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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帕子可是沾过人血的,当时带回来只随手揣进了怀中,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才想起来。

阮谨之弯腰为她捡起帕子,只笑道:“怎么了?”

阮枝把帕子握在了手中,只沉默半晌才试探问道:“三哥,我以前是不是喜欢太子?”

听到太子这两个字,阮谨之的眉头微不可闻的轻轻皱起,不过很快便又回归了平常,只道:“你想起来了什么?”

阮枝见他这反应,只摇摇头道:“我如今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便不要再想了,”阮谨之望着她一派天真的面色道:“三哥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不要掺杂到朝中的争斗中去,如今四皇子既对你无情,待以后便有可能放你离开,到时候我们兄妹两人山高路远,找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生活,也是极好。”

阮枝见他面色凝重,总觉得面前的三哥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知晓若是他不想说,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的,阮枝便只点了点头,实话说,她确实也不喜欢如今这京城的生活,太过于拘束了,虽她是四皇子侧妃,但也只是个虚名,顾昀以后还是要娶正妃的。

她虽没了以往的记忆,心中却总是想着,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能够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若是不能,便宁愿丢开。

去雪山的路途遥远,阮枝还顶着四皇子侧妃的身份,便与之同行一辆马车。

两人在马车中相对而坐,顾昀只望了她一眼,幽幽的道:“若不是谨之极力要带你,我定不会应允。”

阮枝望着他只道:“请问如今王爷说这话又有何意义?”

顾昀突然笑了起来:“自然是有的,谨之虽护着你,但也只能够护你一时,这一路上,只希望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不利之事来,不然我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这般说着,他的身子便已经斜靠在了后面的软枕上。

阮枝望着他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角,只不由的笑了笑:“若不是你带着我,想必三哥也不会与你一同过来。”

顾昀望向她:“你知道就好。”

“所以,若是你敢欺负我,三哥随时都能够走人,想必以三哥的才学,即便是离开了王爷,太子那边也会抢着要。”

顾昀冷哼一声,只一把抓住了阮枝的胳膊,阮枝吃痛,只皱眉痛呼:“放手。”

顾昀见自己还没有用多大的力,她便已经疼的白了脸,不由的笑道:“这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这样跟我说话,需知道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他甩开了手,阮枝整个人却是后背撞到了车厢上,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被其掐住了下巴,塞了一粒不知什么东西强迫她吞了下去。

“我给你吃的乃是特制的毒药,想必用你的性命来威胁谨之,比任何东西都管用。”

阮枝想要把毒药吐出来,可却已经吐不出来,抬头看见顾昀面上讽刺的笑,只冷声道:“我就这一条命,死了便死了,也不会让三哥为你做一些不齿之事。”

“你想死,他可不想让你死。”顾昀冷哼一声:“不要误了我的事,若是我成不了事,到时候死的便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我四皇子府还有你阮府所有人。”

阮枝听到此,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顾昀看她的模样,冷笑:“这毒是有解药的,每月发作之前我会给你,只要你安分些。”

夜幕降临,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客栈门口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一日的赶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无比的疲倦。

为了安全起见,顾昀便让阮枝与自己同睡一间房,阮枝进了门,便已经看见地上被丢下的被褥。

她真心觉得憋屈,可想到今日中了毒,解药还在他手上,便立即无声的开始把被子给铺好钻了进去。

门被敲响,顾昀打开门,便看见阮谨之站在门外,他笑着往屋中看了一眼,待看到地上裹成一团的人之后,先是顿了顿才道:“殿下,枝儿以往从未睡过地上,恐怕不妥。”

“谨之,你莫要太过于娇惯她,”顾昀往那地上望了一眼只道:“她如今是我的侧妃,自然应当与我宿在一处。”

阮谨之听到此,便什么也没有再说。

他虽知晓顾昀不喜枝儿,却也没有想到两人竟如此生疏,以如今的形势看来,只怕一路上枝儿还不知要受多少苦。

“太子的人如今已经出了京城,恐怕很快便会追过来,我们应当早做打算才好。”阮谨之道。

顾昀只问道:“你有何妙计,不若我让人全杀了就是。”

阮谨之沉吟片刻:“杀了总归会让太子更加心生怀疑,倒不如兵分两路,把这些人给引开。”

顾昀点头:“太子让人过来,无非就是探个虚实,引开也好,等他们反应过来,想必也已经寻不到我们的踪迹,只不过这夹杂其中的奸细,定要除去。”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顾昀才关上了房门上了床榻。

眸光落于地上,他只望了片刻才笑道:“偷听了那么久,不知太子会不会让人来寻你?”

阮枝从锦被里坐起身来,望着床榻上坐着的笑意盈盈的顾昀,他的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穿着的黑色锦袍,外罩一层白色纱衣,腰间玉带钩垂落在锦被上,整个人看起来好似画中贵公子。

阮枝在心中腹诽了一番,想起了三哥说过的话,顾昀的生母是羿族人,他生的漂亮也实属正常。

顾昀被她这样瞧着,心中已是不耐,只挥手便熄灭了屋中的烛火,径自向里躺了下去。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阮枝也只好再次躺了下来。

这还是她那么久以来入睡时屋中有第二个人,地上又硬邦邦的,她只好翻了个身朝向床榻。

地上泛起的冷意让她在半梦半醒间蜷成了一团,不由的抓紧了手中的被褥。

不知过了多久,顾昀从床榻上也睁开了眼睛。

他转头望去,自黑暗中只能看见地上模模糊糊的影子,不过她应当是睡着了无疑。

他素来有认床的习惯,躺在这简陋的客栈中,哪里能够入睡,况且屋中还躺着另外一个人,闭眸在床榻上静思了片刻,终究还是坐起了身来。

阮枝紧紧的缩进被子中,不知梦见了什么,眼角竟然逐渐湿润起来,口中也不由的发出含混的声音:“爸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梦中出现的人好似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一般,她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突然惊觉手中一片温热。

陡然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带着探究的眸子。

顾昀的眸光微眯,见她似惊惶一般放开了手,才迈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这样的睡姿,你当真是阮家的小姐?”

