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邈愣在原地,她就是去找了一趟东西,发生了什么?
舒眠看着冷修掉块肉的表情,也觉得好笑。“月邈,铁公鸡都要拔毛了,你就别逞强了”,说罢走过去弯腰抱起了月邈。
说实话,舒眠很喜欢抱着月邈。虽然月邈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轻的可怕,根本不累人。
“可是小师叔不是没钱了嘛?”月邈环着舒眠的脖子,问的真诚。
虽然月邈来无忧山,没有大鱼大肉的,可是到底是没有给过钱。如今她确实没脸花冷修的钱,更何况,这还有可能是小师叔使劲攒的老婆本。
就像小白当初抬了那么多宝贝来,据说还是从白天那抢的呢!
“你听他的呢,他就是抠而已”,舒眠抱着月邈回身看向冷修,引得冷修老脸一红。
去买烟花的路上,月邈仍然十分诚恳的介绍着她的宝物。虽然舒眠已经说了很多次不用了...
要不说有事情别磨叽,要速战速决。这不因为冷修犹豫,月邈墨迹,刚买完烟花,这烟花贩子就被抓了。
月邈刚拿手里还没捂热乎的烟花也被没收了,月邈看看空荡荡的手,又看看被推翻的烟花摊子,数般委屈涌上心头,无关其他,她好不容易占一次小师叔的便宜,就这么没了,她别扭。
再加上,月邈本身也不知道人界的黑火查的有多严,就知道她手里的烟花被拿走踩在脚底下,还捻了好几下。
然后,一声嘹亮且悲怆的嚎叫充斥着四周。豆大的泪珠从月邈脸上滑落,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就是很委屈。
“小兔子,不至于哈...”
舒眠一直觉得月邈是个情绪稳定的兔子,突然给她来这一嗓子属实也是没想到。冷修虽然也被吓了一下,但回神还是很快的。
二话不说直接捂住了月邈的嘴,直到月邈的鼻涕打在他手上,他才嫌弃的挪开了手,还在月邈身上蹭了好几下。
嚎叫变成了呜咽,月邈已经开始打嗝了。她就是想放个烟花怎么就这么难?任凭冷修在一旁如何威胁她,月邈就是不搭理,蹲在那里抱着自己哭唧唧。
“你想放烟花?”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一段安慰舒缓的乐声流入月邈的心间。曾几何时,小白也是这样的存在。只不过月邈很久没有这样耍赖了。
月邈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一张标准的世家公子脸,虽是男子却眉眼温柔,嘴角挂着抚慰人心的笑容。身上穿着的,是人界官员的衣服。
见月邈只是望着,也不说话,那人便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上一遍大,却更温柔了,生怕月邈再哭。
月邈点点头,随即又看向了小师叔。只见小师叔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世上怕是能让小师叔脸色难看的,只有舒眠姐姐了。
为什么月邈能知道呢,因为这个世上,你若是不在乎,大不了嫌弃的躲开就行,比如冷修对月邈。可若是不在乎谁,才会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脸上有不同的神色,比如冷修对舒眠。
于是乎,月邈再次目光转到舒眠身上。果然,舒眠正在看着跟月邈说话的这个人,那眼神,明显是认识嘛!难怪冷修脸色难看呢!
“舒眠姐姐...”月邈伸出手,小师叔见月邈冷静下来,已经暗地里警告了好几次了,月邈只能硬着头皮打断舒眠姐姐。
舒眠回过神抱起月邈,冲着那人抱歉的笑笑。那人也不在意,“你的孩子?”
“朋友家的”
朋友家的,听听,朋友家的!冷修已经开始在心里扎小人了,他竟然已经沦为朋友了!好好好...
“月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可能...或许...大概...是心碎的声音吧?”
“不是,像是耗子磨牙的声音!”舒眠一脸认真,那人听闻之后也四周看了一圈。只有月邈无奈的闭上眼睛,那是小师叔咬牙切齿的声音啊...
“你叫月邈是不是?”那人看向月邈,“你想放烟花?”
月邈点头,顺带着揉了揉哭红的眼睛。
“我那里还剩下些哄我外甥玩的烟花,你们要是不嫌弃,不如一起,正好我还要审问这烟花贩子,好让他把银钱如数退还你们”
月邈这下不敢点头了,因为她能感觉到小师叔那吃人的目光。随即抱紧了舒眠的脖子,好像活着比较重要。
“那便多谢了”
“我抱着吧!”
舒眠和冷修的话同时响起,月邈也成功的换到了冷修怀里。舒眠和那人走在前面,冷修抱着月邈跟在后面,脸色阴晴难定。
“小师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
“可是你再这样掐下去,你还不如拿刀切下来呢...”
冷修松了手,月邈难受的扭了扭。
“两个选择,帮我,或者死...”
“我有的选吗?”
“很明显,没有”
月邈,“...有毛病”
“会团雪球吗?”冷修盯着前面两个有说有笑的身影,想杀人的语气不像是演的。
“嗯...可以会”,冷修的计划月邈都不好意思提,但是团着团着她也就忘了不好意思这回事了...
“小月邈!你看...呃!”不出意外的,那人应声倒地,脚丫子还蹦跶了两下。“我好像暂时审不了犯人了...”
“冷修!月邈!”舒眠气得指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嘭的一声就把他们关到门外。拉着那人进屋上药了。
“小师叔,你不厚道,怎么雪球里裹石头呢?”
“不小心混进去的”,听这淡漠的语气,月邈又看向因为砸到人而打开的雪球,里面静静躺着半截砖...
天上开始飘雪花,这一大一小被扔在外面,只好等在廊下。月邈蹲在冷修旁边,伸出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冷修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师叔,舒眠姐姐好像很生气”
“嗯”
“我刚才应该先把烟花接过来的,现在都湿了,没法玩了”,月邈扒拉了扒拉地上散落的烟花。
“你很缺他的烟花吗?”
“也不是很缺...”月邈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
月邈不喜欢长久的沉默,尤其旁边不是个善茬的时候,更不喜欢。快速扫了一眼冷修就把眼神挪开了。
月邈,“小师叔,舒眠姐姐算账的时候你会把我推出去吗?”
“说什么呢”,月邈抬起头感动了一下,“这难道不是你提的主意吗?”
就知道这人心眼小,还不讲道德。
月邈,“舒眠姐姐打人疼不疼?”
冷修,“不疼吧,一般都是直接死,她性格不错,不爱折磨人”。
月邈听得一阵恶寒,往旁边挪出去了两步。
等了许久,舒眠姐姐和那人还没出来。月邈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小师叔...”
“我没饭”
听到隔壁的门开了,月邈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诶呦...”
屁股上挨了一脚,月邈准确的滚到了院子中间。月邈揉着屁股皱着一张小脸,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那人鼻头红着,却仍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这样和小心眼的小师叔一比,确实人家更胜一筹啊!
“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舒眠姑娘,我想那位脸色不大好的公子应该是误会了”
舒眠听到这里白了一眼冷修,再次抱歉了一声。“你们慢聊,我去前堂审人”,走到月邈旁边的时候,还弯腰下来,拍拍月邈的脑袋,“小月邈,一会儿再给你拿烟花”。
月邈更加愧疚了,有些心虚的扫了一眼舒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