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记当头棒喝，零壹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似是错愕，又仿佛是诧异。
蓝峥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零壹久久没有说话。
蓝峥并不着急等她答应，霍纪云说过零壹出身军人世家，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自己不同。
但蓝峥相信零壹是个聪明人，如果未来不想让四海被坑死，和她合作是最明智的抉择。
果不其然，零壹开口了。
“你...说的对。”
“我敢赌一切，但唯独不敢赌人心，他们今天可以杀你，明天就能杀我。”
说完，零壹睫羽轻颤，眼底有些黯然，毕竟这个决定有悖于她曾经的誓言。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说完，触手盘旋而落，跌回灰色海洋。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海牙酒店，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零壹活动了一下手脚，苦笑点头。
蓝峥伸出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握，顿时天光大亮。
她和萧奇依旧坐在出租车上。
司机的肩膀不住的在抖，他心虚的透过后视镜看向蓝峥和萧奇。
“师傅，好好看车，看前面。”
“是，是。”
就在刚刚，他们都接到了零壹的命令，计划取消。
司机一路上无比的小心翼翼。
虽然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这两位一点事都没有。
没有脑域的影响，萧奇终于见到了华京真正的晚高峰。
“车好多啊，像一只只小虫子。”他笑道。
“是啊，有机会带你去真正的人间仙境看看，这里....不过是个无趣的牢笼。”
“你打算怎么和零壹合作？”
萧奇说话完全没有避讳司机，司机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上。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大哥大姐，有事能不能下了车再说啊！
“我的计划一向简单粗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谋都像小孩子的哭闹一般可笑。”
“我和她一起，杀进领袖府，然后直接逼宫，把那个人赶下去，是软禁还是杀，由她来决定。”
出租车突然一顿，这回并不是又遭遇了什么危险，而是司机差点吓得心脏停止跳动了。
他嘴唇哆哆嗦嗦的，手心疯狂冒汗，没听错吧？逼宫？杀进领袖府？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虎狼之词啊？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海牙酒店，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依旧是灰鸽。
“零壹在私人会议室等您。”
蓝峥颔首点头，带着萧奇一起，跟着灰鸽来到顶楼的大厅。
不过几个小时，零壹看上去竟有些憔悴，而霍纪云正满脸怒容的坐在沙发上。
“霍纪云？睡得怎么样？”蓝峥开玩笑说道。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竟然差点让你丧命。”霍纪云看到蓝峥，倏尔起身。
“怎么能怪你？谁也想不到四海要杀我啊，不过多亏我在飞机上感觉到了异样，不然那几枚导弹真打在我身上，估计现在已经落地成盒了。”
零壹感到有些无地自容，“海牙都是我的人，上面不会发现你和萧奇。”。
蓝峥也坐下，她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我的计划很简单，今晚逼宫。”
“什么？”零壹猛的拔高声音，“不，不好好计划一下吗？”
蓝峥一只手拿起水杯，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
“这个房间里现在有三个A级觉醒者，你认为还用制定什么计划？”
霍纪云猛的看向蓝峥，“你又觉醒了？”
“嗯，我想商家和你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想借你的手杀我，而巧合的是你的上级也不相信我。”
“跟我说说，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吧。”蓝峥明显对那个神秘女人更感兴趣。
“她坐着轮椅，浑身都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长相，但她的声音和你有点像。”零壹脸色略白。
“所以你见到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本体。”
蓝峥突然想起曾经听到的一句话，她扭头问萧奇，“都说上一个觉醒黄泉焰火的是商家的人，你知道到底是谁吗？”
萧奇陷入回忆，“商鸢，商家的天才，但从小身染重病，身体慢慢僵硬无法动弹，后来末世降临，她也成为了觉醒者，但她的身体依旧慢慢退化，最后连呼吸都要靠呼吸机，据说...”
说到这里萧奇神色突变，“据说她25岁那年死了。”
“如果没猜错，商鸢应该是渐冻症患者。”蓝峥垂眸，“特区历史上只有我和她觉醒了黄泉焰火，也许这不是巧合，而是因为我是她的克隆体。”
“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商鸢。”
“商鸢？”萧奇想了想，“她是商桓的姐姐，也是曾经商家的家主。”
“可是有渐冻症的人是不可能活几十年的啊。”霍纪云提出了疑问。
蓝峥和萧奇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想起了人灵禁地那些成年的蓝峥。
“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异世界一处神秘的地方发现了上千个正在休眠的‘我’，25岁的‘我’，我想这就是商鸢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她一直在利用成年克隆体的器官，延缓她的生命。”
“那她又为什么要将克隆的婴儿送到各个平行世界呢？”萧奇顿了顿，“而且还在你们25岁的时候召回。”
蓝峥也不明白，但商鸢一定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这个答案，我会让商鸢亲口告诉我的。”蓝峥双手一摊，笑的有点冷淡。
“好了，言归正传，零壹，今天晚上，干不干？”
零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平日雷厉风行，从不优柔寡断。
这次既然答应了和蓝峥合作，就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更何况她说的话有道理，她作为四海的首领，有义务保护他们。
“好，今晚9点，领袖和几位首脑在静心堂开会，可以一网打尽。”零壹果决的回道。
蓝峥欣赏的点点头，她边挥手边起身，“我需要一个安静，空间大的房间，我需要熟悉一下自己的脑域。”
零壹笑道，“那就在这里吧，我也去安排一下晚上的事。”
霍纪云顺势起身，“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萧奇正有些迷茫，他去哪啊？
结果蓝峥拉住他，“你留下，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霍纪云回头望向两人，面带幽怨的离开了房间。
“纪云，你们不合适，死了这条心吧，蓝峥未来可能比我们走的都要远，都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