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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流产……”云禾皱起眉来:“你可有听错?”

“断然不会错,因为没过多久,大夫就被请了进去,许久之后才出来。”

云禾询问起来:“范以安带人回去喝酒……带了何人?可有那位副院长?”

“嗯,有他,在范家半夜出事后,他们急急出了范家,坐了马车离开了。”

云禾若有所思:“我明白了。元梧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周元梧下去之后,初菊很是惊讶:“少夫人,大小姐怎么会流产?她这胎坐得很稳,大夫都说她脉象极好,估计是男胎呢。”

“只怕是受到了惊吓或者其他原因。”云禾浅浅说了一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白芍和初菊都是黄花大闺女。

云禾内心对范以安的鄙夷越发深重,她心想前世若不是自己有用,只怕也落得如此的下场。

对于赵云舒,她却没有多少同情。她是很惨,可这些悲惨缘于她的愚蠢与恶毒,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其实在得知父亲拒了推荐信后,云禾心里就怀疑过,怀疑范以安为了达到目的,会再使出那一招……毕竟,他结识的人有限,也没有更好的棋。

但也稍加疑惑过,因为赵云舒腹中的毕竟是范以安的亲生孩子,他真的不管不顾?谁料结果还真是如此……

真是可悲可叹了。

而此时的范家,气氛异常凝重,陷入了一片阴霾中。

昨晚那件事,每个人都很震惊……怎么好端端的,那人会喝醉进错屋子,会惊扰到赵云舒,导致她见红?

大夫昨晚就来过了,说胎心不稳,出血也严重,让静养别动,看看这胎能不能保住。

范氏和儿媳田氏小声嘀咕起来:“今天你莫去招惹她,万一惹到了有个好歹,她这气不得往你身上撒?”

田氏撇嘴:“关我屁事,她自个儿不锁好门。啧啧,这事要是传出去,全临安城都得看笑话了。”

“嘘!”范氏迅速警告她:“这事你嘴可得把门……春杏你也是,以安秋试在即,可不得有一点岔子。”

田氏和春杏马上应声,保证自己一个字也不会往外传。

春杏面无表情,但倚在房门往主屋瞧时,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轻蔑的笑来,昨晚的事,她可是看得真切呢。

赵云舒没拿到推荐信的事是下午带到书院的,副院长是范以安天黑后带回来的。他只说秋试在即,回家来看看。

那赵云舒也是蠢货,当下兴兴头头给置办了一桌酒菜,还陪着坐了一会儿。

原本范以安让春杏也去,可春杏早感觉不太对劲,马上推说自己来月事腹痛,才躲了过去。

春杏心里门清,范以安这是被逼无奈没办法了!

推荐信要得急,赵家要不到,只有再去求这个色迷心窍的副院长。他其实顾忌赵云舒腹中的孩子,才会想让自己前去试试。

还好自己运气好,当真来了月事,要不然只怕会落得和那蠢女人一个下场了……

昨晚,春杏一直没睡,留意着主屋的动静,果不其然,那副院长喝到半夜,就醉醺醺的进去了……

之后的事也就那样了,尖叫声呼喊声很快传了出来,那蠢女人见红了。

副院长得没得手倒是不知道了……毕竟主屋一直紧闭着门,除了偶尔传来的呜呜咽咽哭声,啥声也听不见。

春杏看了一会儿,看见兰芝低着头,端了一盆水出来。她便走上前去:“大小姐情况如何了?”

兰芝紧抿着唇不吱声,跟个闷葫芦似的啥也不肯说。

不过春杏这一靠近,瞥到了那盆水……红红的,像是浸了血在其中,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兰芝越过她,端着木盆快速离开了。

春杏嘴角微弯,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真是天道好轮回,上天饶过谁,这女人之前怎么虐自己的,现在都会尝到更惨痛的报应。

此时的主屋里,赵云舒的哭声呜呜咽咽一直没有断过,她哭,却不敢哭得太激烈,因为大夫说,让她不能情绪激动,不能下地,这样才有可能保住孩子。

一旁坐在床边的范以安已经劝了许久了,言语间有些不耐烦:“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闹又如何?”

“夫君,这事必须报官,得告去府衙,他一个外男,怎么能贸然闯入妇人的房间呢!”赵云舒瞪着通红的眼睛。

“我说了许多次了,副院长他走错了屋子,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他为何压在我身上,对我上下其手?我都大声喊了,他还越发来劲!”赵云舒气不打一处来:“而且我喊了许久,你才前来,你为何这么晚!”

“这就是一场误会,他应当是以为是范家的婢女……你也知道,男人喝了酒,难免会有些心猿意马。我昨个儿也喝得多了些,才没能及时听见。”范以安解释起来。

赵云舒痛哭失声:“我反正已经没脸见人了,若是这孩子再保不了,我就去那书院,死在他面前!”

“说什么胡话!定是保得住的。”范以安揉着太阳穴:“话说,你昨晚不是早早睡下了,怎会发现不对劲?”

“夫君,那副院长身上多臭啊!令人作呕,你就闻不见吗?”赵云舒肝胆俱裂。

她已经不想再回忆细节了,那个肥胖臃肿的恶臭男人俯压着自己,又亲又啃又摸的场景每一瞬都是噩梦!

她现在连活的心都没有了,她只想杀了那恶臭的玩意!只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他怎么办啊?

想到这个,她心如刀绞一般。

“夫人,这事我会去寻他,定会给你一个公道。”范以安站了起来:“你先好生歇着,我得回书院了,你等着我的消息吧。”

赵云舒无奈,也只有点了点头。

谁料范以安走出门后,脸上那关切的表情瞬间消失,他皱着眉拿出袖笼里的纸包瞥了一眼:“早知道该全部下进去……”

那纸包是提前配好的蒙汗药,范以安也有些担心,毕竟赵云舒怀了身孕,所以只下了一半的分量。

此时他懊恼得很,但想着还未解决的推荐信,马上坐上了回书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