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秦云菲相比,他更有耐心,也更懂得什么时候该表现出来,于是迅速收敛了眼中的不悦,目光灼灼地望向台上。
秦雨的课堂上,几乎场场爆满,帝都大学里的尖子生们,上课的时候都非常的专注。
程睿和姜锦炎两个人,都没有表白成功。
此时他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后面。
第 N声叹息过后,他注意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同伴。
程睿拿着一支红笔,在本子上画了几个扭曲的卡通形象,然后将一个可爱的小人扔给了另外一个小人。
这还不算。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傻乎乎的把这份文件拿出来,让秦雨看到。
江谨言眼皮跳了跳,抬起手,面无表情的将文件从她手里拿开,沉声问道,“你是什么班级的?”
程睿依旧在为自己的作品而感到兴奋。
之前他也是这么做的,就是为了向秦雨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想,起码能让他们想起以前的甜蜜时光。
却不想,竟然被一个喜欢管闲事的学生给拦住了。
扭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江瑾言脸色一沉,“如果你敢在这里闹事,那就给我滚,不然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去!”
听到这话,程睿彻底怒了。
大学,本来就是爱情的天堂。
他是真的很爱秦雨,所以才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表白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他只是去上课而已。
哪有认真上课的?
“你疯了吗?程睿拧着眉头,她可不希望自己在这堂课上和她发生冲突,那样会让她不高兴的。
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江谨言现在正处于一种糟糕的状态,碰到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家伙,当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家老师的课,都被你打断了。”
“你又如何确定,她并不想被人打搅?”
江谨言彻底被他这种没脑子的信心给征服了,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有的人,就是长得不怎么样,怎么就那么有信心呢?不知天高地厚?”
“你说的是哪一句!”程睿最恨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以前,她在程家人的眼中,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
此刻被人说成平平无奇,更是像是被刺中了痛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江谨言眉头微扬,对他的回答很是得意,“我说你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砰!”
程睿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他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整个班级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纷纷侧目。
秦雨也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
“怎么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也很随意。
程睿转过身来,收敛了身上的怒气,准备主动出击,“颖颖,你这个朋友是不是……”
“如果你不愿意上课,那你就滚吧,不要影响到别人。”秦雨冷冷的说道。
程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江谨言看了秦雨一眼,虽然不喜欢她这种蛮不讲理的态度,但是也不希望她在教室里面闹事,直接揪住了她的领子,把她拉了出去。
她冷冷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走。”
江谨言就在校队里。
他看上去很瘦,很白净,但是力气却很大。
起码和程睿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比,实在是差远了。
如同提着一只小鸡仔一般,轻松地将人给提了出来。
走到门口,还很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楼道中。
程睿被拉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停了下来。
他用力的想要挣脱,却被她松开了手,摔倒在地。
江谨言低头,将他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遍。
江家的这位大公子,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跟着许狂时间长了,身上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看了半天,她平静的下了结论,“看你的样子,不是个学生,是怎么拿到这个位置的?”
程睿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名学员如此轻易的看穿。
脸色涨得通红,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怒视着他。我要的话,就一定能拿到!”
江谨言冷笑,“原来你真的不是我们帝都大学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在医科学校里,谁不知道秦家的课堂是多么困难。
这样的话,这个白痴不就是一个名额吗?
“我知道了,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秦家博士是不会允许你进入实验室的,也就是说,你和上面的人有什么联系!就算你有再大的靠山,我也能把你弄出来!”
“小辈,你以为你是谁?谁都可以口出狂言,但前提是你有那个本事!”
“我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小公子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五分许后,保安部的人来了,礼貌而又霸道的把程睿给送走了。
虽然他说自己是应届毕业生,而且还有校长的批准,只是没有办理学生证而已。
学校门口。
江小公子慵懒的倚在保安室内,目光落在了门口的程睿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老板的证件?”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领导,会用一个南系的老师当朋友,让这样一个白痴进入学校。
程睿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要知道,在帝都,可不仅仅是天才,还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眼前这个气质非凡,连保卫处都要客客气气的人,很有可能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哥。
这种人,他犯不着去得罪,去找那位为自己争取到学位的院长大人的麻烦。
“朋友,我觉得我刚才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软弱,试图说服对方。
“我对你很不满,你得罪了我!”
程睿脸色阴沉,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温和。
自从他成为程家的家主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过。
一个人,一旦站在了一个极高的高度,想要重新站起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现在一听,更是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她扭头就走。他还在打电话,让自己的学生证尽快拿到手。
江谨言盯着那人的身影,眼睛一眯,扬了扬下颌,“你知不知道这个白痴是如何进入这里的?”
守卫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们哪知道?”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江谨言回头,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