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堂姐一直在忙她官司的事,所以很少打电话来骚扰我。这天,我抱着龙腾回家去时,看到她的哥哥嫂子正坐在我家里。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气氛很是压抑。老妈见我回来了,拉着我坐到一边。客厅的主位上坐着我哥,旁边就是堂姐的哥哥了。
“怎么回事?已经确诊了?”老哥一边冲茶,一边问他。
他喝了一口茶,“嗯,没两个月了。”
她的哥哥一边抽着香烟,一边沉闷地回答着。我疑惑地看了老妈一眼,她向我眨眨眼,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唉,这件事也不好老是瞒着,等这几天都把大家叫过来合计合计,好好守着老爷子。”老哥说这话时,看到她的哥哥眼眶都红了。
这些年,他哥哥风里来,雨里去的,做着摆摊卖生鸡鸭鹅肉的生意,着实也是辛苦了。看着他满脸的风霜,我也感慨万分。
嫂子见状,又开口问他媳妇,“那家里的生意还做吗?这段时间,你们可能要少开一个档口了。”
“嗯,有这个打算。他爸爸这几年也是辛苦了,帮我们带着孩子。”
两夫妻看起来也是很不容易,一家子四个小孩,他们也走得辛苦。
“那你小姑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嫂子又问了问。
她的哥哥吐着烟,语气特别淡地说:“她的事自己处理,家里能为她做的都做了。就弄了个这么糟心的玩意儿!”
他的话一说,大家都安静下来了,谁也不敢再吭声。
“你说她当初要是听我们的,在家里安安分分地找个比较有钱的嫁了,这不就好了吗?非得整那一出,现在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惹得一身骚。”
听着这话,我就知道堂姐的哥哥一直对她选择的夫婿有很大的意见。这家里的风俗,就知道女儿嫁出去的人能帮衬到家里,不然总有微词。
见气氛有点冷场,老妈笑笑说:“唉,都过去了。现在就盼着大家都好好过日子,你爸能也顺利度过这一关。”
她哥哥苦笑一声,“这事儿啊,哪能这么容易过呀!罢了,老爷子也这么大岁数了,活也活够了。就像他说的,这一生他也够苦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抹眼泪。这时候,龙腾又闹腾了起来,老妈见状,赶紧接了过去,“我带他出去走走,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吧!”
我把龙腾给她递过去,“行吧!那你不要走远了,小家伙等会要喝奶粉睡觉。”
“知道了,知道了。”
老妈走后,堂姐的哥哥又问我:“孩子几个月了?”
“也没几个月,就是闹腾了点。”我笑笑回答,他皱着眉问:“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想着结婚的事?”
“这事儿啊,结婚证已经打了,办不办酒席也就那样了。”我无所谓地说。
他又笑着调侃我说:“这样不怕名不正言不顺吗?还是办个喜酒保险点,官宣一下。”
“怕什么?大不了我自己养。”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突然变了脸,“你堂姐就是一个特例,你还想跟她一样吗?”
“人各有命。再说了,堂姐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不想说是谁的错,但是姻缘的事,谁也说不准。
这个时候,堂姐的嫂子严肃地对我说:“对啊,他说得对,你一定要放在心里。”
“好的。谢谢嫂子,我明白的。”毕竟是好心,我还是能接受的。
......
送走堂姐的哥哥和嫂子,哥哥和嫂子坐在茶几一边闲聊着。我眯着眼睛坐在一边,听到嫂子说:“诶,你说到时你哥那边会不会去?”
老哥边冲茶边看她,“怎么不会去?都是亲人,怎么说都要到场。家里都有老人,你不到场,到时换到你家有事,别人也不会到场。”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两家一向不和,你哥又是那种傲娇型的,我觉得他去也是做做样子。”嫂子边说边咬了一块饼干,口齿不清楚地说。
“做样子也得去啊!”老哥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媳妇。
嫂子不想再理这块木头,转而看了我一眼,“小姑,你今天要吃什么?我待会要去菜市场,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一听,差点没跳起来,“呃,嫂子你看着买就行了,我怎么吃都可以。”
我看了一眼大门口的阳光,这今天的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吧?为什么一向对我横眉竖眼的嫂子,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这么和颜悦色呢?
嫂子听后也没什么不悦的反应,反倒是老哥,他看了一眼我们两个懒散地摊在一边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就你们两个这个样子,应该出去走走,买点吃的。”
“你拿钱来,我带你妹妹出去买吃的。”嫂子走到哥哥跟前,伸出手要他拿钱。
哥哥一听,好脾气地掏出一百块给嫂子,说:“好啊!拿去吧!爱吃什么买什么,不用客气。”
嫂子撇撇嘴,十分嫌弃地看着这一百块钱 ,“就这么点钱,你以为自己的钱很大吗?”
“有就不错啦,你还挑三拣四?”老哥怼了她一句,转头开了电视,放任我们两个在空中凌乱。
嫂子看了一眼我蔫蔫的样子,兴致颇高地问我:“走啊,小姑,我们一起去买吃的吧?”
见她如此热情,就算自己再不情愿,我还是选择答应她。最后,她高兴地笑了,“好的,你等我换件衣服,你去拿个菜篮子。”
“好的。”
我认命地懒懒起了身,看了一眼正在看电影的哥哥,“你要吃点什么吗?”
“你们看着买,我有得吃就可以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死样子,我真想把他暴打一顿。
“嗯。”他老婆一不在,他又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无语地走开了。来到厨房,我随意找了一个篮子,想想这个就行了。嫂子下楼后,看到我在一旁发呆,笑着跟我说:“走吧!”
“好的。”
一路上,看到她要来挽我的手,我下意识地躲开了。她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笑笑掩盖了过去。
我:“.......”这样滑稽的场面,我能后悔溜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