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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直到今日依然在等你回信(补完)

第545章 直到今日依然在等你回信(补完)

弑亲二字带着无法忽略的血腥味砸落。

这是对人类伦理观的叛逆,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孽。

可是乙骨说出口的时候却不见丝毫道德的挣扎,他的态度平和,只是单纯的询问胀相是否想要补刀,亲手将笼罩在咒胎九相图头上的阴影撕毁。

尽管对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清楚,咒胎九相图记录在案的制作方法却不是虚假的。

在寥寥无几的文字之下,究竟掩藏着怎样绝望的痛苦呢。

那名孕育咒灵的胎儿,走投无路的女子是用怎样的心情将所有信任交付给羂索,又是以怎样惨烈的姿态沦为了实验的材料,尊严、生命甚至连灵魂都被消耗殆尽。

简直生不如死的痛苦,乙骨也从胀相激动的态度中也能感受到什么。

那么此刻,就是胀相为母亲和弟弟们遭遇的苦难而弑亲的最好时机吧。

作为儿子,也是作为兄长,用他的那双手斩断罪恶的源头。

被反转术式紧急治愈的胀相伸出手,乙骨很看气氛的主动递上了咒具。

尖锐的长短刀片闪烁着寒光,这正是伏黑惠扔出的万里锁上被甩飞的天逆鉾,顺利击破了笼罩在外面的帐后,被赶到现场的乙骨捡到了。

如果是这柄咒具,绝对可以让羂索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顺利的下地狱。

胀相紧握住天逆鉾的手柄,缓缓走上前:“谢谢你。”

能够拥有这个机会,胀相真的很庆幸。

如果只是听到了羂索被杀掉的消息,他说不定会陷入迷茫和怀疑当中,忧心忡忡的设想羂索会不会还留有后手,在暗地里继续迫害着他的弟弟们,在千年之后诅咒的轮回可能又要继续。

现在这份迷茫和怀疑都会被他亲手斩断,实在是幸运。

纯粹的情绪在心中流淌,那正是在黑暗中积攒了百余年的恨意。怨恨、诅咒、无边无际的愤怒让他的脚步虚浮,手却依旧平稳。

羂索看着那柄消除术式的利刃,注视着它被高高举起闪烁的金属冷光,随即沿着缝合线迅猛地刺下。

从头到尾羂索都带着莫名其妙的浅淡笑容,目睹着属于他自己的终焉。

结果到最后,却一句诅咒的话语都没有说出呢。

这个曾经让羂索怀抱着无尽期待,又背叛了期待的平庸孩子,还是选择了人类的道路。

作为咒物被恐惧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他今后会作为人类,继续平庸的活下去吧。

对此,羂索的心中没有半点感想。

下一秒,头颅像是西瓜般迸裂。

赤红的汁水黏在手上,和赤血操术的感觉相似但又不同。不属于胀相的鲜血,带着同样不属于他的温暖。越是刺穿就越是温暖,赤色染红了他的视线和面庞。

软趴趴的某物从残破的头壳中滚落出来。胀相立刻丢弃了头颅,将天逆鉾贯穿羂索的本体。

重复了几次,器官已经变为泥泞的残渣和污秽,彻底成为了地面上一滩肮脏的血肉。

“母亲,弟弟们……”

胀相抬头仰望着天空。在濡湿了面庞的血迹当中,两行澄澈的泪水滚落下来。

他的泪珠滴滴答答砸在血污当中,呜咽着向并不在这里的亲人们说道:“残杀了你们的仇人死掉了,未来也已经不会有人再被他伤害了,弟弟们终于安全了。”

“你们的灵魂也能够得到救赎了吗。”

他们的灵魂自然不会回应胀相,可是在逐渐冷却的鲜血中胀相却听到耳边的声音在回响。

温柔的女声中带着慈爱的母性,那是源自百年前的记忆。被羂索哄骗的女人曾经温柔的抚摸着肚子,期待着让她继续陷入不幸的孩子诞生,也曾经在绝望中望向封印着胀相的瓶子,憔悴的开口:【你是最大的哥哥哦,要保护好弟弟们啊……】

