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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半生烟波 > 第51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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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三哥,我的及笄礼呢?”秦夭夭睁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在他们眼前望着他们。

“先前不是送过?”秦凌昱语气带着不耐,斜睨一眼,倚在台边。

“不一样的,二哥没有吗?”秦夭夭的脸垮下来,委屈地说道:“二哥来了便好,我还以为二哥不会来了。”

“麻烦。”他扯下腰间玉佩,丢入秦夭夭怀中,也没有耐心再待在这里,“走了。”

秦夭夭也不介意,拿到玉佩苦着的脸恢复过来,盈盈笑着高声道谢,转向秦聿文,满怀期待看着。

“书棋。”秦聿文唤道。

书棋捧着方正长扁平的盒子上前,打开盖子面朝秦夭夭,里面是一副葡鸟流苏紫金钗,是秦夭夭先前在宫里看见贵妃佩戴鎏金钗的样式,她想找人制作,尚未来得及,没成想秦聿文送她一副。

“可还喜欢?”

“喜欢!”秦夭夭兴奋得快要蹦起来了,奈何罗裙繁琐,不好动作,“三哥,你果然是最宠我的。”

“那是当然,快去换身衣裳,看你被它束缚住了,晚些要开宴了。”

“好,三哥先去宴中,我稍后就来。”秦夭夭自己抱着那盒发钗匆急离去,身后宫人忙不迭地跟着她。

秦聿文轻笑,转身离去。

另一边,府中离宴席远些的厢房里,长公主与秦凌昱坐于其中。

“你不应来此,你该陪同夭夭,今日是她的及笄礼。”秦凌昱前来她这里,她是不认同的。

“不如与各尚书的夫人小姐相谈,她如此蠢笨,伴她左右有何用?”秦凌昱持不同意见。

“她是你胞妹,你不该如此说她,若我非长公主可助你一力,你是否也不认我这个胞姐?”

“怎会呢,秦聿文陪着她呢,何需我。”

“秦聿文?”长公主一顿,再次出声语气不似先前平淡,“勿掉以轻心,让夭夭少与他接触。”

“怕何?”秦凌昱语调高昂,勾着唇角,“怕他得知他的母妃实则为我害死的吗?当初的人皆被处理干净,他又能从何得知。”

“不可不防,此言不得再说,如此,今后难担大任。。”长公主再次警告他,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语行为。

“明白,凌昱知错,望姐姐请教。”秦凌昱低头躬身,向前作揖,眼睛不忿地盯着地面。

若非还需她手中权力……

昙梦从外走至,在推门时迟疑片刻,目光在左边停留,确定无异样后才推门走入,对着两人道:“长公主,赏花宴活动已皆始,正待您出去。”

秦聿文与秦夭夭分开后,走到江流景所在之地,桌面上摆着不少玉制品,玉佩、玉笛、扇子,和一些女子之物。

“江小姐挺招惹人喜爱的,宴中男子之物多半在此了吧。”

凌轻白和夏映水听到秦聿文的声音,赶紧起身行礼,给他让出位置,江家姐妹因与他熟悉,相处时间长,凌轻白她们起身后想随着起身时秦聿文已经坐下,让他们坐下。

“这里可有四位小姐,三皇子均归于我身上,可是要害我与其他三位小姐的断交吗?”江流景与他自如地开玩笑。

“此言差矣,我并无此意,各位小姐见谅。”

凌轻白和夏映水很快回道:“无妨,此些物品均已一一记录下来,宴后将遣人送回。”

而江令仪沉默不语,低头摆弄着棋子,催促江流景快些下。

奇异的棋子分布,和她们的下棋方式,让秦聿文十分好奇,“这种下棋方式从未见过。”

凌轻白回道:“此叫五子棋,与围棋有所不同,将五子连成线即可。”

“看似挺有趣的。”

江流景与江令仪这局正好下完,江流景对他说:“可要来试一试?”

“请江小姐指教。”秦聿文执子一笑。

江流景一愣,回道:“谦虚了。”

江令仪贴着江流景坐着,凌轻白和夏映水面对面坐着,凌轻白偏向秦聿文,夏映水偏向江令仪。

“三皇子巧思啊。”夏映水突然说道。

棋局一开始江流景占据上风,主动进攻,下着下着她发现,后续的每一步都要去堵秦聿文的棋路,他布了一个很巧妙的局。

江流景不甘心,试图从中找出一条路,但棋盘基本下满棋子,秦聿文的白棋占据了每一个地方,她无法再开一条新路,旧的已经被堵,这局很明显。

她输了。

而且秦聿文还在让棋,如此她还无法赢,受到了打击。

“我认输。”江流景将拿起的黑棋放回,双手平摊,“初次接触,可见三皇子聪颖。”

