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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林啸雷厉风行,五千多亩乱军将官的田地,被他一一分配。

受害百姓家属、乱兵眷属,乃至流民,皆得其所,感激涕零。

“操守大人,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一位乱军眷属,衣衫褴褛,却满脸泪痕,跪在林啸面前,泣不成声。

林啸弯腰扶起她,温和道:“记住,从今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安分守己,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受害百姓们也纷纷前来致谢,林啸一一安抚,场面温馨而又感人。

围观的群众中,不乏有人低声议论:“这林大人,真是活菩萨转世啊!”

一时间,州城内外,人人摩拳擦掌,争相开荒。即便是寒风凛冽,也挡不住这股热潮。

周边军堡卫所的军户,甚至远方的流民,都纷纷涌来,只为那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

与此同时,李森如同一阵疾风,席卷了保安州城,一百多户军匠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包”带走,直奔镇河堡而去。

这一路上,军匠们面面相觑,心中既忐忑又好奇,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是福是祸。

一到镇河堡,李森便开始了他的“大动作”,宣布制造水车等物资,而且待遇不菲——每月口粮管饱,更有按件计酬的奖励制度。

这消息一出,原本因寒冷而瑟缩的工匠们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个个摩拳擦掌,热情高涨。

“哎呀,这可比在保安州城强多了,至少不用饿肚子!”一个工匠兴奋地喊道,手中的锤子挥得虎虎生风。

“就是,而且干得多拿得多,这规矩痛快!”另一个工匠附和道,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镇河堡内,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匠们干得又快又好,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

然而,保安州城的一干吏员们却心情复杂,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林啸,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免征军户屯粮,军户们高兴得跟过年似的,咱们呢?明年可少了不少‘外快’啊!”一个吏员苦着脸说。

“哎,谁让咱们摊上这么个硬茬子呢?林啸那虎威,谁敢在他面前说不?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承诺增加咱们的月俸,只要咱们安分守己,辛勤工作,养家糊口应该不成问题。”另一个吏员叹了口气,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卦?不过,话说回来,现在除了跟着他干,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一个年长的吏员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三月二十日,

春光正好,保安州知州府内。

知州李福,一袭官服,风度翩翩,亲自将林啸迎入府内,那派头,简直比迎接皇亲国戚还要隆重几分。

“林大人,久违了,近来可好?”李福笑眯眯地问候,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林啸拱手回礼,心中暗自嘀咕:这文官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带着股子书卷气,不像咱们武人,直来直去。不过,今天这趟,我可是有备而来。

“多谢知州大人关心,一切尚可。

只是,这州城内外的百姓,日子可就不那么舒坦了。”

林啸开门见山,直接抛出话题。

李福闻言,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哦?林大人何出此言?”

林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开荒分地、免征屯粮的打算和盘托出。

李福听后,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林大人,您这主意虽好,但州城内的民户,恐怕不会轻易放弃现有的户籍,转投军户啊。”李福试探着说。

林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知州大人放心,我已有了对策。

只要大人愿意配合,发动百姓开垦荒地,我林啸愿意承担垦荒费用,并且,明年州治起运朝廷的钱粮,也尽从我库房所出。”

李福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面露难色:“林大人,您这慷慨解囊,本官自是感激不尽。

只是,这钱粮从何而来?总不能让您一个人承担吧?”

林啸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大人多虑了,我林啸虽不是富可敌国,但这点小钱,还是拿得出来的。更何况,为了百姓,为了州城的未来,我林啸岂能吝啬?”

李福听后,心中暗自盘算:这林啸,倒是个爽快人。

若真能如此,百姓受益,我李福也能落得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正当李福准备点头答应时,林啸又加了一句:“还有,明年我还会给大人送来五百两银子的存留羡余,算是给大人的一点小心意。”

“五百两?”李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心中暗自惊呼:这林啸,还真是大手笔啊!

林啸那小子一走,李福就像被抽走了魂儿似的,坐在知州府邸的后堂,眉头紧锁,心里那个悔啊,就像吃了没熟的柿子,又涩又苦。

他喃喃自语:“我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了他呢?万一他搞不来钱粮,我这知州大人的脸往哪儿搁?”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李福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大干一场。

三月二十三日,

保安州治衙门的告示一出,整个州城都炸了锅。

官府组织开垦荒地,还免去明年的税粮,百姓们感激得热泪盈眶,李福也因此得了个“李青天”的美名。

表面上,他故作镇定,但私下里,李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里那个得意啊,就像中了头彩。

然而,随着开垦工作的火热进行,李福的焦虑却与日俱增。

他频繁地找林啸商量,或者亲自跑到操守府邸,每次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林啸倒是从容不迫,拍着胸脯保证:“知州大人放心,等军民把荒地开垦出来,灌井水车、耕牛农具,我都会帮你搞定。”

李福心里那个苦啊,就像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暗暗嘀咕:“我这不是上了贼船吗?除了相信你,我还能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林啸那小子年轻有为,人品也不错,应该不会忽悠自己。

于是,他只好自我安慰,硬着头皮往下走。

这天,李福又把林啸请到了知州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