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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奇异世界奇闻录 > 第160章 一百六十 丧妻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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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我微微睁开双眼,环视四周,四下里一片死寂。徐如月和徐若风已经离开十多日,却依旧杳无音讯,这让我的心情愈发沉重,忧虑不已。每日除了在寻亲会帮忙,我都会独自一人前往城门守候,只盼着他们归来,自己能第一时间迎接。

徐如月不在的日子让我倍感思念,这种刻骨铭心的牵挂甚至让我做出许多平日里难以想象的举动。我每日风雨无阻地去城门,连二小姐都对此感到惊讶。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又是十多天,按理说他们早该回来,但依旧毫无消息。我渐渐变得焦急,思绪混乱,脑中各种念头反复翻涌,愈想愈是坐立不安。

这一天,我在寻亲会心不在焉地整理东西时,远远看到徐若风独自骑马归来。他的神情严肃而凝重,预感到事情不妙,我急忙上前问道:“徐大哥,如月和圣女娘娘呢?”

徐若风迟疑片刻,开口道:“圣女娘娘带着弟子暂时落脚在群芳楼,而我妹妹她……”

我急切地打断他:“她怎么样了?”

他低头叹息,语气满是自责:“少主,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妹妹。”

我不解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如月的武功比你还高强,怎么可能出事?一定是没事的!”

徐若风声音哽咽,双眼泛红:“少主,是我亲手埋葬了我的妹妹。”

此言一出,天龙公主和二小姐都瞠目结舌,而我只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怔在原地,喃喃自语:“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话音未落,因无法接受这个噩耗,我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天龙公主坐在床边,面带微笑:“少主,你醒了。”

我看着她,又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徐若风和二小姐,心口一阵绞痛,嘴里呢喃:“如月……如月……”话音未落,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涌出。我抱头痛哭,泪水几乎浸湿了被褥。

二小姐掩面哭泣:“王兄,你不要太难过了。”

徐若风跪地痛哭:“少主,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妹妹,我真是罪该万死!”

我强忍悲痛,缓缓开口:“徐大哥,如月她到底是怎么……怎么离开的?”

徐若风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少主,我妹妹中了漠北双煞的毒针,不幸遇害。”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如刀绞,怒火直冲头顶:“漠北双煞……漠北双煞!”我握紧拳头,悲愤交加,胸口仿佛压着千斤巨石,最终支撑不住,又一次昏厥过去。

等我第二次醒来,朦胧中看到一抹身影坐在床边。我下意识以为是徐如月,情不自禁地坐起身,抱住她。待神志稍微清明,我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的并非如月,而是天龙公主。再细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王府的房间,而是天龙公主的闺房。我惊慌失措,连忙放开她,慌张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天龙公主握住我的手,柔声说道:“少主,我看你太伤心了,就和徐大哥、二小姐商量,先让你在这里好好休养,等你身体好些了再送你回王府。你什么都别多想,安心躺下休息吧。”

我心情复杂,只能顺从地躺下。这期间,我半梦半醒之间,不知多少次误把天龙公主当成徐如月,紧紧抱住她,甚至有好几次不经意间亲吻了她。而她竟没有推开我,只是默默承受我的失控和悲痛,这让我更加惘然和愧疚。

自那一日晕倒后,我便被留在了天龙公主的房中休养。她的房间陈设雅致,处处透着一种温婉的气息。檀木桌椅光洁如新,床幔是柔和的淡粉色,墙角摆放着几盆散发幽香的兰花,一切都透露着主人心思的细腻。然而,对于我来说,这里再温馨也没有一丝熟悉感,反而显得格外空旷和压抑。

初醒的几日,我几乎没有力气起身,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床幔。每当天龙公主端着汤药走进来,她的声音总会让我恍惚,以为是如月。每次听到脚步声靠近,我会下意识抬头,可看到她的面庞时,失落感便如潮水般袭来,让我连话都懒得多说。

天龙公主似乎也察觉到我的抗拒,却并未责怪我。她每日耐心地照顾我,将药碗送到我嘴边,一口一口地喂我。我并未拒绝,但也未主动配合,只是机械地吞下那苦涩的药汁。有时,我会听见她低声叹息,却始终没有多问。我知道她是在为我的情绪而担忧,可我实在无力回应。

夜晚尤为难熬。我的梦境总是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中,我常常看到如月冲我微笑,张开双臂向我走来。我伸手想要拥抱她,却发现手中抓住的只是空气。梦醒时分,房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一片死寂。我转头望向窗外,月光如水,洒满整个房间,可心底的寒冷却丝毫未减。

有几次,我在半梦半醒间认错了人。某个深夜,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看到床边有一道身影坐着,手里似乎拿着帕子,轻轻为我拭去额头的汗水。我没有多想,伸手一把抱住她,呢喃道:“如月……你终于回来了……”那人明显一僵,却没有挣开,而是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安抚道:“少主,你好好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她的声音温柔,却不是如月的声音。我猛地松开手,看清那人正是天龙公主,顿时尴尬不已,慌忙别过脸,低声道:“抱歉……我认错了。”

