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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触手比我想的有智慧,在原地盯着我,僵持片刻,竟然慢慢退走了。

所有人都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一拥而上,朝我围过来。

孙大牛不可思议地绕着我转了个圈。

“天呐,难道之前那道雷,也是你召来的,钱道长没有骗我,你才是真正的大师?”

“太厉害了,真跟拍电影似的,那木剑一下怎么就冒火光了呢?”

“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啦!”

之前骂我的黑脸大汉,脸色涨得通红,连连跟我鞠躬道歉。

“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师,你原谅我吧。”

“没事,大家先集合,原地修整一下。”

吴天前去通知,之前逃跑的人们也都朝这个方向聚拢过来,其中一个人还背着钱道长。

钱道长朝我兴奋地挥手。

“洛溪,我在这!”

就在这时候,异变抖生。

那条已经退走的触手,忽然换个方向,从人群背后的方向进攻过来。

而且在那一瞬间,它分裂出几十条触手,动作极为迅速,把所有人都包裹了进去,包括还骑在人背上的钱道长。

众人发出接二连三的凄厉惨叫。

我被这一幕搞得措手不及,几十条触手,救这个管不上那个,顾这头又管不上另一头。

这些触手还极有战略,一边啃咬抓住的人,让他们发出各种惨叫声,扰乱我的心神,另一方面,几十条触手兵分三路,从各个角度进攻,打得我手忙脚乱。

我很快就受了不轻的伤。

一条触手攻击到眼前,我提着桃木剑要砍,那触手忽然转个身,把后背暴露给我。

后背里缠着的,是满脸惊恐的钱道长。

见我举剑砍来,慌得大叫:“是我啊,别砍别砍——”

我立刻收回剑势,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一条触手攻到,趁我不注意,猛得缠向我的腰间。

我手里的桃木剑也被打飞了。

众人见连我都被抓住,一个个绝望地嚎啕大哭。

“我们要死了,天呐——还有谁来救救我们——”

我被触手紧紧绞着,虽然有些惊恐,但完全不到绝望的地步。

因为我自己想逃生,十分容易,而且我还有底牌没用。

只是这个底牌的代价太大,我有些犹豫,该不该为了救这些人的命,把我的保命底牌用掉。

我正纠结间,这些触手忽然又动了起来。

所有触手都慢慢往空中上升,然后继续朝西方前行。

我被卷在半空,因为位置足够高,视线也看得更远,很快就发现了,这些触手的底部,全都是从一块深褐色的泥地上冒出来的。

随着触手朝前行进,那块泥地开始翻涌,地面上土块崩裂,很快,一个巨大的身体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两米左右高的老女人,满头白发,编成无数细小的辫子,垂在肩头。

她的脸颊瘦削到凹陷,皮肤惨白,满脸皱纹,嘴巴也皱巴巴地向里抿着,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到吓人。

她左手拿着一根拐杖,身上还背着一个水桶一般大小的竹篓。

这些触手,就是从竹篓里钻出来的。

我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个名字:“七星婆婆!”

我没见过七星婆婆,但程桑桑跟我说过,那老太婆,是个个子极高的女人。

在苗疆一带,女人的个子都偏矮,但七星婆婆不知道为何,从小就长得特别高,为此,被村里人取了一堆难听的绰号,什么竹竿,高跷,麻秸腿之类的。

她很自卑自己的身高,所以从小性格就很阴沉古怪,这辈子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只跟家里人来往。

上次,我跟桑桑在云隐酒店,意外杀死了她的女儿,她肯定是找我们报仇来了。

我吓出一头冷汗。

七星婆婆的蛊术,严格说起来,还在程桑桑之上。

这又是她精心布下的陷阱,耗时耗力,弄了那么大一片虫林。

我跟桑桑想带着这么多人全身而退,几乎不太可能。

“啊——”

缠着我的那条触手,忽然又用力绞紧,紧接着,速度极快往后退,“唰——”的一下,穿过横七竖八的密林枝丫,收回到七星婆婆跟前。

我仿佛坐了个过山车,五脏六腑都颠倒了,晕眩得想吐。

触手把我提溜在半空,停在七星婆婆眼前。

七星婆婆眯着眼睛打量我,她的眼珠又黑又圆,眼白水汪汪的,就像小孩子一样清澈单纯。

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怨毒与狠辣,仿佛盯着你的不是人,而是一条毒蛇,这种反差感,让人不寒而栗。

“你叫洛溪吧?”

七星婆婆开口,嗓音破铜锣一般,又哑又涩。

“你是长春子的徒弟,倒有几分本事。”

我心头一惊。

她怎么知道!

我师父的身份,十分保密,龙虎山那么多人找了他这许多年,都没发现,七星婆婆是怎么知道的?

“哼,他在龙岭寨,又不是什么秘密。”

触手忽然又是一甩,把我倒吊着提在半空。

七星婆婆拄着拐杖,慢吞吞往前走。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龙虎山的本事,还对付不了我们蛊门的。”

“杀我女儿的是程桑桑。”

“你叫她出来,我放你走。”

七星婆婆的话,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找到桑桑,那就说明,起码桑桑跟孙沐阳他们,现在都是安全的。

她把我们这群人一网打尽,难道也是为了引桑桑出来?

我没接她的话,反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桑桑要来赣州的,还能提前布下这种局面,厉害啊。”

七星婆婆没回答我。

拄着拐杖,大步朝前走。

她的腰背挺得笔直,看着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也不太需要那根拐杖。

我不免盯着拐杖仔细看了几眼。

一条非常普通的黄褐色竹制拐杖,杖身上有一节一节柱子本身的关节纹理凸起,但都被打磨的十分光滑。

手柄处,更是被盘得几乎包浆,有一层隐隐的油润光泽,一看就用了非常久。

我继续没话找话。

“钱道长是你的眼线吧?”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你的手下,所以你才能引诱我们来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