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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高瑛的背影,戴云用迷离的眼神扫视四周,缓慢地闭上双眼,“康国朝堂是一个大染缸!陛下一步步把我诱入彀中,拜将封侯,又想丢在一边,尤为难受,今日二皇子来就是示威,赤裸裸的示威。”

前院忽然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琴声,戴云被琴声所吸引,披上一件厚披风,沿着琴声一步步来到望月亭中,“花颜,是你在弹琴!”

此时望月亭中弹奏古琴之人正是寄居在戴府的花颜姑娘,花颜笑呵呵地停止抚琴,“忠勇侯,戴将军,戴公子,戴少师,为何有如此愁容?”

戴云脸上有了笑意,一摆手,轻声吟诵:

“争名夺利几时休?

早起迟眠不自由。

骑着驴骡思骏马,

官居宰相望王侯。

只愁衣食耽劳碌,

何怕阎君就取勾?

继子荫孙图富贵,

更无一个肯回头!”

谁都想封侯拜相,又有几人愿意承担封侯拜相后的困境和苦难?这就是戴云的烦恼,戴云瞧着花颜,冷笑一声,“花颜姑娘,莫要打趣本将军,本将军就是离开沙场,有些不适应。现下是闲人一个,无忧无虑。”

花颜咯咯笑,故意小声说,“戴公子,以退为进,想以此讨价还价,不是吗?”

戴云无奈地一笑,拔出腰间凌风剑,“本将军毫不畏惧,谁想讨价还价?康国若无本将军,还有未来吗?”

花颜继续说着,“戴将军,康国边境危机的化解全依赖戴侯爷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想到戴侯爷归京却失去所有实权,只能以退为进,谋取更多的实权。不是吗?”

戴云叹息一声,“若是谁都有花颜姑娘的计谋,本将军的计谋早就被识破了!那群站立朝堂之人当真是愚蠢至极!”

花颜无奈地叹气,“戴将军,戴侯爷,当真是聪慧之人,既想要实权,又不敢主动去讨要,若是在秦国,带兵打胜仗的将军王爷次次都要赏赐。”

戴云一摆手,将凌风剑插进剑鞘中,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户籍文牒文书递给花颜,轻声说着,“花颜,你帮个忙,把清雅的户籍文牒文书给她,因清雅是秦国流民,需找一个大户人家伪装一个新身份,康国黄州丰泽县是本侯爷的封地,丰泽县田家是黄州大户世家,清雅作为田家最小的庶女尤为合适,花雪儿是清雅的贴身丫鬟,即便有人想要对付本侯,也不敢得罪田家。”

花颜笑着接过文书,瞧了一眼,“戴侯爷果真贼得狠!清雅好福气!为何要小女子转交?”

“你们三姐妹关系尤为亲密!此事容易令清雅想起田家昔日的苦难!田家世代为汉人,田丰将军为护佑亲族任秦国将军,此事烦请花颜姑娘从中劝解一二!”戴云笑着施礼。

花颜笑着答应此事,继续追问:“戴侯爷将小女子困在戴府,所为何事?不妨明言!”

戴云瞧着面前之人,心中一惊,没想到花颜能看穿他的心思,“花颜姑娘好眼力!本侯不瞒你,康国太子组建血影卫,本侯要借花颜姑娘的天机阁为血影卫助力!”

花颜低头沉思,“若戴侯爷愿意纳小女子为妾,整个天机阁皆愿为戴侯爷服务!”

戴云冷哼一声,“本侯爷掌控血影卫,只为刺探消息,不想把脑袋押上。本侯愿做出承诺,不出两年,秦国境内陷害田家和花家的元凶项林将惨死。”

听完此话,花颜心中颤抖,躬身施礼,“戴将军,戴侯爷,若能达成此愿,小女子愿无偿为侯爷服务。”

戴云一摆手,大步走出望月亭,沿着下山的路慢步走着。不知何时花雪儿和清雅出现在望月亭,花颜拿出户籍文牒文书递给清雅,讲述着田家庶女一事,“清雅,这是戴公子为你的安危考虑,你有了新身份,若康国百姓知晓忠勇侯的夫人是秦国将门之女,震儿和韵儿这两个孩子会有生命之忧。有表面上的身份,清雅依然可以祭祀田将军田夫人。”

清雅拿着文书看了一眼,双眼含泪,点着头,“花颜,此事我已知晓,这是公子的好意,这是侯爷的救赎。为何公子不亲自交给我?”

