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芊芊咬牙切齿看着相瑛。
“我不会认输的,我不比你差,我只是没有你运气好,没有遇到真正在乎我,愿意保护我的人。”
相瑛缓缓直起身,也松开了手。
她凤眸垂着冷淡的色泽,望着一脸狂妄的相芊芊。
须臾,相瑛转过身去:“杀了她。”
寥寥三个字,让将士们飞快地拿起地上长矛,一举刺进了相芊芊的身体里。
她顿时呕出鲜血,眼神还看着相瑛的背影。
“相瑛……你,你……”相芊芊怨恨地诅咒,“你不会成功的。”
说完,待将士们抽出长矛,她也重重倒在了血泊里。
阿仁探出小脑瓜,眼底闪过一丝钦佩。
他阿姐这么快就让战局扭转啦?
相瑛招招手,叫来阿仁,把传国玉玺交给了他。
“你带着它,还有他们这些人,去找解辰。”
“不行,解辰大哥说,让我一直陪着阿姐,我不能走。”
“阿仁,除了你,我现在哪还有信任的人?只有你能帮我送玉玺了。”
阿仁低头看着传国玉玺,心想这个东西,阿姐说既重要,又不重要,也确实要交给能信得过的人护送。
他想了想,不愿辜负相瑛的信任,咬牙道:“好,那我快去快回,阿姐你等我!”
阿仁飞快地跑了,那些禁军也紧随其后。
相瑛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立刻转身进屋。
她钻进空间里,把无人机放出去,查看解辰那边的情形。
宫里大部分的反抗军已经制住了,解辰的人正在搜尾扫荡。
皇宫他们一定是占下来了,接下来便是要把控住宫门,不能让别人闯进来。
等到明早天亮,解辰一定会以南越皇帝的口吻,下达传位诏书。
相瑛忽然想到,她在金銮殿还埋着几个地雷,本来是做备用的。
现在必须得拆了,因为那个地雷型号是踩上去就会爆炸。
可别误伤到自己人。
然而,当相瑛用无人机飞去金銮殿,想要拆地雷时,她却忽然发现,她埋下去的地雷不见了。
这让相瑛大为吃惊。
她放地雷的地方都很巧妙,一般是在毯子下和角落里。
难道是被人发现清走了?
可是这个时代,还有人比她更清楚怎么清除地雷?
接下来,相瑛却发现了更棘手的事。
她的无人机一路飞出来,发现不光是金銮殿的地雷不见了,连皇宫里她之前埋的一些炸药,也不见了!
相瑛将无人机收回来,坐在椅子边,陷入了沉默。
室内最后一盏烛火也灭了,她微微拧眉,思考着会是谁拿走了她埋的这些地雷和炮火。
那个人既然会拆地雷,说明他一定知道怎么用。
这么多炮火被他收走,反过来成为伤害相瑛的利器也有可能。
相瑛飞快地回忆,身边到底有谁能做到这一切。
熟悉她本事的人,只有解辰。
可解辰不会拆地雷。
忽然,相瑛想到了什么。
她飞快地走出去,站在门口朝外面看。
整个院子里一片漆黑,不远处的宫殿群,闪烁着腾腾的火光。
天空的玄月高悬,星子寥寥。
就在这样凄冷的寒夜里,冷风时不时地吹来,可是,相瑛院子里的松树,竟连一根松针都没有摇摆的架势。
她紧紧地盯着松树,想到了什么,从空间里直接拿出无人机。
啪的一声,她打开了红外线检测,对准了松树。
当看见屏幕上显示出的密密麻麻的红点时,相瑛心神一震。
这松树是假的,只是披了个3d打印的外皮,实则里面全都是隐形摄像头。
而现在,这些摄像头对准了她。
背后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的举动。
强大如相瑛的性格,也在此刻忍不住微微发抖,觉得恶寒。
她反应过来以后,当即从空间里拿出火铳。
飞快地装上火药,相瑛对准了松树,十几炮轰下去。
周围充满了硝烟,火光四溅,松树也轰然倒塌,直接将旁边的宫墙砸裂了。
相瑛走过去,扯开树皮,揪出里面的一个坏了的隐形摄像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玄冽!”
这个久违的名字,她已经许久没有喊过了。
自从师父死后,她就将这个名字,跟着他的遗物一起放在了基地的祭奠堂里。
相瑛曾无数次去想,如果师父还活着就好了,可是她没有想过,两个人的重逢会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境地。
上次玄冽用这样的手段,还是为了监视一群异兽。
是他亲手教给相瑛,如何将高科技隐蔽起来。
现在这样的手段,竟然用在了她身上,而她毫无察觉。
相瑛把摄像头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烂。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亮了起来,好像天都着火了一样。
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万千火泡犹如流星一样,从她的头顶划过去。
相瑛愣住了。
这是她师父玄冽的火流星炮弹。
能远距离定点打击炮轰!
相瑛直呼不好。
“解辰!”她急忙就要冲出院子。
却不料,在她刚踏出院子的时候,一颗落在附近的炮弹轰然爆炸。
相瑛被气流冲走,直接撞在了墙上,倒在一片废墟之中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相瑛眼睫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环顾四周时,视线还模糊的无法适应。
但,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坐在附近的桌子边,正在徐徐倒茶。
视线渐渐清晰,相瑛也看清楚了。
是陆匪夷,不,现在应该说他是玄冽了。
他的情况应该跟相瑛一样,都是穿越了。
他穿着青色的衣袍,头戴玉冠,还是那样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清淡平静。
只是那一双厉色的眉宇,跟他本人的性格很不相符。
相瑛盯着他,直接问道:“解辰呢?”
陆匪夷举着茶杯走过来,将茶水递到她跟前。
“我以为,你发现我的身份以后,第一句话会是:好久不见,师父。没想到你一醒来就问解辰在哪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我不是教过你,不要动感情么?”
相瑛一巴掌拍掉他的水杯,直接站起来就要走。
然而她一站起来,头晕目眩,又跌坐回床榻上。
相瑛捂着额头,疼的嘶嘶抽气,手指好像触碰到了绷带,她轻轻摸了两下,确认自己应该是额头受伤,简单敷了药。
陆匪夷走过来,弯腰为她整理伤口,语气淡淡:
“你看,又不听话了,你被火药炸伤了,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躺两天。”
相瑛再一次甩开他的手,神情激烈道:“我问你解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