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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到西北大饭店门口,不知怎么的,门栓露出一个笑容。

而此时,何思齐算是水涨船高了。

仗着有天外山的人给他撑腰,何思齐撩着褂子吓唬那爷俩。

只是,他的表情当中却看不出半点开心的成分。

黄廓县,巴东来换了两个糖人捏在手里。

走起路来都轻快了很多。

他一边走,一边摇晃着上半身,撵动手里的糖人。

活像个小孩儿。

走街串巷,身后那两条尾巴变成了四条,就这,差点跟丢了。

……

下午。

两棵树,一辆军车缓缓驶进。

车上装着满满当当有一车粮食。

欠记内。

“下一个,几口人?”

何思齐听着外面的动静。

扒着门缝看去。

只见天外山的马匪们,正在给两棵树的原住民们发放粮食。

“下一个~!”

“两口人、”

“好,拿好啊。”

“够了,下一个……”

九宫在下面看着放粮。楼上,门栓和时光两人交流。

“一车粮食,能值几何啊?”门栓问。

“是不知几何,比起我们用子弹让两棵树臣服,那实在是便宜太多了。”

“可我还是会写进报文,因为你心急,不得已,动用了我们西北军的储备物资。”

时光则有着自己的想法。“先生说过,恩胁以威,威伴以恩。宽猛相济,剿抚兼施。”

“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开关,动了这个,就变成反叛,调了那个,就成了奴才,你真以为我们穿上马匪的衣服,就能跟红区的鸿蒙扛?”

“真要是扛。也得让两棵树所有的人跟红区一样,吃饱肚子。”

门栓看着时光。“可先生的话没错。”

“那我事办的有错?”

门栓不说话,时光提着枪,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时光继续道。

“赶紧把你的话说完~!”

门栓调侃。“年轻人明明有着大把的时间,却为什么偏偏有较少的耐心。”

时光道。“我没太多时间。”

“我的时间就是先生的时间。”

“是吗?恩威并施?”门栓反问。

“先生来也一样会给他们分发粮食,可那是先生的一个手段,没有同情,你有同情啊时光。”

时光没说话。

门栓继续道。“干我们这行的,那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倒不如说我有两个鼻子六个眼睛更靠谱些。”时光替自己辩解。

“我是你第一次公干时就跟随你的记录者,我会把你的言行举止每天报告给先生,足足三年了,你当我看不出来?”

“每回你让那些啼饥号寒的人能吃上一顿饱饭的时候,你会打心眼里流露出一种愉悦,难道这不是同情吗?”

时光不屑的哼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同情啊,我以为同情是哭天喊地大喊不公平呢。”

两人在二楼平台上停下来。

门栓也对这种行为表现出鄙视。“那才是一股子酸腐味的纯粹宣泄。”

时光对着楼下的小弟呵斥。“快点,效率即使命。”

门栓又说:“还记的青年营吗?”

“那个时候,任何人,只要流露出一丝的同情心,都会被当成废材处理掉,我们相信的是行动指令,所以你一夜之间,让两棵树百号人堪可温饱,并因此觉得快乐,你想没想过,如果两棵树是一个县呢?”

“你又拿什么给他们温饱?就算掏空我们在西北所有的库藏也不够,可先生以后给你的何止是一个县一个省。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这种同情心,以后会干扰你的判断吗?”

时光没再给自己辩解,而是转头问起了先生:“先生什么意思,关于,你所谓的同情心。”

门栓:“你是在让我泄密,这是我手上的情报。你唯一不能触碰的地方。”

时光有些生气,拔高嗓门。“对!”

\"你一向照章办事。\"

说着他走下楼,途中又再次问。“真的什么都没说?”

门栓回答:“自从你违抗先生命令,擅自来西北做马匪直到今天,三年里先生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在天外山重新截获三秦要道时,说过一句我心胜慰。”

“但我想先生的欣慰应该是你的自主力,绝非你的性情。”

这时,时光突然停下,转过身指着门栓。

“你泄密,你泄密啦!”

“对,我现在有把柄在你手上了。”

时光叉着腰。

“从代号铁门栓的人身上找到把柄真是不容易啊。对你这个级别的人,我可以随时处决。”

“泄密?是不是个好理由。”说着,他又用自己的枪托撞门栓的裤裆。

若是以后门栓侥幸还能活,大概也不能叫铁门栓了,该叫铁裤裆。

门栓捂着挡蹲下。

“废话少说,正事快办,这里面我们需要小心谨慎的,总共有十三个人。”

“一号,何思齐,最像假货,可我很难排除对他的怀疑,二号巴东来,这老家伙放烟雾弹的本事真是了得,牵扯了我们除两棵树之外,西北所有的人力。”

“三号~你在听吗?”时光一转头。

门栓走过来。“我在听。”

“三号,就是那个从三十米开外一枪中的的神枪手,从他把握时机来看,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一号跟二号孰真孰假、”

说完他看向门栓。

门栓也道“也许,没准是咱们的人。”

“对!~”

“我现在只知道,我不是三号。所以三号由我来解决。你去查一号,现在,彻底的查。从头至尾。”

“是!”

……

夜色深了。黄廓县。

巴东来终于停在一处宅院前。

绕了这么一整天,他身后那一堆情况人员都跟着遭了不少的罪。

巴东来看着屋门,脸上表情复杂。

他眨巴着眼睛,在门口站了许久。

又缓缓看向自己手里的糖人,露出一抹微笑。

笑过后,他抬腿走进屋子里。

走过照壁,来到一处木门前。

“啪啪啪!”

“我回来啦。”他敲着门,一边说。

门后传来声音。

他儿子打开门。

“爹,你轻点嘛,大半夜叫魂似的。”

“我以为你早上回来呢。怎么弄这么晚?我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去接你,你说,这一天工资也没了。”

“怎么,你去接我了?”

“我怎么接?我上哪儿接?你告诉我上哪儿接了吗,我到哪儿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