花雪儿叹息一声,“清雅,戴公子是仁善之人,当年冒死救下不相干的落难之囚,不想让你误解他。这几年公子处处宠着你,让着你,护着你,从不逼迫你做选择。此事关乎忠勇侯府的生死安危,在京城之中戴公子有多风光,便有多少仇敌!戴府二十多年前已被屠戮一次,戴公子不想再经历一次屠戮。”

花颜轻轻抱着清雅,柔声安慰:“清雅,今生能遇见戴公子,是你的幸事!当年廖汉成身死,秦国人将此祸转嫁到戴公子身上,此次出使秦国戴公子九死一生,不到十日,被人行刺数次,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更不想让你担心......”

清雅无奈地叹气,收起文书,“再过几日便是除夕夜宴,此次除夕夜宴在皇宫之中,公子定是怕夜宴时再起风波。”

此时望月亭中三名女子饶有兴趣地调侃,殊不知戴云此时此刻正在练武场上练剑,一套凌风剑法在瞬间使出来,练武场上风沙四起。沙石在练武场上来回反复滚动,戴云的精妙剑法被练武场上的仆人瞧见。历经四年,戴云的剑法已至炉火纯青的地步,戴云此时练剑只为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愤恨,隐忍是此时最重要的保命之法。

除夕夜宴不过是高世尧安抚群臣的手段,戴云虽无实权,已有爵位,不能仗势不去,戴云此刻正在想一个不去参加夜宴的方法,装病告假不行,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突然间口吐鲜血,勉强用剑支撑着身躯,一摆手,“扶本将军回后院正厅!”

练武场的两名仆人突然发现戴云的异常,慌忙跑过来,“侯爷,怎么了?”

“莫要声张!”戴云轻声说着,“快扶本侯回后院内室!”

两名仆人搀扶着戴云一步步地进入内室,戴云平躺在内室的床上,用手擦着嘴角的血迹,轻咳一声,“如此一来,除夕夜宴不用去了。”

一个时辰后,薛恒手拿长剑慢步进入内室,瞧着戴云惨白的脸色,“公子,可是深受内伤?宫中内侍来问,三日后的除夕夜宴如何回复?”

“还能怎么回复?公子病重当然不能去!”清雅生气地出现在内室,“薛侍卫,公子的身体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都出去!本夫人亲自照顾!”

薛恒“哦”地应了一声,“夫人!在下立即去回禀宫中内侍。”

清雅瞧着薛恒离开的背影,坐在床前,用丝绢擦拭着戴云嘴角的血渍,哭声喊着,“公子,公子,为何如此不爱惜身体?”

戴云缓慢地睁开双眼,拉着清雅的玉手,“夫人,莫要伤心!我只是练剑时拉扯到伤口,这是内伤,休养几日即可!只是三日后的皇宫除夕夜宴不能去了!夫人可以代替我去参加!”

清雅生气地讲,“公子不去,本夫人更不能去,宫中夜宴云霞长公主定要出席,这个公主处处刁难本夫人,小女子可惹不起这位公主!”

花颜不知何时出现在戴云面前,低声问:“戴将军,小女子观你内伤严重,体内真气尚不能完全驾驭,将军急需医治内伤,可请为将军注入真气之侠客前来医治,方能治愈将军的内伤!”

“花颜姐姐,公子为何会受内伤?”清雅疑惑地问了一句。

花颜轻声叹息,“当年戴将军出使汉国,在宁阳城身中毒镖幸遇我师父相救才捡回一命,我师父发现戴将军体内被人注入一股强大的真气,一直到今日戴将军依然不能驾驭这股真气,此次戴将军出使秦国以身硬抗秦国众位陌刀客,在秦国中京城身遭数次行刺,原有的旧伤极有可能复发!”

