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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劝你善良。不要虐待小孩子。”

“伍千里呢,外面那么吵是听不见吗?自己的亲弟弟也不管管。”

观众们似乎已经忘记这本来就是一个故事。

此时他们对剧情中的人物展开讨伐。

演播厅内。

姜闻略带好奇的看着画面中的苏昼。

他很想知道接下来苏昼打算如何处理。

伍万里的人物形象,可是苏昼花了很长的篇幅构建出来的。

尽管不服管教,但年轻人自带的莽撞也很打动读者。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不光是伍万里,伍千里这个人物也会受到牵连。

反而观众会更喜欢刺头余从戎。

导演行里有句话叫作:一个导演,拍不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这句话放在作家行业同样适用。

假设让一个没有出入过高档场所的作者去写富豪的生活。

能写出来吗?可以。

但是能写精彩吗?一定不行。

想象的东西到底不是真的。

人生也是如此,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体会个中滋味。

苏昼年纪轻轻,不见得有这么高的道行。姜闻内心担忧。

矮大紧却是学聪明了。他不再发表诋毁苏昼的观点,反而赞赏了起来。

他想的很清楚,苏昼现在处于风口浪尖。

自己一味和观众唱反调只能败坏自己的公众形象。

若是来一手捧杀。

不断的夸苏昼,哪怕最后他写的不好,自己也只是落个没眼力的评价。

反正这个评价现在已经在自己头顶了。

若是最后苏昼写的真的不错,自己好歹也能蹭点热度。

“哎呀~苏昼的笔力确实不错。你看看,弹幕有多少人再替伍万里叫屈。”

杨密看怪物一样看着矮大紧。

这人转性了?还是说看到各大影视公司都在苏昼直播间,所以畏惧权威。

各种猜测在杨密脑海里闪烁。

来不及过多反应。

苏昼的文档中故事继续展开。

……

伍千里拿起一本记录着所有人名字的笔记本。

笔记的扉页上写“光荣的第七穿插连。”

右侧最上方。写编号、姓名、出生年月、牺牲地。

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本。

有些人的名字上还画着红框。

此时,另一节车厢内。

伍万里抬起脚正要踹上余从戎。

突然,伍千里迎面而来。

“立正。”

伍千里和梅生一前一后。两人脸色十分难看。

伍万里看哥哥脸色不对,掉头向后逃。

“你回来。”

雷睢生一把挒住伍万里的胳膊将他留在原地。

“这是什么地方。”伍千里怒斥。

梅生接道。“七连,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走错车厢了吗?”

雷睢生见连长和指导员都生气赶冒揽下责任。

“是我让余从戎,试试他的性子。”

伍万里则是向二哥告状。

“哥,他们欺负我。”

伍千里满不在乎。“欺负你,你打回去啊~”

伍万里有些委屈。“他们人多。”

伍千里怒吼着。“七连每一次遇到的敌人。都比我们多好几倍,你也去和敌人说,你们人多。”

伍万里更憋屈了。

伍千里走上前,整了整弟弟的帽檐。

“现在举行伍万里同志的入连仪式。”

……

木桌上铺着红旗,摆放一把步枪,两颗手榴弹。

“敬礼——礼毕。”

“余从戎,你是老同志,告诉伍百里连长是怎么牺牲的。”

“是、”

“连长伍百里,在淮海,以少数兵力主动出击。”

“在攻克敌堡群之后,为了掩护战友,倒下了。”余从戎眼中泪光闪烁。声音有些哽咽。

梅生问。“连长倒下以后,七连做了什么?”

“第七穿插连。歼灭。俘虏。超于我自身兵力六倍之敌。”

“号称能阻挡我军一年的敌堡垒群,只阻挡了七连,半天。”

“敌人的后方,才是七连的前沿。”

“七连用自己的大伤亡,换来我军的小伤亡。”

“伤亡不值得夸耀,挺住就是一切。”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世界上装备最好的敌国军队。战斗。会非常艰苦。”

“但我们要争取胜利,懂了吗?”

写到这里,苏昼揉了揉眉心。

长时间盯着电脑让他头昏脑胀。

直播间弹幕滚动。

“我就说哥哥叫伍百里吧?”

“预言家,刀了。”

“现在有些理解哥哥为什么一直想赶伍万里走了,战争不是儿戏。”

“第七穿插连好猛。敌人的后方,就是我们的前沿,太帅了。”

此时,华夏浙省某村庄内。

91岁的老兵陪孙子看着直播。

他眼神浑浊,头发雪白。

牙齿几乎掉光,嘴唇向内凹陷。

老人名叫李安国。

居住环境相当简洁。

毛坯的房子。

屋内仅有的电器就是眼前这台电视机。

由于年龄关系老人患上老年痴呆。

说是在照顾孙子,其实是孙子在照顾他。

老人经常将孙子认成儿子。

有一天,老伴心血来潮,指着自己问。

“还认得我是谁吗?”

李安国。“认识,你是刘香莲。你老伴儿还好啊?”

老伴哭笑不得,今天自己是刘香莲,明天说不定又是谁了。

这天,爷孙俩看着直播节目。

孙子看爷爷突然坐起身在桌子上找着什么。

不多久,只见爷爷拿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是爷爷和昔日战友的合照。

孙子玩心大起。

“爷爷这是谁啊?”他指着照片上的一张脸。

李安国浑浊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

盯着照片不假思索道。

“这是我连长,张怀德。他比我大7岁,当时经常照顾我。”

“这个呢?”

“这是指导员,王国强。当时我们连队在沈城,他不幸被敌军飞机炸死。”

孙子不敢置信。

“我是谁?”

“你是我儿子李建设。个小兔崽子。”

李安国皱纹交错的脸上浮现笑容。

摩挲着照片,盯着看了很久。

孙子不理解,为什么爷爷能记住外人的名字,却记不住家里人。

记不起奶奶,经常搞混自己和爸爸。

或许,这个节目能够给自己答案。

他看着床上的爷爷,只是稍微清醒了一会儿,现在又糊涂了。

转过头,孙子聚精会神的看着苏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