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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小重峦 > 第209章 真想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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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有瞬间的呆滞,片刻后才回神,无语地看着他。

关外受伤是常事,商队里男子居多,她也不能每个人都避讳吧?疗伤的时候难免要看见些不该看的,这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

虞无疾却误会了她的眼神,低下头叹了口气:“行,是我越界了,不该问你这些。”

他勾了勾陆英的手指,“我得去趟登州,殷朔这个人阴险得很,我多留些府卫给你,出门千万小心些。”

陆英下意识拒绝,“我没什么要用人的地方……”

“陆英,”虞无疾攥了下她的指尖,截住了她的话头,“以防万一。”

他了解居定侯,对方这次没占到便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对方此次来青州,本就是冲着陆英来的,偏两人刚刚还起了正面冲突。

“我会尽快回来。”

虞无疾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抬脚进了内室,简单带了些贴身的东西就要出门。

单达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手里还拿着封信:“主子,京城刚刚送过来的。”

“谁写的?”

“没说。”

虞无疾眼神变幻一瞬,随手拆开了信,目光自上头一扫,冷笑出声:“这是威胁我呢。”

单达凑过来看了一眼,信写得很委婉,但通篇都在提醒他还有家人,单达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敢在主子面前蹦跶。”

“来,送回去给皇上,说有人威胁我,再把灾情报上去,拨些赈灾粮下来。”

单达抱拳应声,很快喊了信使过来,虞无疾犹豫片刻,又转身回去了。

陆英低头在看桌子上几位姑娘写的铺子谋划,半分送他出门的意思都没有,听见脚步声才抬眸看过来:“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落下东西了?”

虞无疾摇了下头,“就是忽然想起来嘱咐你一句,我不在府里,你把日升喊回来……实在不行——”

他顿了顿,话里满是不情不愿,“萧栖时也成。”

陆英有些诧异他会说这个,难道居定侯真的敢对使衙署动手?

“少师放心,我会看顾好府里。”

虞无疾一顿,有些无奈,她知不知道府里她最危险?可他不敢多说,怕陆英又往歪处想,可不说又放心不下。

“少师还有别的嘱咐吗?”

陆英拿着手里的书稿,见虞无疾迟迟不开口,催促似的问了一句,虞无疾回头看了眼长长的路,这么远,且要走上一会呢,若是陆英能送他过去,那就还有开口的机会。

他指尖轻轻一蜷:“要不你……”

凌厉的寒风呼啸而过,虞无疾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没什么了,你照看好自己。”

他勾了下陆英的手指,转身走了。

陆英站在门内看了一眼,总觉得他刚才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夫人,”月恒凑过来,“您不去送一送吗?”

陆英摇头,这本就是虞无疾的院子,他进出哪还用自己去送?

她转身继续去看桌子上的书稿,月恒叹了口气,也没多言。

风势越来越大,吹在脸上刀子一样。

“今天这风可了不得。”

单达抬手抹了把嘴,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进嘴里的干草吐了出来,一抬头却见虞无疾正坐在马背上出神,他催马靠近了些:“主子,想什么呢?”

“我还是不大放心,你说,我把他绑起来,让他安生几天怎么样?”

单达竖起了大拇指:“主意是个好主意,但居定侯身边都是人。”

虞无疾也想到了这一茬,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缰绳一抖,朝城门去了。

到城门口的时候,几个府卫已经押着登州暴乱的的县令候着了。

单达拧着身子到处看,见实在没有其他人,不由皱眉:“主子,带的人少了点吧?”

虞无疾不以为意:“那都是百姓,又不是真的逆贼,带多了人干什么?”

话虽如此,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单达叹了口气,有心想劝,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人被留在了哪里,劝了也白劝。

他索性闭了嘴,跟着他一路往登州去。

从齐州府过去,至少需要一天功夫,众人换马不换人,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三个时辰,到地方的时候,天色蒙蒙亮,单达捂着又疼又痒的大腿,姿势古怪地走过来:“主子,这就是登州,歇歇再进城吧。”

虞无疾没再坚持,县衙都被打砸了,现在的城里彻底失去了制约,要么是一片混乱,要么就是空无一人,哪种都不太好应对。

“休息一刻钟。”

众人长出一口气,纷纷下马,县令被颠簸得没了半条命,肥胖的身体几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单达的腿只是不舒服,他双腿间却已经被磨出了血,衣裳被晕红了一大片,瞧着像是刚受了宫刑,疼得他都不敢用手去捂,只能不停地呻吟惨叫。

“闭嘴,你还有脸喊?”

单达呵斥一声,嫌恶溢于言表,县令不敢再出声,却又忍不住,只能窝在地上小声哼哼。

“什么动静?”

虞无疾忽然开口,单达一指县令:“他在这哼唧呢。”

虞无疾眉头紧皱,耳廓很明显地动了动,随即霍地转头,朝城门看了过去,地面灰尘颤动,风中隐约还有嘈杂,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喝一声:“躲起来。”

府卫动作迅速,立刻牵马躲避。

可那县令本就肥胖,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府卫只能上手去拖,那县令却挣扎着想跑。

单达气的骂了一声,开口催促:“打晕他,快!”

府卫下手狠辣,一个手刀就把人劈晕了过去,可还是来不及了,城门被轰然打开,衣衫破烂,群情激奋的难民从里头冲了出来,直奔他们而来。

众人显然恨那县令入骨,哪怕天色晦暗,他们仍旧一眼就认了出来,怒道:“狗官在这里。”

府卫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耳边却忽然炸响了一声爆喝:“交给他们,都退下!”

府卫回神,慌忙后退,将县令扔在了原地,灾民群起攻之,扛着锄头铁锹,一下下的死命殴打,刚刚被打晕过去的县令很快清醒过来,爆发出了惨烈的哀嚎。

但不过片刻,那动静就消停了,等灾民散开,县令已经不见了影子,他方才的位置,只剩了一滩碎肉。

灾民齐齐抬头看了过来,几乎每个人脸上手上都沾了血,看过来的目光满载着阴毒和仇恨。

饶是府卫都身经百战,此时也被这幅场面惊得寒毛直竖,遍体生寒。

单达攥紧了发颤的手,上前一步:“各位,这县令想跑,是我们抓回来的……”

“狗官!杀了狗官!”

难民中陡然响起一声叫骂,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众难民像是得了什么指令一般,嘶吼着朝着几人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