清雅哭喊一声,“公子不是说此次在秦国很少出手吗?薛侍卫在干吗?一众虎贲勇士在秦国干什么?一个侯爵,一个封地能弥补公子的内伤吗?花颜姐姐,你暂且先在这里照顾公子,本夫人去请叔父出手来救公子。公子的剑法和内功皆是叔父所传。”

“戴将军的叔父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于膺?”花颜首次问出这个问题。

清雅无奈地摇头,没人告诉他戴一膺就是于膺。

花颜瞧着清雅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但愿这个人就是师父口中的那个于膺,可以多学几招厉害的剑法。”

花颜弯腰俯身开始为戴云擦拭他的脸庞,“戴将军,想你如此年轻,竟拜将封侯,外人看来风光无限,殊不知其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

戴云听着花颜的话,摇着头,“花颜姑娘,莫要说讥讽的话,此次出使秦国本将军喜获一个陌刀第一的美名,算是不负此行......”

“本女侠只想见一见于膺大侠,当面向于膺大侠讨教剑法。”

戴云不想听这些,咳嗽一声,缓慢地闭眼,顿感体内真气乱窜,更是难以控制。

待到戴一膺和清雅回到戴府,戴云早已昏厥,戴一膺将清雅等众人赶出内室,关上内室的房门,用尽毕生之功力又一次救醒戴云,将戴云放在大床上,瞧着戴云煞白的脸庞,轻声呼唤,“云儿,没想到此次去了一趟秦国,又是好勇斗狠,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

戴云的额头全是汗珠,戴云缓慢地醒来,拉着戴一膺的手,“叔父,我要躺多久?”

“云儿,你尚需静养三日,需用心习练那套内功心法,三个月后方能治愈内伤,三月内不可轻易出手,日后出门带着薛恒,有人行刺让薛恒出手。血影卫一事不可太急!”戴一膺将戴云的手放回锦被中,“云儿,你不能出事!若你出事,我对不起大哥在天之灵!好好修养些日子!”

戴云气喘吁吁地点着头,望着戴一膺离开的背影,没想到这一次又是险胜生死局。

此时戴一膺轻轻关上内室的房门,对着清雅低声说,“丫头,好生照顾云儿,三日内不可令人打扰云儿静养,薛恒三个月内要近身保护。”

清雅点着头,亲自护送戴一膺离开戴府。戴云吐血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到宫中,高世尧和高寅同时接到消息,高世尧原本好转的病情又一次加重,大声咳嗽,一摆手,冲着站在身旁的段天福大喊,“为何会这样?朕还想着在除夕夜宴上当众厚赏戴云,戴云这好勇斗狠的秉性像极了戴天德。”

段天福低声回道,“听闻戴侯爷在秦国放言自己是陌刀第一,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众陌刀客,老奴相信戴侯爷定能闯过这一关!”

高世尧一摆手,“每日派人去戴府探望,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段天福应了一声“老奴遵旨”,站在一旁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高世尧,“陛下,请喝茶!”

高世尧无奈地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朕对不住戴云,传令给太子,三个月之内严禁一众官员讨论右丞相的人选,锁拿琼州司马成天兴入大理寺刑狱,元宵节后处死!”

成天兴,曾经的康国右丞相,参与谋划屠戮戴天德全家,最终也不免落得一个凄惨而亡的下场。段天福手拿拂尘大步走出御书房,心中甚是担忧戴云的病情,想着快去传旨。

而此时得到消息的太子高寅站在花园凉亭中,听着时公公的禀报,望着凉亭外飘落的雪花,问了一句,“老时,老师此次立下大功,亦落下病根,除夕夜宴前本宫定要前去探望老师。不知京城之中的百姓会不会记得老师的功劳!”

时公公叹息一声,“殿下,京城之中的百姓不明事理,以讹传讹,听闻戴侯爷的封地黄州丰泽县百姓皆感念其恩德为戴侯爷刻碑表功,此碑便立在戴侯爷在黄州清风坡旧居附近。”

太子高寅突然想起京城巡城司一众官员被下狱,轻吹一口气,“京城巡城司尚缺一位坐镇的守备将军,此人要好好物色一番,还需和老师商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