“三哥一向如此。”换了一身彩缎绸衣的秦夭夭出现在庭院中,站在秦聿文身后,压下她们起身的动作。

秦聿文往旁边挪动,看向秦夭夭。

“好看吗?挑选了几套衣裳才找到与它相配的。”

她戴上了他送她的那一副发钗,摆动几下头,发钗在光下熠熠生辉。

而秦聿文的眸光一闪,嘴角勾起,道:“好看,想必你母妃也会十分喜欢。”

在秦聿文和秦夭夭说话期间,江令仪同江流景说道:“我们去找母亲吧。”

“也好。”

她们离开的确挺久了,再不回去,覃夫人恐会担心。

“江小姐,江二小姐,夭夭想与你们相识许久。”

凌轻白在先前下棋时被唤离去,夏映水片刻后也离开了,秦夭夭坐在凌轻白离开后的位置,与江流景她们交谈,语气带着笑意,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江流景被迫坐着,回道:“这是我们的荣幸。”

秦夭夭带着椅子往前挪动,挪动到江流景身边,“你们在扶苏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配合江相将瑞王谋逆计划击溃,江小姐遭受迫害,多次陷于险境,却仍是无惧,心境非常人所有。”

谬赞了,谬赞。

江流景心想。

“还有江二小姐,不顾名声,耗费心力与秦韦周旋,坊间传言足以影响女子的一生,你这岂不是将这一生放在此行中,无法想象,你不怕吗?”

与别人不同,在看到她们时,因着身份原因,都会忽略掉她,去与江流景攀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与她真诚交心的人。

看到那双瞳孔里是她的眼睛,莫名有些怯懦,她不擅长与外人说这些。

江令仪回道:“均是同父亲商议的结果,名声于我如同金钱,相比亲友,又有何可怕?”

“说得好。”

江令仪和秦夭夭交谈了起来,甚至江令仪挪去与秦夭夭坐一块,江流景被挤到秦聿文一边,她无奈地看向她们。

“再来一局?”秦聿文说道。

“好。”

对弈期间,秦聿文突然询问,“有一事想请教江小姐。”

“三皇子请说。”江流景将棋子放置,抬眼看他。

“若珍视的宝物被人毁坏,我是否该向他讨回公道?”

“本应如此,毁坏之人应担责,如若他不负责,可向他寻回同等价值的宝物。”江流景一顿,“不过,三皇子是有心爱之物被人毁坏吗?”

“是啊,该怎么让他赔。”最后一个字同秦聿文的动作重合,黑子落下,棋局已定,“无输无赢。”

“平局,三皇子这是让我了。”

白鸾上前,告知她和江令仪,覃夫人在寻他们,便同秦聿文他们告辞前去覃夫人一处,正巧长公主也出现在院中,说了几句便开宴了,是独特的鲜花宴。

秦聿文低头看棋局,能看出与他下棋之人的性子,直率真诚。

“三哥在看什么?”秦夭夭问道。

秦聿文起身带着她,走在与江流景先前那一道的旁边道路上,“没什么。”

人生若棋局,言语做为若棋子,落子便无悔,也无处可悔。

离赏花宴过去几天,江流景与凌轻白在沥川第一茶楼‘玉膳楼’相聚,经几日的书信往来,江流景觉得与她甚是投缘,喜好基本一致,短短几日,便形同姐妹。

“近日郊外的庄户家中的事情你可听闻?”凌轻白问道

“李庄户田地里的无头尸体?”凌轻白点头,“哥哥和谨安哥近日正为它忙碌,已经几日了仍无线索,此事已经惊动圣上了,圣上下令,七日内需彻查,不然哥哥他们均要被问责。”

凌轻白抬手向她招了招,江流景附耳上前,只听她道:“我前日经过父亲书房偷听到,其中一具男尸,是先前父亲所训并被皇上派至二皇子府上的。”

“当真?”江流景迅速抬起头,语气急速。

凌轻白点点头,说道:“我知江公子正因此事烦恼,你可告知他可能与二皇子相关,但切勿让他人得知此消息是我传出,不若今后我都难以出门。”

“好。”

得知消息后江流景便坐不住了,一杯茶没喝完多番动作,凌轻白也看出她的着急,温和道:“快去同江公子说明吧。”

在凌轻白说完,江流景便起身朝外走去,还不忘同凌轻白说声谢,“多谢轻白,他日必重谢。”

待上了马车后,青鸾疑问道:“小姐你信她吗?”

“信,轻白没必要骗我。”

白鸾接过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流景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能把所有人都防着,我信她,亦是信我自己,从几日相处来看,她不似要害我,同时我亦信哥哥,若这是假的,哥哥能辨别,我之后便对她多加防范。”

白鸾不忍心道破。

若陷害是光明正大的,又怎能叫陷害呢。

“麻烦赶快些,着急回府。”江流景掀帘同马夫说道,瞬间行驶稳当的马车变得颠簸起来,她需要抓住身下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