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帝又对元盛井道:“此事也是你提出来的,你就得负责协助兵部尚书。”
元盛井:……
有种想要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怎么办?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他自己选的皇帝,自己选的……
等将自己安慰好后,才拱手应声:“是。”
元盛井提出的武举,有人对此开心,就有人不爽。
开心的自然是武将们,今日被罢黜的武将人数之多,原本在将这些蛀虫挑拣出来时,他们也是开心的。
但随着武将队伍几乎去了大半,他们也不禁感到空落落的惆怅。
幸好元盛井又提出了武举的建议,让他们看到了武将的未来,才心安了不少。
不爽的自然就是文官,自古文官就对武将百般看不惯。
在文臣心里,什么苦都比不上他们十年寒窗苦读的苦,又是经过层层科考后,才能被授予最低等的官身,想要真正迈入朝堂,那也得兢兢业业地从最末等的官员,一点点爬上来。
而武将,却只因有那‘一点点’的战功,就能一跃迈入朝堂,与他们平起平坐。
因此,文官不论怎么看,都看那些武将不顺眼。
原以为这次挑拨,成功重创了武将团体。
却不想,峰回路转间,安佑帝竟然起了给他们开武举的念头。
真是……气煞人也!
完全不考虑,若是没有那些出生入死的武将,他们哪来的太平日子,能够十年寒窗苦读。
可不管那些文官如何不满,安佑帝觉得元盛井说得没错,不管是人还是国家,若是一味地重文轻武,后果便是会被人欺凌。
就像那鞑靼,明明他们大安更富饶,他们却只敢捏软柿子,去攻打也并不富裕的胡国。
不就是因为北境边关,有元盛柠率兵镇守么?
所以,能够文武双全,才是最好的。
而对于开武举这件事,最高兴的就是兵部尚书岳砳磊了。
岳家也算是开国的功勋人家,岳砳磊出身也是武将世家,不过因他是家中的小儿子,从小就被安排着读书科举走仕途,这才成了文官。
不过他是安文帝上位后,那一届恩科的榜眼,所以安文帝很是看重他。
但他也清楚,安文帝之所以器重他,只因他家武将凋零,将军权上交了,才换来了他的仕途顺遂。
安文帝不过是用他来树榜样,想让其他武将也向他家看齐,自觉地上交军权。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武将都愿意主动交出兵权。
不过其他武将的兵权加一起,都没有一个定国公的多,所以安文帝才会那么针对定国公。
因为岳砳磊本身就是出自武将之家,他才能更明白武将的不容易。
尽管安文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他却并不忘本,更敬佩定国公。
所以对于这个武举,他也不会仗着年纪大就妄自尊大,而是等下朝后,就亲自去国师府向他请教。
毕竟武举这个主意,是元盛井提出来的,这样的主意,肯定不是一拍脑袋就能想出来的,说不定在元盛井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雏形。
所以岳砳磊才想要先问问元盛井,他的想法,自己也好尽快拟出一个草案来。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元盛井便干脆将自己所知道的武举大致内容,全部告诉了岳砳磊。
这样,他只用动动嘴,剩下的就全部交给岳砳磊去细化了。
等送走了岳砳磊,元盛井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不禁感叹一天又过去了。
他伸了个懒腰,才回了主院。
主院里,侍女们各司其职,见他回来也只是行一礼后,便继续去做事。
元盛井在院子里没见到卿卿,便一路走进了里屋。
里屋里放了好几个冰盆,所以一进来就能感觉到一些凉意,很是宜人。
夏日傍晚的阳光威力不减,阳光透过窗棂的纹路,落进屋中的光线斑驳。
卿卿此时正趴在窗边的美人榻上酣睡,好一幅美人懒睡的景象。
一头乌亮的长发随意散着,几缕碎发拂过她的粉嫩的脸颊,落在她的微微翘起的唇角上,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那轻薄的纱衣并没有穿在身上,而是被随意堆在一旁的绣墩上。
她上身只着一袭浅色的豆绿抹胸小衣,露出肩头和背部的白皙肌肤。
但就这一抹雪白,生生地让元盛井感到鼻子一阵熟悉的湿润感。
抬手一摸,果然是又流鼻血了。
他熟练地拿出帕子将自己的鼻子捂住,然后上前捏起那件纱衣,给卿卿盖在身上,然后才转身出去。
等元盛井出去后,卿卿的眼睫才轻颤着,缓缓地睁开。
她微微起身,伸手摸了摸搭在身上的纱衣,才确定刚才的确有人进来了:“谷雨。”
谷雨闻声快速走了进来:“夫人。”
“刚才谁进来了?”卿卿已经将纱衣穿在了身上。
“是大人回来了。”谷雨一直守在屋外,所以知道是元盛井回来过。
“他人呢?”卿卿环视室内,却并没有看到元盛井。
“刚又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卿卿忍不住有些脸红。
最近元盛井都很忙,她没想到他会这个时间回来,在屋里就有些衣衫不整,不想竟被他撞见了。
随着‘博览群书’,如今的卿卿已经不再是两三年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了。
但她却看不懂元盛井,说他守礼吧,他们两人同床共枕都有两年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可说他不守礼吧,他们至今都没圆房,这让卿卿也难免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