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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气炸了。

“明知道是乱认耳目,还搞得我要调军队吗?”

“一群蠢货,就不能用脑子想一想。”

门栓道:“你不是希望,眼珠子,只做眼珠子的事儿,不要想。”

时光踱步到耶稣神像前,抬头看看。

“我现在只想知道,二号巴东来到底想干什么?”

……

“下跪?”

“对,下跪。”

“二号在讨要欠薪,该县政府已经两年没有发他薪水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老魁脸上,并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反而有种淡淡的忧伤。

他接过门栓手里那张报文。

“一个死硬死硬的老鸿蒙,跟民国政府要欠薪?呵,你别看这老家伙死气活样的,可是他比那个脸上写了个死字的何思齐要硬的多。”

时光说完,门栓接话道。

“鸿蒙只是我们对他身份的猜测,实际上他在县政府的档案里,仍然是官派督教,除了脾气讨厌外,在他任职期间并无劣迹,并且还是各地督教的楷模。”

“说实话,第八路军和新编第四军的薪水,也应该从我们这儿出。只是一直拖着。”

时光不想听这些“别跟我说这个,但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样的楷模法?”

门栓思索一瞬,“被派往一棵树的督教,最大的任务就是反鸿反工。这个巴东来在一棵树刷的标语,比10个督教加起来都还要多。”

“荒唐~一棵树屁大的一个地方,刷这么多,不是明摆着跟我们玩物极必反吗?”

“也就是说,我们起了一个大早,跟他转了一百多个圈子,只是看他要欠薪?”

门栓摇摇头。

“还没要到,下跪也没有用,该县教育业,有讨要欠薪讨要三年的,并且每个人都配有专用的下跪垫子。”

时光将手里的纸攥成一团扔在门栓脸上。

门栓一转头。有些生气。“先生从不这样。”

“抱歉~”

时光潦草道了个歉,继续说。“他们的情报网,交通线都被我们切断了,他还要欠薪?”

“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分不清真货跟假货。我可不想在这里呆4三年,陪着这老家伙,天天看他要欠薪。”

门栓问:“只要确定了真假,一切都简单了吗?”

时光忽然一个转身,下令。

“让二组的人通知该县政府,别说是两年,欠他的钱,就算是从民国元年算起,也统统给他补上。”

门栓眉头一皱。

“时光,干涉监视目标,可是我们这行的大忌啊。”

“我触犯的忌讳还少吗?立刻!”

门栓眼皮一翻,“我会写进记录的。”

时光点点头。

……

黄廓县,巴东来从科室走出来,他刚刚下跪,此时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

走出门,他就看到了监视他的那个胖乎乎的暗流青年。

那青年转过身,假装在看着报纸。

巴东来看着他的后背。

“太慢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这就是你们一直追求的效率?”

巴东来走远,那青年伸着脖子又看了看,估摸着他不会再返回来。

于是便走进了他之前出来的科室内,从怀里摸出枪。

……

西北大饭店内。

“目标终于要到钱了。”门栓汇报。

“谢天谢地!~!”时光玩着双枪。

“可你也有了一个不良记录。”

“呵呵,我真应该让你去监视这个老家伙,然后把二组的人调回来给我擦枪。他们太不适合盯梢了。”

门栓不知为何,嘴角洋溢起一丝微笑。

“可先生的命令是,让我跟你跟到死。”

时光转过身,“也不知道,是你死还是我死、”

门栓无声的笑了笑。

“目标在干什么?”时光问。

“路天地里数钱呢。”

“这老财迷。”

……

巴东来坐在县政府门口的阶梯上,往指头上啐了口唾沫。笑眯眯的数着自己的工资。

对面,是那辆一直监视这他的汽车。

“坐在楼梯上发呆。二组特注:像个老白痴的样子。”

时光吐槽:“更白痴的,是盯着白痴看的白痴,还有听着白痴说白痴的白痴,”

巴东来休息片刻站起身。那辆车里,监视人员按着发报机。

西北大饭店的译码人员拿着耳机破译。

门栓汇报道:“起来了,又进楼了。”

“还有谁欠他的钱?”

“综合科……”

巴东来这次进来,找到了儿子巴瀚青的科室。

打开门探出脑袋一看,拄着拐走了进来。

有个中年妇女织着毛衣。

儿子正写着什么材料,写到词穷处,将自己长衫的扣子解开一颗。

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父亲巴东来慢慢走到了他的桌子前。

突然,他感觉阳光被人挡住了,抬头一看,是父亲。

皱着眉,他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巴瀚青小声一问,还是让科长看见了,科长眼皮一抬。

巴瀚青谄媚笑了笑。

:\"哦,呵呵,这是我爹,是,是督教,搞教育的。\"

巴东来也是鞠着躬“幸会,幸会……”

科长咂摸两下嘴,一脸的不耐烦,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儿子再问“你来干什么?”

巴东来:“我早上说过我要来,要欠薪。”

“哦,对对……”儿子点点头,接着提高嗓门。

“是……教育科的陈科长请你来,谈谈那个教育问题,对吧?”

说完下巴一挑,给巴东来去个眼色。

“额,对,对。”

“谈的我,都快进出不来气了。教育问题,真是个大问题啊……”

巴瀚青又偷眼看一看科长,科长戴个金丝眼镜,咂咂嘴,还是不屑。

巴东来也感觉有些尴尬。举起手里的工资。“这钱,你拿上吧。”

“你,你扔给小曼就行了吧,你这……”

“就得在这儿给你,这没别的,就是钱。”

儿子尴尬。“走,出去说。”

巴东来拦住他:“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就得在这儿说,出去就麻烦了。”

科长许是嫌他们有些吵了,抬起头:“巴瀚青~~”

巴瀚青走上前:“哎,科长。”

“你爹,可了不起啊。这我一同事吧,10个月的欠薪要了两年,最后干脆,咬牙瞪眼的上吊了,你爹,这两年的欠款都要得回来。”

“嘶,这老爷子要了多久啊?”

“额。我爹是昨天才从外地回来的。”

科长放下报纸,“这没可能啊?”

\"巴瀚青,我看你一向老实巴交的,怎么说出万里之遥,一蹴而至的话来啊?\"

巴东来缓缓几步走到前面。

抬起自己的拐杖指了指、

“我上面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