢。”许唯转移话题。
回到家洗漱躺到床上,她才想起来,今天她还没去喂外面的小橘猫。
说来也奇怪,别墅区的每棵草都有人打理修剪,可是这只流浪猫一直没受到驱赶,还吃得体胖膘圆的。
拿上刚买回来没两天的猫粮,下楼了。
小橘猫很喜欢呆在后院池塘边的摇椅处窝着。
许唯穿着纯白长裙睡衣,蹲着给小橘猫喂食,小橘猫吃得一脸惬意,许唯看得母爱泛滥。
忽然,小橘猫出现警惕的姿态,一溜烟就跑远了。
看不到小橘猫跑到哪里去了,许唯只能站起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谢时闻。
月光下,许唯手拿吃了一半的猫条,头上扎着小啾啾,在谢时闻看来,平日冰冷的脸庞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情不自禁地俯下身,缓缓向许唯靠近。
许唯见谢时闻看着自己半晌不说话也没动作的,还以为谢时闻不喜欢小猫咪,看见她手上的猫条不高兴呢。
正当她要说话,替小橘猫争取一下后院的居住权的时候谢时闻动作了。
他微微俯下身,见状,许唯将猫条朝谢时闻挪了挪:“它…”
后面的话尽数被谢时闻吃进了嘴里,许唯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
不是…这个发展不对吧?
想到谢时闻和谢书砚的关系,他为什么和自己结婚,在这种亲密的时刻,许唯还是有一点点的介意。
不自觉地挣扎起来,没想到谢时闻真的放开她了。
霎时,许唯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地跟着谢时闻进了屋子,平复了一下呼吸,就要继续说没说完的话。
然而,这次她连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就又被谢时闻亲了上来。
周遭都是谢时闻的味道,许唯有些呼吸不过来,凭着仅存的理智拍打着谢时闻表示自己不想亲。
“怎么,不是回来了?”
谢时闻的声音有些不稳,低沉悦耳的声音就在许唯耳边,连呼吸都打在许唯耳朵上,发出阵阵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