阮枝缓过神,只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讥讽,想着明日便要去找三哥,问何时他们才能够彻底离开。

第二日阮枝与阮谨之共乘一辆马车,阮谨之见她眼下一片乌青,不由的开口问道:“小枝,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阮枝想起昨夜被惊醒一事,只道:“三哥,从雪山回来我们便离开京城好不好?”

“为何?”

阮枝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

阮谨之望着她安慰道:“可是昨夜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下次我不想再睡在地上了,冷死了。”阮枝斜靠在马车上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大概半月时间。”

马车的行程慢,半月时间倒也不算长,不过整日除了赶路便是睡觉的日子让阮枝十分不适应,她略带郁闷的看着正在看书的阮谨之,只道:“三哥,你与我说说关于羿族之事吧?”

阮谨之抬眸,半晌才放下书道:“你想听些什么?”

“祭祀为什么需要羿族圣女?”

阮谨之沉吟许久才道:“羿族乃是受上天眷顾的一族,他们的族人生来便十分美貌,以往羿族的圣女是用来占卜国运吉凶的,只不过到了第三十二代圣女的时候,她因为触犯了羿族的族规被驱逐,羿族自此便没有了圣女。”

“既没有了圣女,我们此次又到何处去寻圣女?”

“圣女乃是天定,只要能够打开雪山之境的羿族之人便是圣女。”阮谨之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圣女也不定是个女子,也有可能是个男子。”

男人?阮枝不由愣住,想着一个男人若被称呼为圣女的情形,只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两人正在其中说话,外面却传来了十六的声音:“阮公子,主子请你过去。”

阮谨之听此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去往了顾昀的车上。

阮谨之一走,阮枝便拿起他刚才所看的书翻了翻,大都是一些讲授兵法的书,她又不用去战场打仗,看了也是无用,便闭上眼睛想要小憩一会。

这边顾昀一见阮谨之,便道:“谨之,京城消息传来,说是太子也暗自离了京。”

阮谨之对此并不意外,只道:“太子离京,必定会避开陛下,殿下只需要让京城的人透露些消息出去,必定能够逼退太子。”

顾昀沉吟片刻,只道:“太子如今知晓了我去往羿族一事,必定也会快马加鞭赶过来,就怕京城的消息传出,他也不会回去。”

阮谨之听到此也皱起了眉头:“为何太子如此顾忌殿下去羿族之事。”

“恐怕便是因为关于圣女的传言,若真是得圣女者得天下,他必定要先我一步。”顾昀声音中带着冷意,一直以来,太子都视他为最大的敌人,即便他此次只是听旨行事,他也必定要阻。

“殿下莫要多想,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陛下既然派你去羿族寻找圣女,便定是也想要知晓天意所归之人是谁,这并非人力所能左右。”

听到此言,顾昀沉吟许久,想着的确也如他所说,便道:“那便不用再阻他,回京之后再做打算。”

通往雪山的途中已经过了最后一城,之后的路便都是连绵的山路,晚上在荒地上支起帐篷,阮枝只坐在阮谨之旁边,一言不发的径自望着天。

顾昀坐在其对面,吃着随行的人从河里捞出来的鱼,只觉得格外难吃,把手中的鱼放下,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身穿一身白色织金裙,身披斗篷,仰头望天的阮枝身上。

顺着她的目光他也往天上望去,虽是晚上,这里的天却格外的亮,就连天上飘着的云也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连日的赶路,她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只本来圆润的下巴已经变得尖尖的,一双细长的眸子也不时露出几许忧色,月色下倒叫人不由侧目。

似是察觉到顾昀看过来的眼光,阮枝只也望了过去,与之目光相触,她只略有犹疑便移开,毕竟她如今还中着他下的毒,还是不要与之有任何接触的好。

见她这般反应,顾昀的心中却极为不悦,他自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是她如今还在对下毒之事耿耿于怀,便冷笑一声站起了身。

晚间搭的帐篷有限,阮枝又不得不与其宿在同一个帐篷里。

锦被被从马车上搬下来,他们之中只有阮枝一个女子,于是把顾昀帐篷里的地铺铺好的活计便自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阮枝把被子铺好之后,顾昀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俱都没有言语和衣而卧,在眼前一片漆黑中,阮枝听到了不属于她的均匀呼吸声。

顾昀从一开始行路时的择床到如今便是在哪里都能够轻易入睡,她只觉得一边的胳膊被压的有些麻,于是便翻了个身,便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

即使是熟睡的时候顾昀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的,阮枝凝望着他的脸,只在心里不由的感慨,平日里一副杀神的模样,原来也有如此让人不感到惧怕的时候。

不多时她也已经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时帐篷里便只剩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