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布尔哈苏台地方行宫将太子废掉的消息不过几天便传到了京城。
朝局如同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在表面的平静之下,无数人都在暗中窥视,等待着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太子被废的消息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廷中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原本支持大阿哥的朝臣们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抑,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和野心的光芒。
这些年来,大皇子一直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者,他们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过。
如今太子被废,对于这些朝臣来说,无疑是天降鸿运,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和机遇。于是,他们开始蠢蠢欲动,试图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四贝勒府里。
明着来说,四爷是属于太子党派的人,所以无论如何,这两天都不能生事,就算是高兴又或者是难过,也都不能表现出来。
胤禛很谨慎,从最早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进过书房,府门紧闭,吩咐幕府们也都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就怕被有心人捕捉落下个趁着太子被废,四处钻营的名声。
大阿哥的人如今在朝中蹦跶,在胤禛眼里和作死没有区别。
皇上老了,本就忌惮儿子大了生事,太子刚被废,就在这里到处钻营有什么用,说个不好听的,皇阿玛年轻力壮的儿子还很多,太子就算是真被打压到爬不起来了,排队等着拿好处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不着急,再看看吧。
宿枝院里。
胤禛正手把手在教耿贞练习书法。
耿贞觉得电视剧里面那些男主教女主写字作画的场景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郎情妾意,四爷这是拿出教儿子的架势在教她。
每天给她布置了十来篇大字,还特地来院里头监督,耿贞觉得他就差拿个教尺站在旁边了。
原本她的日子过得很清闲,每天游手好闲,只用做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就好,现在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里泡着,然后等着第二天胤禛过来检查功课。
不过苦练这么些天,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不似以前那样是小学生的横平竖直了,起码是有了几分“大人”也就是四爷笔迹的模样。
刚开始她也不愿意这样,直到提出只要她的字能练好,他就答应把小白送回宿枝院来养,当然,前提是送回来之后,耿贞也再不许和白羽对话。
有了这个说法,耿贞自是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咬牙坚持着。
只是这四爷的要求实在是太模糊,她练到现在,每逢问起他什么样的程度才算练好,他回应的也都不过是几句“快了”又或者是“在多以练习就能成”这类的话。
耿贞在练字,四爷的手中大部分时候也就是捧着一本书,不似之前读的那类策论儒学一类,这两天大部分看的都是耿贞书架里的闲散书籍,游记又或者是精怪杂志之类的。
有一日,四爷捧着一本《聊斋志异》,看得甚为入神。
小时候功课多没机会看,长大了事情多也没工夫看这等杂书,所以这是胤禛第一次看。
看着看着,他皱着眉显得有些躁动。
耿贞见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晃得人脑袋都发昏了,只好放下毛笔,忍不住对他发了问:
“爷,您这是怎么了?”
耿贞原本是想问他是不是身上多了跳蚤,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来。
这一问,他眉间的不虞显得更甚,然后他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做了一个大决定一样,屏退了房中的下人,嘱咐不准守在门口。
听这话,苏培盛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低着头退出了书房,遣散了周边的人,自己也离得远远的。
他心想:“现在备水是不是太快,但主子爷这是头一次在书房玩,快一点是不是也是应该的。“
这苏培盛虽说是个去了根的假男人,但对于男人这点事情还是自认知道得很明白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叫人去找了桃扇姑娘,让她备着点热水,以防不时之需。
书房内。
耿贞还不清楚,自己莫名其妙被造了黄谣,只是看四爷的表情肃穆,自己也跟着严肃起来了。
胤禛放下书,就坐在在耿贞旁边,和她面对着面,盯着她的眼睛,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贞儿,你不会是狗妖吧。”
耿贞没想到他酝酿了半天,竟问出这样的问题,轻笑了一声,目光坦然的看着他,答道:“当然不是啊,我自然是人,听得懂黑骑说话不过是因为我自幼时孤僻,没人和我玩耍,我就喜欢上了和动物嬉戏,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能大致明白它们的意思了。”
见他脸上还是有些迟疑,耿贞接着往下说。
“再说了,这世间上哪有什么精怪,爷您长这么大,除了戏园话本上,哪里见过什么奇特的现象,何况我若真是妖,哪敢进宫小选,被指进府里呀,不得刚进宫就被皇室的真龙之气给打伤,灰溜溜的又回去了嘛。”
胤禛点点头,还是相信妖精是会被真龙之气打伤这一传闻的,想当初皇阿玛连出花都熬过了,八岁就登基,十四岁就亲政,不是真龙天子怎么可能。
耿贞见胤禛已经有几分相信了,大胆抓住了他的手,朝自己屁股间摸了一把,笑嘻嘻的问他”何况爷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后难不成还长了尾巴,叫爷给发现了,觉得我是狗妖,那....今晚爷能不能叫我咬上两口。“
一时间,书房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胤禛正处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样这样的刺激,他不是急色的人,现在只是单纯的看不来她这一副嚣张的样子。
于是干脆重重的往她屁股上一捏,把她抱到了书桌上用力亲吻起来,桌上的笔墨纸砚撒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远远的外面的下人都能听到,纷纷缩着脖子装聋作瞎。
弄得耿贞在桌子上被亲得意乱情迷时都还忍不住想——刚刚好不容易写好的大字……一会儿又得重写了。
苏培盛在外面听到了这动静,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心想主子爷身边果然还是离不得自己这样的贴心人。
一旁的小得子看见师傅脸上的笑意,不由得也跟着憨笑了起来:“师傅,您在笑什么呢,莫不是一会儿又有什么好差事能落到您头上。”
见到这傻笑的臭小子,苏培盛忍不住面色一沉,抬手狠狠地敲在他的头上,让他吃了一个爆栗。
“一天天尽想着好差事,还不赶紧滚去把院门锁了,叫所有的下人无事都不准出去!”
白日宣yin这事可大可小,还是警惕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