那就是胀相最初感知并学习到的爱,如今的他终于回应了母亲那份期待和约定。

不管怎么说,羂索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乙骨这才看向了刚刚破局的关键,正是因为有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高杉,羂索的注意力才能够全部都被吸引走,让潜伏起来的乙骨顺利得逞,砍下了那颗头颅。

否则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再对战羂索,伤亡情况绝对比现在严重很多。鸦色的双眼中增添了几分对实力的认可和对长辈的敬意,少年收刀看向高杉站立的方向。

可是没有等他开口问候,手持烟杆的高杉就扭过头,像是看完了热闹,抬腿迈向银时的床铺。

披着深色羽织的身躯在几个呼吸中化为咒力的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高杉先生……”乙骨伸出手也没能拦住他,只好再讪讪的放下:“走掉了呢。”

手指夹着香烟的硝子呼出一口烟:“是啊,虽然总是将毁灭世界这种中二病的语录挂在嘴边上,但他毕竟还是总督。这个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应该很忙吧。”

从刚刚的交战就能看出来了,他对于战局的细致把握相当有水平。

迅速确认场上形势,并且立刻判断出为了达成目的,他需要起到什么作用。在乙骨隐藏起来的情况下,察觉到他的存在,轻而易举将羂索逼到了乙骨的攻击范围内。

这样的人有时间分心出现在这边,想必是对战况有着相当精准的把握吧。

领域当中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硝子——!!”庵歌姬越过碎石和鲜血,一把抱住硝子:“太好了,你平安无事。”

“我没事啦,歌姬前辈,”硝子伸出手想要拍拍庵歌姬的后背,发现被抱着根本拍不到就在空中晃了两下:“说起来,刚刚是想扑过来当肉盾吗?歌姬前辈也倒下就没有意义了啊。”

“反转术式的使用者先倒下更没意义啊!”庵歌姬情绪激动的上下确认一遍,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松开硝子:“干什么挡在禅院这里啊,下次就跑!反正这个天然卷都有那种护卫了,世界毁灭了他都能好好的。”

“我可不知道这里能够刷新出来野生的高杉。” 硝子摇摇头表示这完全是新冒出来的情报,她先前根本不知情,否则谁要把命搭在上面。

看到庵歌姬还打算再抱怨几句,硝子连忙止住她的话:“这里的墙壁有可能会坍塌,先转移到其他安全的房间吧。”

“乙骨,伏黑的情况不容乐观,麻烦你去搜索他的位置。胀相的治疗交给我来处理。”

“歌姬前辈,禅院就拜托你和真依了,我会另外通知人手去协助你们的。”

看到硝子完全没有被羂索的攻击影响到,真依也抱着沉重的枪械跑过来了,庵歌姬只好咽下没有说出口的叮嘱,叹了口气。

随后兴致勃勃的撩起袖子,一口将当前的工作应下来:“交给我们吧,我都已经习惯给这家伙当护工了。”

“等他醒过来之后,真应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不愧是歌姬前辈,”硝子眯起眼睛轻笑:“到时候就去居酒屋,把他的钱包掏干净。”

“或者买好了酒,聚在树下赏樱也不错啊。”

到底会在什么时候醒来呢,能够在春日就好了。要是再一直睡下去,可就赶不上樱花盛开的时节了。

直到今日,她们依旧在等待着。

直到此刻,他依然在等待回信。

在无尽的黑暗中,如血般猩红色的眼睛倒映着彼此的存在。

如果说其中一方是被黑暗笼罩但依旧暗淡的银色光芒,另外的那人就是连自欺欺人的反光都不存在,彻底的极黑。只是存在就让空气都浑浊沉淀下去,真正的怪物与异类。

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赏玩着他人的不幸和痛苦,并且将一切全部夺走的死神。

“难道是过来观光吗?绝对是被导游骗了吧。这里可没什么有趣的景点,不如说世界上的大部分景点都不有趣,只是名气很大而已。特意跑到别人看腻味的地方找新鲜感,绝对搞错了什么。”

