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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接住月邈的,是止墨。“是不是很疼?”止墨颤抖的说出这句话,手上却不敢用任何力,他怕稍不留神,月邈就消失了。

“帮我留点东西给他,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月邈....”

是啊,世上只有一个月邈。

白星辰被放开的时候,月邈已经开始消散了。等到白星辰连滚带爬的过去时,连衣袖都没有抓到一片。

白星辰垂到地上的头久久没有抬起,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出卖了他。原本应该随风而散的灵魄竟然逐渐汇聚到一起,凝成了一个形状,像是从后面抱着白星辰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那微弱的灵魄被风一吹,就散了,没有一点痕迹。

本不至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是看到追着苏城过去的那道身影,若是她不出手,只怕那人会随着苏城冲进深渊里。

不行,她要他好好活着...

于是,这世间,再也寻不到月邈的一点踪迹。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栖迟神君手里,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藏...

没有人知道白星辰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试过了无数办法,总是会在最后一刻被人拉回来。

最后真正让他打消了念头的,是止墨递过来的东西。

一颗眼泪...一颗月邈最后留下的,止墨能够替她留下的东西。

白星辰抱着那颗眼泪做成的项链,胡子拉碴的哭得像个失去了宝贝的孩子。

月王和月后宣布月族举族同丧,许多月族的兔子,都自发的去灵泉边上祭奠这么一位牺牲自己保全大家的公主。

狼族王后身陨,本应也是大办葬礼,但是狼王不肯,一直守着先王后的住处。自然其他人也就无法操办。

至于狐族嘛...

屿白先是失去了姐姐,又亲眼看着好朋友离世。一时半会还真缓不过劲来,一时间,整个妖族都陷入到沉痛的气氛中。

止墨将东西交给白星辰后,就打算带着屿初离开。再次回到青莲宗,身后再也没了那个弱不拉几的兔子,止墨设了结界,进到水渊里长眠了。

月川看着和月山在一起放着的衣冠冢,拧眉的功夫眼泪又要出来。这傻妹妹,什么也没留下。

月王的意思是,月后听到月邈的名字就会伤心,所以还是不要刻字了。月川虽然不忿,但到底还是心疼母亲。

月皓自是更加难过,她不仅没见到月邈的最后一面。甚至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给月邈刻字,月皓守着之前月邈留下的名牌,眼泪止不住的流。

白天站在白星辰的门外,手举起来又放下,明明之前还跟他一起智斗狼族长老的小丫头,如今竟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

几经犹豫,白天还是敲响了白星辰门口的铃铛。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结果白星辰还真的出现了。

只不过邋遢的有些难以辨认罢了,满头的白发,面容倒是无甚变化。有风吹过,门边的铃铛,响了两声。那是月邈亲手绑的,说是有人来就知道了。

“何事?”

“他们的去处,你怕是要解决一下”,白天闪过身,露出了几个灵力团子,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孩。

“我,你不用管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就是来看看,木灵犀消失之后,你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你也太不争气了些,当初神女身陨,我都没像你这样...”红发小孩揉揉鼻子,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木灵犀...月邈就是那个木灵犀...月邈啊...

白星辰颓然坐到地上,那几团灵力像是好奇一般凑近,围着白星辰转圈。

“我知道了,我会送他们回去...”白星辰没有抬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天叹了一口气,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冷修。“他的头发...”

冷修摇摇头,他自一早就知道白星辰的头发。现在月邈没了,只怕白星辰更不想掩饰了。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一个是因为不放心白星辰的状态,另外一个,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舒眠说月邈的事情。

白天不再纠缠,抬脚往狐族走去了...

月溪被送回来的时候,是烂醉的。月川低声谢过之后,便把月溪扔在了地上。“你这身体,还这么喝,不要命了吗?”

“拿走吧...拿走啊!只要让阿邈回来,让她回来就行...”月溪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他拼命修炼治愈之力,却还是没机会留住妹妹。

从前他留不住,现在他也留不住。

月川不忍的别过脸去,终究是将月溪扶了起来。“二哥,你说她傻乎乎的要回来干什么,回来什么福气也没有享受...”月溪掩面哭着,月川心也是一揪一揪的疼。

是啊,你说她傻乎乎的回来干什么呢?如果她还是那个小花,虽然活得辛苦些,可至少她活着...

“爹娘呢?”月溪想,爹娘应当更难过。

“他们去天界了”

半月前,天界...

“你哭的这么伤心做什么?”栖迟神君将那收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进小神君身体里,侧头看了一眼还在抽抽搭搭的司命。

“小神虽明白这其中缘由,但终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到底是一条鲜活的性命...”司命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栖迟神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骂司命没出息,却也没别的反应。只是盯着小神君,出神了很久。“她猜到了,我还嘲笑她,太聪明男人不会喜欢...我以为她会和我反着来,没想到她压根没拿我当回事...”

司命垂眸,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害了一条性命。严格来说,不算。可从感情上,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生命...

“神君,月王和月后求见”,栖迟神君殿外的神使通报,司命快速扫了一眼神君便挪开了眼神,“小神先告退了”。

“不用,你可以听”

司命弓着腰,低着头。他不知道神君是怎么说服月王和月后的,可他知道就算是月王同意,月后也不一定。

正想着,月王和月后进来了,司命跟在栖迟神君身后,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了起来。

“神君...如今小神君已历练结束,不知我们的月邈...”月王问得很谨慎,但是司命听得却是心惊胆战。

“不必急于一时,该来总会来的”,神君很少这样好语气的说话,司命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得到了答案的月王,带着还想问什么的月后离开,临出门时,月后还是回头看着栖迟神君,“那个孩子...”

“月邈是月邈,只会是月邈。她是她...不一样...”月后了然的闭了一下眼睛,泪水就那样无声的划过脸颊。

见月王和月后离开,司命也想走。却被神君喊住了,“不高兴?”

“不敢不敢”,司命连忙弯着腰回身,头也没抬。

“你只是不敢,气还是要生的。罢了,你回吧...”

一切都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就像她从来没有回来过似的。

虽然过去了很久,白星辰还是喜欢没事坐在灵泉边,对着水面自言自语的。有时候水面起一阵风,他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半天。

人人都说狼王这是思念成痴了,狼族的那些老头们再也没提过让他再娶一位狼后了。因为前一位在他们心里都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偶尔的时候,白星辰还会去人界一趟,悄悄溜进被封锁的青莲宗后山,看看那屋子里的画像。坐在死水一般的水渊旁,和那个不会搭理他的止墨聊上一会儿。

妖生漫长,余生孤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