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招募算术方面的人才。
宇文衍是希望算术馆把这门学科普及并发展起来。
“凡参与编纂的人员,每人赏钱百贯,绢三十匹,你双倍……”
“谢陛下!”
甄族没想到,临走了竟然还有惊喜。
乐呵呵地躬身谢恩。
离开皇宫后,返回国子监。
赏赐的钱财。
墨言会安排人直接送到算术馆去!
“小言子,书籍印刷是由哪个衙署负责?”
宇文衍翻看手上的算经,开口问道。
“陛下,什么是印刷?”
墨言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我去!
我靠!
对啊,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印刷这回事呢!
看到墨言的疑惑,宇文衍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有拓印,但却还没有印刷。
那读书人想要学习各种典籍怎么办呢?
只能是用手抄。
由此,还产生了一个专门抄书的营生。
这些抄书人称为“经生”。
都是一些寒门子弟,落魄学子,以此赚取一些的银钱。
手工抄书,有很大的局限性。
一是效率低。
抄一部典籍,花几个月也是常事。
还一个就是有抄错的可能。
一言之差,其义谬以千里,不利于先贤圣言的传播。
为了保证知识的准确性。
官方便把一些典籍刻在石板上,称之为——“石经”。
读书人想要学习这部典籍的话,就用拓印的方式,把“石经”上的文字印下来。
得到的纸张,便是所谓的拓片。
历史上。
雕版印刷在隋朝出现,于唐朝兴盛普及开来。
一开始是用来印刷佛经和佛像的。
由此可见,隋朝的时候,佛教极其盛行!
“宣毕王进宫。”
“等下你就知道什么是印刷了……”
想到雕版印刷,宇文衍顿时来了兴趣。
令墨言速去传召工部尚书宇文贤。
虽说雕版印刷一样有其局限性。
印一页就得雕刻一块模板,万一刻错,整块板就废了。
但不能否认。
在当下,它是划时代的先进技术。
将给大周文化传播带来重大的影响。
不一会功夫。
毕王宇文贤就进宫了。
“臣参见陛下!”
“免礼!”
君臣二人已经很熟了,又是自家人。
简单寒暄后,小皇帝开口说道:
“毕王,朕突发奇想。”
“想到一种印刷典籍的方法,你听听是否可行……”
宇文衍随之便把雕版印刷说了出来。
把文字写于一张纸上,反贴于木板,用阳刻的手法,雕刻出一个个的反字。
这和刻印章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刻的字数更多而已。
有了雕板。
在上面刷墨,把纸张覆上,便能印出一张书页来。
其实,和“石经”拓印原理一样。
只不过“石经”是阴刻,雕板是阳刻。
前者厚重,移动不便,后者轻薄,适于操作。
“陛下,此法绝对可行,比抄书快捷,臣真是服了!”
宇文贤一听便懂。
一旁的墨言也露出恍然之色。
小皇帝只管把想法提出来。
至于需要用什么样的墨?
什么样的纸?
什么样的印刷手法最佳?
所有细节,交由工匠们去摸索、试验。
宇文衍接着又说:
“这都算不得什么。”
“真正有点技术含量的,还得是活字印刷!”
什么?
刚刚弄出个雕版印刷,这都还没开始实施呢。
你又说什么“活字印刷”?
宇文衍可不管毕王和墨言心中的想法。
又把活字印刷的原理讲了出来。
惊得两人张大了嘴巴。
活字印刷并不深奥,一说大家就能理解。
奈何那也得有天马行空的脑洞才行啊。
一般人可还真想不出来。
不过。
一个点子想要真正的实现,达到理想中的效果。
可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简单。
宇文衍把灵魂记忆中,所有关于活字印刷的内容全都说了出来。
宇文贤连忙让墨言提笔记下。
宋朝毕昇发明活字印刷术,好像单个的字是用陶泥烧制的。
也可以用铅雕刻或浇铸单字。
排版后浇蜡,固定所有活字。
真正的细节,宇文衍也不清楚,只能让工匠们去实践。
有了方向,经过不断的经验积累,一定能够成功。
二人听后,无法用言语表达心中的敬仰。
双双向小皇帝竖起了大拇指。
这都是跟着宇文衍学会的小习惯。
已经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行了,你安排工匠去尝试。”
“充分发挥想象力,大胆实验,一旦成功,朕重重有赏……”
“先把雕版印刷弄出来,就从这两册《蒙学算经》开始吧!”
宇文衍随即把手中的算经交到宇文贤手里。
“臣遵命,定不让陛下失望!”
毕王眸光熠熠,情绪高昂。
拿着算经和墨言记录的内容匆匆离开了。
小皇帝心情不错。
嘴里哼起了墨言不知名的曲调。
只要把雕版印刷发展起来,那离他设想的普及官学又近了一步。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士族门阀之所以能长期“绑架”皇权。
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垄断了知识的传播。
既得利益的统治阶层,奉行贵族精英教育。
普通百姓家庭。
根本没有求学门路,也承担不起读书的高额成本。
且不说各种圣贤典籍。
单是学习所需的笔墨纸砚,就是很大一笔开支。
当温饱都成问题的时候,读书便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若是能够实行全民教学。
各行各业,真正做到能者上,庸者下!
以神州百姓冠绝天下的聪明才智。
这样的华夏社会,将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创造力!
并取得令人瞩目的伟大成就。
小皇帝知道。
这种触及世家贵族利益的事情,肯定会遭受强大阻力。
但是,不论怎样。
只要有一丝成功的可能,他就会尽力去做!
等到“活字印刷”研制成功。
知识传播的主动权就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全民教学也能真正普及开来。
就算世家门阀的士大夫们想咬他,也得掂量下牙口够不够硬了!
……
五原,怀朔镇。
一个土坯院子。
几间石屋,土坯房。
一根斜插在院墙的木杆上,系着一面泛白的麻布旗。
落日余晖照洒,依稀看出“有间客栈”四字。
客栈就在官道一旁。
院内的小石彤,听到远处传来马队的铜铃声。
当即兴奋地跑了出去。
自打北境化雪之后。
几乎每天都有进出塞外的商队,在此落脚歇息。
马队由远而近。
四五十人的队伍,打着“九洲商行”的旗号。
一般的商队,都不是固定的,相熟的人结伴而行,路上好有个照应。
到地方后,就鸟作兽散。
而打着旗号的商队,背后一般都是富商巨贾,豪门贵族。
“大叔,你们是打尖呢还是住店?”
石彤奔跑上前,接过把头的缰绳,很是热情地问道。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大多商队都会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塞。
但是这种打着旗号的商队,都有武者护卫,连夜赶路的也不少。
故而,石彤才有此一问。
“小娃儿,我等住店……”
“好嘞,大叔!”
“阿耶,娘,来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