银时主动打破了异常的平静,完全无视了萦绕在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随手挠了挠脑后的发丝:“还是说在找安眠的地点?也是啊,据说寿命很长的家伙不是像隔壁的无o那样有别的欲望,就是像这样以寻死为最后的解脱了。太老套了啊,这个套路都有点常见到土气了。”

“银桑还是更推荐别的地方,龙脉的穴口那么多呢,挑个喜欢的jump不就可以了吗。这里可没有阿尔塔纳,就像你看到的这样,还会有被喊醒的风险。保不齐就有人强行忽视禁止入内的提醒,非要从上面掉下来扰人清梦呢。”

赤红色的眼睛倒映着银时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不可爱啊,还真是让人费心的孩子,”虚眯起眼睛笑了,先前刻意散发出的恶意与杀气消失不见。他露出和吉田松阳一模一样的温和笑意,无比熟悉的声音以极其柔和的声调说出话语:“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吧,银时。”

虚刻意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温柔,满怀期待的看着银时的反应。

究竟是怔愣呢,还是怀念呢,就算他迟疑着哭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明明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为了让领域长久的延续下去,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障碍。他却再一次选择了停手,而不是干净利落的把虚抹除掉。

额外塑造了松下村塾这个归处,就足以表明银时的立场。

无论如何都希望吉田松阳能够活下去。即使那是谁都不知道的偏安一隅的狭小角落,也希望他能够作为人类获得安稳与幸福。

这就是银时在得到了那个领域之后,唯一的私心和愿望。

银时凝视着他和松阳几乎重合的笑颜,却只是追问:“你到底是谁。”

“松阳?虚?为什么没有毁灭这个世界,为什么你要追到这里。回答我啊!”

“难道你……”

“只是你创造出来的幻影而已,”虚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幻影般消失了,赤色的眼睛中没有任何光亮,他如宣判般下达结论:“松阳的弟子啊。你的老师不在了,能够拯救那个男人的我也已经不在了。世界没有获得延续,早在白诅覆盖了地球之后,一切就已经迎来了终焉。”

“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和幻影游玩的过家家而已,没有任何价值。”

只是白白让人增添烦恼而已。

即使把那个地方交给他,将那个名字给予他,甚至把世界的未来,连同银时最后能够给出的东西也交付给他。

死去的松阳(人类)也没能从虚(鬼)的身躯中复活。

会跑到这里来,说不定只是虚的一次兴趣使然罢了。银时的手抓不住老师的背影,他的剑也触及不到怪物的身躯。

即使一度毁灭世界,也还是同样的结果。

失败了啊。银时暗自想着。还以为用一半的温柔再加上那些记忆,说不定还有半茶匙的爱,组合起来能够唤醒点儿什么的。说实在的也没有多少挫败感。

他本就没有期待过和松阳的再度相遇,只是在可以杀了虚的时候没有下手而已。

即使这个世界在下一秒覆灭,人们也已经得到了那一瞬间的救赎和安详。这就已经够了,在连时间概念都没有的地方,谁知道那一瞬间到底是海螺姑娘的一年还是永恒呢。

银时抠着鼻子,用小拇指灵敏的将鼻屎团成球,朝着虚的斗篷弹射出去:“难得最终boss大老远过来了,也不厌其烦的一点点跟着我走到这里了。”

“拜你所赐最后的路程竟然能有人作伴,意外成为了一段挺有意思的道路呢。之后就随你喜欢吧。反正那个还在你的手里,给你了就是给你了,我还有要去的地方。”

鼻屎球嚣张的落在了斗篷的羽毛上,虚扬起笑容,朝着银时重重的挥出一记直拳。

“等等?!”银时在迎敌防御和站着挨打之间迟疑了一瞬,然而只是这短短的空隙就让堪称怪力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达腹部。银时发出闷哼声,整个人飞出去径直撞开了通往外面的门扉。

不管怎么说,直接把鼻屎弹到别人的身上也太失礼了。虚带着高深莫测的神情,漆黑的斗篷如羽翼般展开:“这只是回礼而已。”

“你的回礼还真重啊,银桑也给你一记重拳好了,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