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见陆祁年走过来,给他打招呼。
“陆总。”
这是陆祁年半小时内来的第二次。
方才在这站了会,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越听脸色越黑。
最后紧绷着下颌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陆少延什么时候走的?”
“吴警官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离开后吴警官就进去做笔录了。”
陆祁年没吭声。
保镖大起胆子,道:“本来我们一直拦着陆少爷的,沈小姐也没有开口让他进去……”
陆祁年淡淡看了他一眼,问:“最后因为什么让他进去的。”
保镖见陆祁年好像没有什么表情,回忆道:“陆少爷问沈小姐想不想知道曾苹为什么找她,中间还提到了沈小姐的家人……”
保镖还想说什么,就听身后的门被人给打开。
陆祁年身子动了下,“小七……”
沈南书身穿着宽大的病服,乌发柔顺的搭在肩膀上,侧脸前搭着一缕发丝,身后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巧将光晕落在她的身上。
薄薄的眼皮下是清亮如星辰的眸子。
但看向人的眼神很淡薄。
“怎么了?”
陆祁年轻咳一声,发出磁性的声音,“刚刚陆少延找你……”
沈南书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保镖,“你不知道?”
陆祁年只好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感觉如何?”
沈南书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向前一步,姿态带着不易察觉的攻略性。
陆祁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南书嘴角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小叔怕我?”
沈南书的神态和语气像是在挑逗陆祁年一般。
站在一旁的两个保镖眼观鼻鼻观心。
陆祁年淡声道:“外面冷,先进去。”
沈南书抱着胸转身走了进去。
陆祁年紧随其后,反手将门给关上。
“陆少延找你来说了什么?”
沈南书坐在沙发上,懒懒地伸手捂在嘴边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溢出了水花。
“小叔应该都知道了吧,还想问什么呢?”
这个时候,陆祁年才终于清楚,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沈南书对他的态度确实变了。
陆祁年低头无奈轻笑一声,“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陆少延他们给骗了。”
沈南书眼底盛满了冰冷的情绪,随意一眼都能冻伤人。
“你们都一样,不需要刻意提醒。”
沈南书又道:“尽管我不想被你们欺骗,但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应该规劝的是欺骗我的人,而不是已经被逼着走上绝路的我。”
沈南书虽然语气带刺,但字字句句都是发自内心。
陆祁年知道沈南书生气怨恨。
“对于让你受伤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会骗你。”
陆祁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沈南书伤心。
但现在说这些话,沈南书不会信,况且也没有信服力。
“哦,是吗?”
沈南书像是困乏了,说话像是在气声,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陆祁年拿起床尾的外套要给她披上,立即察觉到的沈南书瞬间睁开双眼。
陆祁年站在她的面前俯着身子。、
一上一下,视线互碰,呼吸纠缠。
空气也跟着变得凝固焦灼。
“披上。”
陆祁年说道。
沈南书向后靠了下身子,“不要。”
她像是在拒绝陆祁年的好意照顾。
陆祁年没有再说话,动作强硬地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沈南书皱眉想要躲开,但被男人给揽住肩膀。
陆祁年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一侧,“再动我就领你出去冻一圈。”
沈南书倒是无所谓他会不会这么做,但精力不够的她,也没有心情和他斗嘴挣扎。、
披上外套,沈南书单手拢了下头发。
“看着老实,怎么就那么有主意。”
陆祁年的声音不大,但是眼睛看着沈南书说的。
沈南书想不理会都不行。
沈南书默默翻了个白眼。
如果说以前她还害怕陆祁年,但现在已经成了无所谓的程度。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就是了。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又如何,。
“怎么了?我的主意又没有打在你身上,你着急什么?”
沈南书语气不好地道。
陆祁年到是没有料到沈南书会这么给自己说话,一时只顾着笑了。
沈南书看向他的眼神更显怪异。
“如果打我的主意,随时欢迎。”
说着,他还摊出了手掌,像是真的在欢迎沈南书。
沈南书扶额闭上了嘴。
陆祁年看着时间不早了,他还需要去公司。
于是主动对沈南书说:“你知道你承认了这一罪行,要被判多少吗?”
沈南书眼皮一跳,心口打了一个激灵,皱眉问他,“你都知道了?”
沈南书的视线默默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而后又看向门口。
门口的两个保镖还不不要。
陆祁年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没解释他和吴警官的关系。
“我知道的不全。”
陆祁年倒是很实诚。
沈南书也不惯着他,“不知道去问你的保镖。”
说着,就要摆手送客。
陆祁年还站在她的面前没有离开,伸手捏住了沈南书的下巴。
保持着力道没有弄疼沈南书,但也不会让她轻易躲开自己的钳制。
“你是在招惹一条饿了多年的狼狗,如果当真可以放弃你,那么他还会等到现在才答应和你取消订婚?”
陆祁年压低着声音,说道。
沈南书一手握在他的手腕上,垂着眼倔强又冰冷地盯着他,“所以呢?我应该怎么做?”
“小叔不妨你教教我,嗯?”
“我说了,这一切都有我来。”
“你有什么资格?你又有什么能力让我相信你?”
沈南书从头至尾就没有见陆祁年在这件事上帮助过自己。
他不过是在闲暇时间拿自己打趣罢了。
“你怎么来处理?陆少延拿着我母亲威胁我,我怎么办?他说了,只要我可以认下,就会取消订婚宴。”
“陆祁年,我不是你眼中没有脑子的蠢千金,我有自己的能力和想法。”
“我没有说你没能力,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让沈南书处处提防着自己,有委屈有危险可以随时都给自己说……
沈南书反问道:“你只是什么?”
与此同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两人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