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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

那可是能够率领诅咒肆意散播绝望的反派,就算说出了那么两句意义不明的话语。

骗骗甚尔就算了,不至于让所有人都相信他能洗白吧。

结果日下部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都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神情。

像是强行将情感按捺下去,避免那份心情影响到判断。

可是尽管如此,也依旧流露出的浅淡悲伤与无力愤怒。

日下部不可置信的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教师和学生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这仿佛对那个人来说就是唯一的道路。

他猝不及防差点被嘴边的烟灰烫到。

“在禅院银时选择和诅咒师乃至咒灵合作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你们认识的他了吧。”

“确实我不认识过去的他,也不打算否定你们的感情。”

“但是先给我弄清楚啊。我们的敌人是你们重要的人,更是敌方的首领吧。”

“他有怎样的苦衷都无所谓,我们不可能将世界的未来赌在他的一念之间当中。”

无论如何那就是敌方。

只是在说出口的时候,日下部难免有些遗憾。

如果银时能够好好地和咒术师这方沟通,缔结可以信任他的束缚。

他们说不定就能够去信任那个一念之间了。

或许会成为毁灭世界的魔王。

或许也能够成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就是这种不确定的可能性,才会让人迷茫。

非要从中选择,日下部只可能去优先考虑最糟糕的情况。

“就是这样。”天元肯定了日下部的看法。

“那个孩子为了这个结局做了很多。可是考虑到世界的平衡,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个体违背了群众的心愿,做出的一意孤行而已。”

“我们必须要在亿人同化咒灵被创造出来之前就阻止他,这就是作为咒术师的责任。”

即使面对血脉相连的至亲,情投意合的友人。

咒术师也必须要跨越私情的阻碍,去祓除化为诅咒的对方。

这才是正确的选择,除此之外不过是侥幸心理在作祟罢了。

“你又准备怎样处理呢?”真希追问后续的计划。

熊猫在她身后小声说:要用敬语啊,真希。

真希则无视了那点噪音:“缠在那家伙身上的不仅是亡灵,还有白诅。”

“只是阻止亿人同化咒灵诞生还远远不够吧。”

“按照我的推断,银时已经快到极限了,恐怕撑不到明年。”硝子用听不出波澜的声调补充。

“用上多少绷带去延缓进程都没办法阻止白诅爆发。如果我们找不到应对方法,同时他的方法也失败,和直接导致世界末日没什么区别。”

那将是末日重演般,白诅肆虐的世界。

他们迎来的结局甚至会比剧场版中看到的场景更加凄惨。

过往银时辛辛苦苦为了那份心愿收集到的咒力。

将会彻底化为诅咒,覆盖整个世界。

“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封印。”

天元从怀中拿出另一个方块:“这是狱门疆里,相当于是狱门疆的后门。”

“你们可以理解为五条悟同样被封印在这个里面。虽然表的开关门权限依然在银时那边,但是通过干涉的咒具,能够影响到术式,继而直接让五条悟出来。”

“狱门疆有着限制咒力使用的能力,只要腾空狱门疆,就能够把银时关进去。里面没有时间流动的概念,他体内的白诅肯定也会得到控制。”

至于亡灵。

天元略去了对这点的说明。

只要白诅能够得到控制,其实亡灵怎样都无所谓吧。

死亡就是客观事实。

再怎么挽留,也没办法让死掉的家伙复活。

银时希望去创造出来的终究是一个美梦。

为了梦赌上世界,这才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尽管按照自然流速只能持续封印千年,但是人类也能够在这段时间中找到破局方法。”

“所以解除封印的时间必须要严格选择才行,拥有的机会就只有那一瞬。”

“一旦让他们知道这个计划,就不可能还像现在一样留下可乘之机。”

“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抓不住就一切都结束了。”

天元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唯一能行的计划。

从解封时要将狱门疆近距离放在银时旁边,再到封印他所需的条件。

作为战力的五条悟没办法起到决定性作用。

此时也不过是一个能够让银时停留一分钟的筹码。

伏黑惠想起放在影子中的天逆鉾,又看向被缝合上眼眸的方块。

五条悟一个人在里面。

就算是那个轻佻又不靠谱的老师,现在应该也很寂寞吧。

如果计划顺利,银时会在里面待上千年。

千年之后,熟悉的人又全部死去。

只剩下他一个人徘徊的世界,应该也会很寂寞吧。

他们再也不会有坐在一起读绘本的机会了。

只是想起这个,就觉得过去轻松放过的相处时间,想着还会有以后的时间。

此刻全都变成了遗憾。

组建起来堪称军团的咒灵从咒术高专奔赴日本的各个方向。

狰狞的黑影仿佛黑暗的海洋,涌入夜晚的灯火之间。

羂索赞叹的望着银时的身影鼓掌。

就连旁边穿着女性制服的大叔也一脸感慨。

“小卷子不知不觉间就长成那么了不起的模样了。”

“大叔我啊,真是太感动了。第一次捡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他颇有我们诅咒师先锋的几分神韵啊。他到酒吧里面一举说服所有人的时候,我也很自豪的。”

“都已经成为首领了,酒吧已经可以为此改名了。”

“诅咒师先锋?”在咒术界身居高位的羂索闲聊般看过去。

“没有听说过呢,是民间诅咒师编纂出来的故事吗?”

“怎么能那么说呢!”大叔愤慨的驳回。

“我可是见到过先锋的!那起传说般的事件,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四年。”

“但对我们的影响之深远,仿佛就在昨日。可恶的咒术界高层迎来大面积伤亡,终于见识到了我们诅咒师的厉害。”

大叔轻笑着摊开手:“像你那么年轻的后生晚辈,那个时候还没有成为诅咒师吧。”

“看吧,这将是新的传说诞生之时。”

十四年啊。

早千百年就当上高层的羂索回忆着这个时间点。

要说在那附近,对咒术界高层造成大量损伤的恶性事件。

那不就只有那起令人哭笑不得的汽车突袭吗。

“哈哈哈、”羂索轻轻摆手。

“要说那起事件,主谋也是银时吧。”

“诶?小卷子?”大叔的信仰突然崩塌。

“所谓的先锋就是推出去的替罪羊吧,没想到在民间的声望那么高呢。”

“诶?先锋?”

“抱歉抱歉,是不是不告诉你比较好呢?但是这副表情真有趣呢。”

“所谓的先锋,只是一般路过的诅咒师而已,事实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我不相信啊!”大叔抱着脑袋跑出去了。

羂索骄傲的抱着手臂。

什么人都来以家长的身份自居了,那可是他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