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
公子祁一行人出现在这里时,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风肆悦。
星辰作衣,流光闪烁,美人垂泪。
若说红月从前见到的风肆悦就是个木楞的小丫头,那现在的她,是被星辰选中的少女。
变化还挺大的。
不过......
红月朝四周看了看,阿黎呢?
“风肆悦。”
风肆悦下意识转头,眼睛微眨的瞬间,晶莹的眼泪滴落,让人心生怜惜。
公子祁停顿了一会,才道,
“你没事吧?”
怎么哭了?
观察星象却一夜无果、眼睛酸涩的风肆悦有些茫然,“前辈?”
这不是朝阳圣宫那位叫公子祁的前辈吗!?
风肆悦赶忙起身,朝声音来源颔首,“前辈来找我,是有要事?”
他怎么会在这里?
“途经此地,看到你便过来看看,对了,你那位朋友呢?”
“您说阿黎?”
“是。”
红月翘首以盼的姑娘。
风肆悦传音进天心,“阿黎,你要见他吗?”
玄黎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红月,看着那张带笑的脸,她放在书页上的指尖无意识微动。
许久没听见玄黎回应,风肆悦又问了一句,“阿黎?”
玄黎回神,将目光重新放回话本子上,低声道,“不见,就说我不在。”
“前些日子阿黎的兄长将她接走了,说家中有些事。”
被接走了?
红月嘴角微勾,
“你是说,她们回天山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
风肆悦迟疑,
“是吧,我看他们往西边去的。”
西边?
红月微思,西边是森阳衡州地界,阿黎的兄长带她去那边做什么?
公子祁:“风姑娘,你的气息似乎比上次凝实了很多。”
“侥幸突破一小阶,前辈目光如炬。”
公子祁轻笑,“风姑娘,作为未来的同门,其实你我不必如此拘束。”
天命者,向来只属于朝阳圣宫。
“我就比你大五岁,前辈是否有些显老?”
这句话,让风肆悦有些呆,“啊?上次前辈不是说和您是同门吗?”
“同门不代表同辈。”
公子祁有些无奈。
“噢噢,是这样啊.......”
风肆悦有些尴尬,她一直以为这位跟红月前辈一样大来着。
不过大她五岁……也就是二十二,朝阳圣宫十年一次开山,岂不是说这位公子祁前辈十二岁就进了朝阳圣宫?
十二岁的灵宗?
风肆悦越想越离谱,急忙收住内心的想法。
也不一定,万一人家是某位宗门长老的孩子呢?
肯定不能那么妖孽!
“那我怎么称呼您比较好?”
公子祁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如果可以,你可以唤我一声师兄。”
对面的青年不愧是当初能让风肆悦惊鸿一瞥的存在,即使现在只是唇瓣轻勾,也能让人从他的眉眼间看见温润如风,山河静安的景象。
风肆悦感到有些惊艳。
“师兄?”
她觉得不妥,“会不会太早了,我现在还不是朝阳圣宫的弟子。”
“迟早会是。”
“风肆悦,你的潜力不可估量。”
青年笃定的语气让风肆悦失了声。
她有些愣愣的看着对方,他为什么觉得她一定能过,仅凭她的天赋吗?
“对了,你刚刚在看什么?”
“星星。”
“观星?”
“对。”
“你对星象感兴趣?”
纱苓从戒指里取出一套桌椅,很普通,青色藤蔓编织而成。
公子祁落座,“坐。”
风肆悦等对方坐下之后,才敢坐下,
“有点吧。”
“我之前听说,世界上有一群人能通过夜观天象和推演星宿移动的规律来预测未来走势,我有些好奇罢了。”
公子祁喝了一口茶,
“推演天机,也是泄露天机之举,这对于推算者的生命和力量具有极大的威胁,风师妹还是不要妄自参透的好。”
风肆悦好奇,“真的有这样的能人?”
这世界上,还有能掌握星辰之力的人吗?
感知到她心中所想,清清不屑道,
“星辰之力不是谁想修炼都行的,他们那样的顶多是借用某些蕴含天道之力的神器看出来的而已。”
风肆悦听着,又听公子祁道,“中州繁盛,其中心地带就存在这样的势力,天命阁。”
“不过那里的人啊,一个个都是老古板,谨遵师命谁都不肯踏出那一亩三分地,无趣得很。”
天命阁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公子祁倒也和风肆悦说了。
“反倒是我最近听闻,荒炎雷州出了一个类似百晓生的存在,将所见所闻转述成故事,其中不乏各种危险禁地,也不乏机缘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