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剑碰到一起的同时,裘安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手段。
米霖的人偶并非他自己在那里操纵,而是一个看不见的“影子”操纵着。
那影子,裘安也是认得的。
便是先前在神识空间里见过的那名女艺人了。
“滴答。”
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房间内。
裘安的剑被那人偶的匕首拦住,身体则是被剑气贯穿,鲜血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哼,你还是嫩了些。”
米霖将剑抽出,裘安的身躯则是顺着那力道,无力地往下倒去。
“嗯……额……”
裘安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了这家伙的秘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
他感到力量在迅速流失,求生的本能驱动着裘安努力保持着清醒。
米霖看着倒在地上的裘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般挣扎着很痛苦吧?放下,等我将你做成傀儡,你就不会再有这般痛苦了。”
米霖说着,手中的灵气依然汇聚。
他正要上前结束这场战斗,却突然被一只手拦住了。
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那人身穿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
“住手,米霖。”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少主若是死了,我们如何向主上交代?”
“大长老,可是这家伙太危险了,那个齐王爷也……”
“闭嘴!”那人怒吼一声,“你是没有脑子还是脑子被他打坏了?齐逍和那个宋黎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和齐王爷有过约定……”
“狗屁的约定!那家伙不过是想要利用血剑宫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如今我们要的东西已经得到,那个笨蛋想要的东西也给他了,你还帮着他做什么?”
米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他知道,这个黑袍人的话不容反驳,只能狠狠地啐了一口,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黑袍人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裘安。
面前这个家伙的修为不低,估计有三境元婴,半步化神的水准。
并且周身散发出的点点寒气十分恐怖,即使是站在那里,地上也都结出了厚厚的霜。
那黑袍人缓缓俯下身子,用手捏起裘安的下巴。
“真像啊,和你那废物老爹简直一模一样。”
这股声音十分冰冷,带着几分嘲讽,也带了几分不满。
“两个废物,真不知道主上为什么这么在意你们。”说罢,那黑衣人粗暴地将裘安的嘴巴掰开,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给他喂了下去。
喂完药之后,那黑袍人只是将裘安的脑袋往随意地往边上一甩,带着极大的怨气。
裘安依旧无力地倒在地上
身体还是酥麻着,但意识渐渐清晰起来,身上的伤口不再那么疼痛,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似乎是那枚黑衣人喂给他的丹药开始发挥作用。
黑袍人站在裘安身旁,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
突然,两道火红的光芒划破空气,带着炽热的气息向黑衣人袭来。
“哼,来得正好。”黑衣人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两枚火羽弹开。
裘安勉强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熟悉身影从暗处跃出。
来者真是穆穗穗。
“能来到这里,天衢败了吗?”那人似乎来了些兴趣。
穆穗穗没有回答,只是唤出自己的扇子,又打出了七枚火羽。
“翎羽扇,啧啧。”那黑袍人不知道何时闪到了穆穗穗的背后,“是把神兵,可惜,你用不来这东西。”
在穆穗穗有些错愕的眼神中,那人只是踢出一脚,将穗穗踢得老远。
穆穗穗虽然是及时用那扇子挡住,但好像还是受了非常重的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穗穗!”裘安大喊一声。
那黑袍人似乎是有些厌烦裘安如今的这副模样,在他肚子上重重踢了一脚。
那一脚十分重,虽然没有要了裘安的命,但是也让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裂了,面容变得极度扭曲。
“今世的朱雀玄女。”黑袍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抹了抹手指上的灰尘,“就只有这点水平?”
话音落下,那人在一瞬间闪到了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穆穗穗面前,两只手指抵在她的脖子上。
“额!”穆穗穗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冰环,深深地勒进了肉里,让她的面容扭曲起来。
那人用灵气将穆穗穗提起,略带玩味地看着,随后缓缓开口。
“上一位朱雀玄女给我留下的伤,到现在可都没好呢。看样子,你是没有继承完毕啊,真是可惜。也是个漂亮的姑娘,今日却要死在这里。”
穆穗穗挣扎起来,手中的扇子也掉到了地上。
“死前也让你四个明白。”那人冷笑一声,“本座乃是血剑宫大长老,玄冰子,冷心。”
言罢,冷心手中凝结出了一枚冰锥。
“老魏,救救穗穗!算我求你了!救救穗穗!之后什么都听你的!”裘安看着,自己无法行动,只能用一种央求的语气说道。
但是,他并未得到魏三玄的回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冰锥刺入穆穗穗的胸膛。
“啊!”
穆穗穗发出一声惨叫,全身上下都从里向外刺出了尖锐的冰锥。
鲜血飞溅,溅到了裘安的脸上,他能感觉到那血液还是有些温热的,但是如今是什么话都没法说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
看着穆穗穗的手无力地垂下,裘安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变得彤红。
一枚小铃顺着被血染红的手臂滑下,掉在地上,发出了响声。
那枚铃铛的响声,直接将裘安的神给带走了。
“哼,无趣。”
冷心说罢,将穆穗穗的尸首随意地丢向一边。
“看样子,天衢是跑掉了,我也该离开了。”
话音落下,一阵血雾闪过,冷心消失不见了。
裘安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到了穆穗穗的身边,艰难地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他阴沉着脸,什么也没有说,两行清泪滑下,滴在穆穗穗的脸上,带着血液一起滑下,滴落在地上,像是穆穗穗自己哭出来的血泪。
“还是晚来一步。”房梁之上,一个和裘安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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