天龙公主却笑了笑,没有责怪我,只是轻声说道:“少主,我知道你心里苦。如月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下去的。”听了这话,我无力地闭上眼,不再说话。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情绪始终没有太大好转。天龙公主依然悉心照料着我。每当我从梦中惊醒,她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安慰我。偶尔,我甚至会因为恍惚而做出冒犯之举,比如紧紧抱住她,或者无意识间轻触她的脸颊。她从未推开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愠怒,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种包容让我心生复杂,一方面感激她的关怀,另一方面又深深自责,觉得自己是在亵渎她的善意。

有一次,我梦醒之后,不停地喊着如月的名字。天龙公主听见后匆匆赶来,坐在我床边,拉住我的手柔声说道:“少主,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但你要振作起来。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关心你,惦念你。如月若是有知,她也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她的眼神满是怜惜,声音如同微风拂过心头,虽轻却让人难以忽视。

渐渐地,我的身子有所好转,但我的心却依然沉浸在如月离去的痛楚中。我会默默地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天空,仿佛透过那片云霭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天龙公主偶尔会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我身旁陪着我,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守着。她似乎明白,所有的安慰和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回到了王府,把自己关在房内,也不出房,整日里却是浑浑噩噩,仿佛一只无根的浮萍,失去了生活的方向。脑海里反复浮现如月的音容笑貌,那些属于我们的点点滴滴像一幕幕梦境,却又如刀般刺痛我的心。每当夜深人静,屋内只余烛火摇曳,我才真正意识到,她真的不在了。这样的现实令我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

有时,我会在半夜从梦中惊醒,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她的声音:“相公,我回来了。”我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内却空无一人。凉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我下意识地抱住双膝,恍惚间觉得自己仍在梦中,但理智告诉我,这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我开始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白天总会去曾经我们一起走过的小巷,试图寻找她的踪迹。路过街角的小茶馆时,我会停下脚步,看着我们坐过的桌椅,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端着茶碗坐在那儿,对我笑着说:“相公,快来尝尝这里的桂花茶。”可无论我站在那里多久,等来的始终是空荡荡的现实。

有一日,我坐在一处湖边,双眼失神地望着水面。微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仿佛她盈盈而笑的面容。我伸出手想去触碰,却什么也抓不住,只有凉意渗入掌心。我自嘲地笑了一声,喃喃道:“如月,你究竟去了哪里?是不是连一个梦都不愿再给我了?”话音未落,眼泪已经簌簌落下,滴入湖水,与波纹一同消失。

甚至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身影,身形竟与如月有几分相似。我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直到那人转过身,我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那一刻,我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缥缈。我低声自语:“你看,我连辨认你都做不到了。”

他们都劝我节哀,可他们又怎能明白我的痛苦?那不是简单的悲伤,而是灵魂深处的撕裂,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蚀骨的思念中煎熬。没有她的日子,我的世界像是失去了颜色,万物都变得灰暗无光。即便是天朗气清的日子,阳光洒在身上,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大夫人几次想安慰我,她端来药膳,亲自喂我,可我却机械地吞咽,不发一言。她皱眉看着我,轻声叹道:“念秋,你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也会垮掉的。如月若是知道你这般模样,她一定会伤心的。”我听罢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她伤心?她不会伤心了,因为她不在了。”大夫人神色一滞,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二小姐也劝过我:“王兄,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一直这样沉浸在悲伤里啊。”可我只是木然点头,依旧日复一日地重复着那些恍惚的行为,像是一个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夜晚成了最难熬的时候。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在如月生前常穿的衣物前停留,轻轻抚摸那一袭白衣,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我甚至拿起她遗留下的香囊,贴近鼻尖,试图捕捉她的气息。可是,那里的香味已然变淡,仿佛也在随着她的离去一点点消散。我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如月,你回来吧……求你回来吧……”回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无尽的寂静。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我已暗暗下定决心,必须重生一次。我打算去抹忧溪谷,跳下深潭,这样就意味着我在这个世界彻底死去。我知道这样做太自私,对不起大夫人,对不起所有对我好的人。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我以后待在这世界,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如此决定之后,我打算在跳下深潭之前,尽量给他们每一个人留下最好的印象。

这一天,我早早地起来,去给大夫人请安,我恭敬行礼道:\"母亲,这些日子让母亲为孩儿担心,孩儿真是愧疚难当。\"我克制住自己的泪水,不让大夫人看见我流泪。

大夫人叹道:\"念秋,这不怪你,都怪那些个漠北蛮夷,连回家探亲的人也不放过,真是可恨。\"

我对她说道:\"娘,您以后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想太多,我能做您的儿子,真是我的福气。\"

大夫人疑惑不解道:\"念秋,你怎么突然跟娘说这种话,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娘。\"

我平静地说道:\"娘,没有什么,只是之前几天因为伤心难过,只怕自己说了些伤害母亲的话,现在想来补救。\"

大夫人笑道:\"念秋,你也没有对母亲说不好的话。\"

我微笑着说道:\"娘,您总是这么宽厚待人,自是没有计较那些不好的话。无论怎样,我若是迷惑之间说了难听的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那些并非是我出自真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