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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许多天,云禾一直在准备嫁妆之事……她女红不好,但端亲王妃说身为女子,怎么也得绣嫁衣、为夫君做衣服、鞋袜。

之前嫁到乔家,云禾只在最后缝了几针作数。可现在,她想亲自动手。

所以她憋着一股劲跟着绣娘学,最后做也做出来了,就是不能仔细瞧。那些针脚太乱,花样儿也杂,绣娘瞧了都忍不住偷笑。

而且这段时日她也在家中要求下搬回了端亲王府,母亲说了,嫁人要从家里嫁出去,在寄云居算怎么回事?

而且他们还说婚前不允许见面,说这也是大周国的规矩。

云禾前世嫁过范以安,这世也嫁过乔玉安,可因为在赵家不受宠,根本没人告诉她这些道理。

所以她听得认认真真,字字句句全按端亲王妃说的来。她把生意丢给了周主管,连同刚刚被皇上题了字,租金一下子翻了十倍的洒金街,全由周主管打理。

她每天就待在家里绣嫁衣,或者去研究一些菜色,难得地清闲了下来。

就这样一来二去,很快到了出嫁的时日。

临安城的十一月已经进入了初冬,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而此时的端亲王府和顾家却忙得热火朝天。

聘礼早就是备好的了,整整一百八十抬,全都压得实实在在满满当当,都是些值钱的好货,房契、地契更是整整放了两匣子。

另外还有皇上赏赐的几十抬,也都是些官间见不到的好物,字画瓷器金银珠宝,样样价值连城,引得众人纷纷去观望,心生艳羡。

至于端亲王府的赔嫁也同样丰厚,云禾的大哥以及三妹长乐也同样送上了厚礼。

所以这场婚事可谓是备受关注,红妆十里,满城荣光,别人都说好多年没见到这样的嫁人场面了。

前来观礼的人也是格外地多,挤挤攘攘的,一整条街肯定满满当当,大家喜笑颜开,都等着王府和顾家的马车经过,多甩些装了银瓜子和糖果的小荷包下来。

若是抢上一两个,可比一年挣的银子还多呢。

而此时,坐在轿中的云禾感觉有一种奇异的恍惚感,她端坐着,神志却有些模糊,前两次的出嫁心境时不时侵蚀过来,让她有些迷茫,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直到她撩起轿帘,从缝隙中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顾连辞,才觉得忐忑的心安稳下来。

没有前世了,过去更是过去了,她会远离那些祸害,实实在在过自己的日子。

她刚刚放下轿帘,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像是有孩童正哇哇大哭。

云禾心生好奇,正要询问,马车外的江嬷嬷低声说:“郡主,无碍,那看热闹的孩童被挤着了,已经被他娘抱走了。”

“哦,让侍卫去看着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而云禾并不知道的是,刚刚那哇哇大哭的孩童身后,乔文晋正默默站立着,看着温柔哄孩子的女人,也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马车。

他满心痛苦与难过,感觉母亲这一嫁,距离他就越来越远了。

他其实……已经不能再叫她母亲了,从她离开乔家后,他早就没资格再叫了。

她是端亲王府的郡主,马上又会是大将军府的少夫人,她根本不会记起自己这个不争气、不懂事的养子。

更何况,她只比自己大十岁多,哪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母亲呢?

乔文晋悲从中来,整个胸腔像被刀割破了一样,寒风呼呼灌来,冰冷又麻木。

身旁的小厮冷得一直跺着脚,将脱下的棉衣往他身上披:“大公子,咱们回去吧,今个儿太冷,你出来得急,穿得太单薄了。”

乔文晋摇了摇头,把棉衣强行塞还给小厮:“我不冷。”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去,往私塾走去:“走吧,再晚一些,只怕赶不上上课了。”

乔文晋的心已碎成了一片一片,无论如何都拼凑不起来,他只想快些念书,快些听先生讲课,快些忘掉这令人伤心的一幕。

乔文晋刚刚走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另一条街上多了许多马车,看马车的规格也是非富即贵,他避开了些,站在角落里等他们经过了,才缓缓离开。

身后传来了旁人的议论声。

“瞧,那是大公主府的马车,听闻是大公主散心归来了。”

“是,巧得很,和端亲王府办亲事竟是同一天呢。”

“还好时间错开了些,要不然可不得撞上了?到时还得闹上一番……大公主可受宠了,脾气更是古怪得很。”

“嘘,这些话可不兴说啊,若是被人听到,要被砍头的!”

乔文晋往前走着,这些话隐约传到他的耳畔,听得他直皱眉……这些临安城的富人中,跋扈的不少,无情无义之徒更是很多,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向来是厌恶这些人的,觉得他们只是一无是处,有幸生在富贵家的废物罢了。

乔文晋加快了步伐,最后甚至小跑了起来,似乎风吹得更猛一些,就能把不快的情绪吹走似的。

此时的大将军府里,宫里的一众嬷嬷早就准备妥当了……因为顾家并无女主人操持这些,所以皇后早早派了身边得力的嬷嬷来,置办一众事宜。

所有仪式均按宫中规格来,而且皇上皇后也亲自来观礼了,他们坐于上席,瞧着底下的一对璧人,也是满脸笑容。

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进行到最后一步时,顾连辞快了一拍,好在云禾悄悄伸出手来,扯住了他的衣襟,才避免了两人撞上。

这一幕也让大家笑起来,都说这小子连上战场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云禾自己也是紧张的……毕竟皇上皇后盯着观礼,多少有些如芒在背之感。直到进了洞房,她才感觉松快些。

趁着没人盯着,她让初菊替她悄悄松了头冠,感觉脑袋才没那么紧了。

“你去守着门外,我先睡会儿,今天天没亮就醒了……”

“好,郡主你休息一会儿,等顾少将军来了,奴婢再来喊。”

结果云禾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红烛燃了一半,鞋也不知何时脱掉了,身上还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