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三人悄咪咪摸黑出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站在分叉路口,你看我,我看他。
“喂喂喂,刚刚是谁带路,快走啊”
“刚不是你往这边走的吗”
“哈?不是荆白带的路吗”
“哈?我是跟着你们步伐走的啊”
“别说哈了……”
三人沉默。
苏麟攀上大树,翻身到旁边的屋顶,向四周眺望。
下来说道,“有个屋还亮着,我们去那里看看”
村子没有路灯。
三人靠着月亮能辨清方向。
路过一屋子时。
粘腻噗嗤声传来。
三人一下子就察觉不对,瞬间面红耳赤。
苏麟前头打手势,示意快点离开。
荆白站在原地不动,一只眼睛闭起,另一只眼睛眯着,透过木房子的木板缝隙,看向里面。
只瞄一眼,便让他震惊。
偏头小声说道,“你们快看”
其他两人纳闷,偷看那档子事太猥琐了吧。
荆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心里污的人想什么都是污的。
系统:【(*\/?\*)宿主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猥琐行为,请让老夫来!】
荆白:“嗯?你看不到?”
【看不到哇,全屏马赛克】
“那挺好的,防的就是你这种人”
【( ?д? )我这种人怎么了,哼】
……
方向澜两人做好被辣眼睛的准备,悲壮看过去。
嗯!第一眼确实辣眼睛。
第二眼,吓人!
屋内女主人竟然被粗绳拴住,全身上下没一片好皮肤,青紫交加。
“陈阿富!你放过我吧……”
“老娘们,还不听话是吧,想逃跑?”
“我都找他替代我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我”
“桀桀,哪能一样,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不下蛋的”
苏麟拔刀想冲上去救人。
荆白摁住他,摇摇头,“不对劲,我们先离开这”
三人走远。
方向澜问道,“我们还去找村长吗”
荆白困惑,“找村长干嘛,我们不是来找吃的吗”
“有点志气好不好”
方向澜把手往脖子上一横,做了个抹脖子动作,“村长那猥琐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干他丫的!”
你确定不是因为欺负了班上的女生?
荆白看破不说破,掏刀子在手上转了几圈,“也行,顺带抄他家!”
系统:【我……我不是什么反派、恶人系统吧】
【为什么宿主不是发疯,就是在发疯路上t_t】
苏麟突然问荆白,“你刚察觉哪不对劲”
荆白都准备出发了,闻言停住脚步,回头咧笑,“你们看A片,有听过没有喘息声的吗”
苏麟恍然大悟,确实没听到,他只注意到不和谐的声音,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大漏洞。
方向澜后背一凉,没有喘息声?那不就是……死人?!
荆白眯了眯眼,继续向前走,边说边走。
“说到这,懂的人都懂,白天来的人……我就不明说了,怕吓坏我们宿舍吉祥物~”
“你是说……!”苏麟立刻明白。
方向澜无语:“你俩打谜语呢,我真谢谢你们,留给我想象空间”
两人轻笑,谁让他观察力不行,战斗力也渣。
村长家是村里唯一一栋两层楼木屋,此时二层楼烛火灯亮着。
苏麟刚才看到的正是此处。
几人蹲在对面屋顶,窥探二楼情况。
方向澜瞧向里屋。
那老头正背对着他,手不知道在摸什么,只能依稀看见他身前的肉粉色一角,像极了人的身体一部分。
他正在抬头准备问其他人,却被荆白的模样镇住了,嘴巴张着没说一个字。
他还是头一回见这样严肃的他。
浑身充满煞气,眼睛吊起,看向前方的视线犹如死神的凝视。
苏麟亦是被他气势吓了跳,手下意识握住了刀,如临大敌,全身紧绷。
因为画面还不至于到马赛克的程度,系统也看到了那一幕。
哭唧唧:【(π﹏π)天煞的糟老头,竟然敢这样糟蹋美人】
【敢欺负他,通通乱刀砍死!!(??益?)】
【宿主你还在发什么呆!快去救人啊!!!】
荆白攥紧拳头,没说话。
苏麟小声问他,“怎么了”
方向澜也点头,搓搓手臂,“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系统附和:【就是!就是!发什么愣啊】
荆白冷瞥了方向澜一眼。
蓦地周身煞气退去,嘴角勾起,轻笑出声。
“呵呵,确实不像平时的我”
他这是遇到上回那个跟踪狂,实力差距太大受挫了吗?
系统正要安慰他。
荆白掏出杀猪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白光,他凝视着刀锋里自己的眼睛。
那双眼睛眼角微扬,充斥着疯狂想要“玩一玩”的兴致。
果然……还是想和那个变态跟踪狂玩一玩。
下次遇见了,一定要和他好好玩玩。
……嘻嘻。
【……】
【我竟然会担心这个神经病宿主受到打击】
其他两人见他恢复平常模样,松了口气。
下一秒。
荆白隔着几十米远,掷出杀猪刀。
三角刀在空中旋转,隔空斩落了村长的头颅。
头颅掉落在地上,剩下的身体如喷泉一般喷出血液,溅了一地、一墙壁都是。
刀锋斩落后,接着哐地斩木墙上,整个刀身皆镶嵌在里面,只余一刀柄。
村长身体倒下,露出后面赤裸着身体的青耕。
方向澜大惊失色,脸都白了,说话都在颤抖“你…你…你真杀了他……”
苏麟也是被他突然的操作,心脏落跳了一拍。
荆白耸耸肩,“想这么干,就这么干了呗”
说完,他没理两人,直接踩着屋顶,跳进屋内。
方向澜抖嗦几下,绝望仰头说道,“天啊,杀人可是死罪,王华峰这下也救不了老白了”
苏麟拍拍他肩膀,叹了口气,说话老成,“遇事需冷静,学会观察是件好事,什么时候你才能沉稳一点”
方向澜摸不着头脑,但苏麟放下这么一句话,也走了。
“难道我又错过了关键点?”方向澜思考着。
一阵风拂过,他看看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他还在外边,越看越恐怖。
原地打了个哆嗦,急忙跟上他们。
屋内。
青耕面如死灰躺在桌上,这样的恶心动作他早已麻木了。
一次次挣扎只会换来更恶毒的手段,他的心早已死了,死在他失去男性象征的那天。
那个年老色衰只能动动手的人,还想着占便宜,忽然当面被人砍了头,让他目光闪了下,但也仅此一下。
事到今日,早就没事情可以在他内心掀起涟漪,不过是拖着残破肮脏的,连秃鹫都会闻味而来的躯壳,死去般活着。
但为什么看见这幅恶心画面的是那人!
偏偏是青葱学生模样的他,洁白的犹如纯真无邪之人。
第一眼,他便勾起了自己大学的美好回忆,第二眼,他给了自己一颗糖。
上次吃糖是什么时候了?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了。
这甜滋滋的糖,对自己来说,太甜了,早已腐臭的自己根本不配吃。
所以…他把糖藏起来了,等到自己解脱那一天,他会带着那颗甜甜的糖一起走。
看清来人面貌。
青耕凄凉一笑。
命运总是在他最悲惨的时刻,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