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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

只是却在宋玉耳边说道:“既然这样,那位裕王爷为何待不得?如今咱们可是炙手可热,只怕是不少人都想来分一杯羹看看热闹!”

宋玉站直了身子,转身看向身后几个学生。

“既然是裕王爷,咱们要是进去了是不是不大好?”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尴尬。

若是闹出些不好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老师不用担心,那时候裕王爷还不认识您。”

周明礼躬身笑道。

宋玉虽然担忧,但话已至此,他只能点头。

“走吧,从后门进去。”

没有人比他熟悉这月影楼了。

若是其他的便也罢了,只是这月影楼太特殊了……

一行人刚到后门,却发现一道身影早已在门口候着了。

瞧着那娟秀身形,宋玉转身便要走。

“欸欸欸——”

“宋大人,这是干什么?怎么刚来就要走?”

……

春娘看到宋玉刚来霎那间便要离开,顿时追了上来。

于小草在老师旁边困惑道:“老师,您这是何意?”

宋玉头疼不已。

“别提了,谁还没做过点糊涂事啊!”

“啊?”

于小草这才了然,都是女人,她当然清楚。

“宋玉!”

“站住!”

春娘拎着裙子实在是跑不动,可看着面前人仍是没有止步的意思,顿时脸色铁青。

“你当时许诺我的可都是忘了?就算是忘了奴家也并未多说什么?你何必这般紧张不敢见人?”

宋玉无奈止步,只回头看向站在树荫下的女人。

当时他刚传过来,才知道原身还有这么段红尘情事……

只是春娘屡次来见他,都被他派人拦住了。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了结了。

没想到这春娘竟然如此执拗?

“姑娘,你何必这样?”

宋玉看着面前的春娘很是无奈。

“姑娘,本官今天来是因为公事,你……”

“住口——”

春娘似乎是听不下去了,只盯着面前人淡淡道:“宋大人身兼要职,自然是因为公事,奴家并未要找大人说什么,你为何会这样说?”

……

现在尴尬的便是宋玉了!

他干咳几声,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进去了,劳烦姑娘在门外久候……”

春娘仍是恭敬颔首,眉头低垂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宋玉带着几个学生越过春娘,树影下,微风起,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

只是梦中,春娘想着,似乎不是这样的结局。

进了后门,宋玉径直朝自己订的房间去了。

沿途一个人都没遇到,这青楼到现在竟清冷的似寺庙般。

到了房间后宋玉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一路并未碰到什么绊脚石……

深夜,他躺在床上正在想着如何应对此次文论。

虽然如今这几个学生也都算是学有所成,不过那位裕王爷,究竟是何底细?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宋玉忽然警惕起来。

他并未起身,也并未出声。

门外人似乎听到仍是没声,这才转身背对着门。

“宋大人,你我二人,何至于此?奴家只是前来与大人陈情,再者,若是大人不想听这些乱事,奴家还有裕王爷的消息,大人难道也不想知道?”

宋玉瞬间起身。

看着门外人眉头紧锁。

良久,听着窗外风声零落,宋玉还是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

春娘在门外候着,只当是没机会了,便要起身离开。

可刚起身,身后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春娘惊喜回眸,看向背后的宋玉双颊嫣红。

入了秋的深夜仍是乍冷,只是面前的春娘却仍是一身流光薄纱,虽然纱底衬着白绸,却让人看着仍是冷……

宋玉脱下长袍,披在春娘身上。

“劳烦姑娘顾念旧情,在下无以为报。”

春娘并未推辞,只是拉紧了长袍。

她唇角轻扬缓缓朝院子中央走去。

宋玉转身,看着面前身姿轻盈纤瘦的姑娘心思沉重。

春娘在梅树下坐下,缓缓侧身看向门前的宋玉。

“大人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宋玉心惊,饶是当时的刘畚也并未察觉到。

可面前这女人初次见他,竟然就发现了?

春娘又回头,端着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

她自顾自说道:“这是西域那边来的酒,千机醉,大人可要尝尝?”

“西域?”

宋玉细思一番,方才蹙眉道:“那位裕王爷可是从西域来的?”

春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烈酒入喉,她瞬间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

接连几声咳嗽后,春娘方才起身躬身弯腰。

“大人见笑了,奴家不胜酒力……”

宋玉见状摆手。

“正常,你姑娘家喝这么烈的酒做什么?西域苦寒,大多是烈酒热身,梅花县自然用不到这么烈的烧酒。”

春娘却是微笑着摇头。

她端起酒杯却并未喝下,只是摩挲着酒杯边缘的花纹。

细碎的花纹像是一张网,一张任她如何挣脱也逃不开的密网!

“大人,裕王爷来了月影楼,你可知道?”

“知道——”

宋玉皱眉,总觉得这女人似乎与印象之中的不一样了?

“那大人就不好奇,裕王爷久在西域,为何忽然来了梅花县,还是在这种能扬名立威的文论之上?”

许是春娘说的太真切,宋玉也觉得心脏突突跳。

“裕王爷是当今新帝四叔,身为王爷,自然能回朝!”

“呵——”

春娘掩面微笑。

“大人这话说的自己可信?新帝多疑,王爷无诏不得回京,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大人何须自欺欺人?”

“这哪里算得上自欺欺人了?”

宋玉揣着手猜测着说道:“说不定裕王爷受到回京的诏书了呢?人家到底是一家人,为何要让天下人知道?”

“当然要让人尽皆知!!!”

春娘又抿了口烈酒,脸色瞬间更红。

梅花树下,月影里还有比梅花更耀眼的迷离眼神。

“裕王爷乃是先帝之子,虽然宠爱稀薄,才子名声却在,若是新帝继位先帝儿子却备受冷落,这,可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