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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禹州并没有理会满意的咄咄逼人。

他直接上前。

满意张开双臂,拉住他,“贺先生,你和漾漾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这和私闯民宅有什么区别?您做过律师,您应该比我更懂法吧?”

贺禹州面色阴郁苍白。

他没看满意一眼,说出来的话冰冷如霜,“我并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规矩。”

南漾轻声唤了一句,“满意,没关系,你和乔乔先出去,我想夫妻一场,贺先生应该是有话说。”

也好。

做个了断。

开始的那么不堪,结局,大家都体面一些吧。

满意狠狠的瞪了贺禹州一眼,才拉着宫乔乔出去。

宫乔乔担心的偷偷看了贺禹州一眼。

房间门关上。

贺禹州弯腰。

扑面而来的男人身上特有的雪木味道,以及男性的荷尔蒙,让南漾有些不适。

南漾下意识退开。

却被贺禹州扣住后脑勺,他额头贴上南漾的,哑声说道,“还是有点烫。”

说完。

他就放开了。

南漾松了口气。

贺禹州坐在床边,他垂眸沉默良久,问道,“你都知道了?”

南漾嗯了一声,“贺禹州,我们以后,各自安好吧,谁也别打扰谁了。”

贺禹州苦涩的勾唇。

他问道,“你能做到吗?”

南漾点头。

再做不到,她真的要被送去精神病医院接受住院治疗了。

贺禹州目光骤然灼灼清明,他瞪视着南漾,“可我做不到。”

南漾心头骤然紧了。

被子下方的手,也攥紧了床单,她克制着自己失控,“你什么意思?”

贺禹州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拳头。

他微笑着说道,“是离婚了,可你还是我的女人,南漾,你逃不掉的。”

南漾心头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她随便抓起床头柜上面花瓶中鲜花,狠狠的砸在了贺禹州的头上,“贺禹州,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你觉得我连贺太太都不想当,还能心甘情愿去做你的情妇吗?”

玫瑰上面的细软刺并非剃的干干净净。

划过贺禹州的脸颊。

在脸侧留下一道不短的伤痕,左右两边染上深切的绯红,“除了没有那张结婚证,其他一切照旧。”

南漾恨恨的盯着他那张令人憎恶的脸,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刚刚才告诉她,她要逃离深渊了。

可是。

深渊再次席卷而至。

贺禹州几乎偏执的抚摸着南漾的脸颊,“你所有的证件,我已经帮你收起来了,你若是想要工作就去做我的生活助理,你若是不想工作,就在云亭公馆陪着十一,你父亲,我已经联系好疗养院了,每个周末,我会陪你去看他。”

南漾经历过大喜大悲的脸上只剩下了颓唐。

她动了动身子。

嘴角蔓延出悲凉的笑,“你拿我当什么?暖床的鸡?”

贺禹州嗔怪的捏了捏她的耳朵,“别乱说,迟早,你还会是贺太太。”

“可我不稀罕!”

南漾撕心裂肺的低吼,“我一点都不稀罕贺太太的位置,既然温妍那么喜欢,既然容星竹那么迫不及待,既然胡以卿总是想要见缝插针,你把贺太太的位置给她们不好吗?你为什么总要折磨我一个?贺禹州,你就这么恨我吗?你就非要逼死我,才开心吗?来啊,你杀了我!”

她拿起旁边果篮里配备的水果刀。

刀刃银光闪闪,她握紧刀柄,刀尖冲着自己的胸口,她毫不犹豫的捅下去。

刀尖没入血肉。

血液像是放开了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倾泻而下。

南漾不敢置信的低下头。

看着刀尖距离胸口三四厘米的地方,被他用手握住了,刀刃刺进他的血肉,鲜血淋漓。

南漾手微抖。

贺禹州握着水果刀,把刀丢进垃圾桶,他不管自己流血的伤口,按住南漾的后脖颈,向着自己的方向按过来。

他疯狂的吻上她的唇,疼痛刺激了他的理智,他撕咬着南漾。

受伤的手不管不顾的束缚住南漾的两只手,完好的手探进南漾的病号服里,揉弄着。

力道很大。

像是施虐。

南漾疼的皱眉,眼睛里沁出不受控的生理盐水。

他的唇齿落下。

在那处,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他才戛然而止。

他嘴角染上一抹妖冶的红色,抬起头,看着南漾,他低声说,“长记性了?知道疼了?”

暴露处的肌肤胜雪。

白嫩娇软之上,那一方血痕尤其显眼,像是皑皑白雪中的一朵腊梅。

随波荡漾。

他喉咙克制的滚了滚。

眼底深处弥漫着情欲,极致的愤怒,极致的情动波动后,男人最容易动情。

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是需要发泄的。

可南漾身体虚弱。

他咬着牙关,绷着下颌线,从南漾身上退下来,给她系好纽扣,“出院,回家。”

南漾在哪儿他都不放心。

只有放在自己的地盘上。

——

“我不会让你带走漾漾。”

满意觉得,她小瞧了贺禹州的兽性。

贺禹州根本不是人。

他就是一只没有感情,没有喜怒哀乐的禽兽。

贺禹州掀起眼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你问问你姑姑嫁入唐家数月,流掉的孩子,是唐家的血脉吗?”

满意如五雷轰顶,她艰难晦涩的开口,心都蜷缩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贺禹州没理会。

抱着南漾放进车里。

南漾一把拉住他的左手,他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的握着。

贺禹州疼的拧了拧眉头,“你想说什么?”

南漾字字泣血的说道,“满意姑姑的事情,我要你烂在心里,谁也不许说。”

贺禹州捏着南漾的下巴。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倒是对所有人都好。”

南漾:“我只对值得的人好。”

贺禹州垂眸看了看自己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白色的纱布染红,疼痛感像是钝刀子割肉,“南漾,你现在让我流多少血,回去我让你流多少水。”

南漾心跳蓦地一滞,缓缓松手。

南漾看着窗外的满意,她眼含泪光,“别担心我,过好自己的生活,满意,你还有退路,别像我一样。”

她要烂在泥里了。

云亭公馆。

贺禹州抱着南漾下车,院子里,两排,八个佣人笔直站立。

异口同声的喊道,“欢迎先生太太回家。”

贺禹州淡淡的说道,“以后她们留下来伺候你,南漾,你若是受伤,她们会跟着你一起受伤,你若是不想活了,她们八人也会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