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最担心出来阻拦的田太后竟然都持支持态度,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永昌帝立即便让楚博牵头,让他做了主审官,然后令三法司一同审理此案。
而且这一次永昌帝也是愤怒到了极点了,直接便下令,让楚博好好的审案,不管到底是牵扯到了谁,谁在其中充当了保护伞的,全都要揪出来!
永昌帝从前在漳州的时候,就曾经跟百姓同吃同住。
没法子,那时候漳州的环境太过恶劣了。
三天两头的刮台风不说,还有海匪和倭寇时不时的就上岸来打劫。
百姓们都往外头逃。
没办法,永昌帝跟柳王妃就干脆教导百姓在地势好的地方建造房屋,不仅如此,他们还身体力行,同样跟着百姓们住在一起。
一直等到安顿好了百姓,取得了百姓的信任,才去总督府暂住。
永昌帝对百姓们是很有感情的。
这一次的事情,触及到了永昌帝的逆鳞。
若不是太后来主动请罪,姿态放的又这么的低,永昌帝实际上是打算把田家灭九族的。
哦,不,也不能灭九族。
否则连田太后都得死。
灭个三族他是做得出来的。
不过现在太后的姿态放的这么低,永昌帝再愤怒也不可能真的把田家灭族。
他叫来了萧景昭:“这次审案,你也跟在边上学着怎么办案吧。”
惊喜来的实在是太快,萧景昭一下子都被这巨大的惊喜给惊呆了,睁大眼看着永昌帝,一时不可置信。
什么?!
让他也跟着去审案?
那,那他也能上朝当差了吗!?
萧景昭猛地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是!皇祖父请放心,孙儿一定会用心的去学,用心的去看的!”
永昌帝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儿,萧景昭办的很不错。
进退有度,而且知道安抚百姓,治理伤员,实在是比大部分的勋贵子弟要强多了。
这么一想,永昌帝便看着他:“看着三法司,若是他们碍于情面,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这件事不只是田家的事。
狗场能够存在那么多年,就可见通州官场上下没有几个是无辜的。
还有京城,肯定也有人在帮忙遮掩。
官官相护这个词儿可不是开玩笑,他们是很会给对方开方便之门的。
永昌帝让萧景昭去,防的就是这个。
萧景昭坚定的应是。
永昌帝满意的点点头:“你很不错,冯家......”
冯采薇也够倒霉的。
去看个热闹,却丢了性命。
永昌帝皱了皱眉:“到底是你的郡王妃人选,虽然还没成亲,但是圣旨都下了的,你就带着朕的赏赐走一趟吧,让冯家好好的将她给安葬了。”
萧景昭急忙应是。
他顿时神清气爽。
高高兴兴的转身。
永昌帝却马上又招手叫来了夏太监:“写封信给云庭,让他万事小心,多顾着自己的身体!另外,再调拨赖春霖他们过去,好好护着云庭!”
萧景昭此时正走到门槛处,听见这话,原本万分的惊喜此时也变得只剩下了几分。
他这一次的表现如此出彩,但是即便如此,永昌帝心里却还是始终最挂念萧云庭。
没有用,他不管是做的多好,不管是多么能干,都比不过萧云庭在永昌帝心里的地位。
不过萧景昭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深吸了口气面色如常的出门去了。
他先去东宫拜见太子。
太子正在跟美人儿们玩耍,宋良娣则在边上替太子扇扇子。
见到萧景昭过来,宋良娣眼睛一亮,却又按捺着没有动弹。
直到太子哟了一声,招了招手笑容满脸的说:“回来了?”
萧景昭很是亲热的凑上去坐在了太子跟前,顺手就拿起了旁边的葡萄往嘴里扔了一颗,压低声音跟太子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太子听的也有些吃惊,随即便冷笑:“田博之目中无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出事是迟早的事儿。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啊!”
太后这么一招以退为进,壮士断腕,实实在在的保住了田家的其他人。
除了直接参与这件事的添加人,其他的田家人大概率是没事了。
真是好手段。
萧景昭也低声说:“是,太后娘娘不仅保住了田家其他人,而且还让皇祖父十分感动,百官也都心悦诚服......”
“不关你的事!”太子头脑清晰:“对于你来说,这一次你算是大放异彩了。太后脑子清醒的话,就该知道不能怪你,你现在入了你皇祖父的眼了,而且也摆脱了冯采薇那个没用的玩意儿,是大获全胜啊!”
萧景昭点点头,又有些忧虑:“父王,儿臣得去冯家一趟,冯采薇不知道怎么弄到了我的私章,还有,她一直威胁,说是有兄长当年李代桃僵,去龙虎山的证据......”
东宫现在还是一体,如果萧云庭欺君,对他们可没好处。
太子点了点头:“你去吧,该查的都查清楚,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不过,她不是跟齐王勾结吗?这一次对付戚元,她该带够了人手去了狗场的,她剩下的人呢?”
东西会不会就在他们那些人手里?
萧景昭立即就被提醒了,忙站起身来:“父王,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去找!”
太子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就觉得很顺眼。
萧云庭厉害是厉害,但是那有什么用?
他们根本不像是父子,没有相处过一天。
而且萧云庭显然是更亲近太子妃的。
可萧景昭不同,萧景昭是他带大的,什么事都会跟他说,也什么都听他的。
他们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又感情深厚。
太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行了,你去办你的事儿吧,这件事可是你的第一件差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你自己心中要有数。”
萧景昭笑着答应了,又朝着宋良娣眨了眨眼睛,眼里有些显而易见的骄傲。
宋良娣顿时也跟着低下头笑了,很为自己的儿子觉得骄傲,悄悄地冲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