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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和雾姬夫人提前设计的吗?”

宫尚角面露惊讶,脱口而出。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立即反应过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被雾姬夫人欺骗了!

宫子羽身世在宫门之中早有流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毕竟宫门选新娘之严苛,根本不可能让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嫁进宫门。

纵使宫尚角对宫子羽做执刃心有不满,想要将他拉下执刃之位,也不会傻傻的用这个借口。

只不过他风尘仆仆的回到宫门之后,雾姬夫人主动找上门来,告知他宫子羽并非宫门血脉的消息,并且说她就是人证。

雾姬夫人是老执刃的妾室,是宫子羽母亲的丫鬟兼好友,是宫子羽最亲近的长辈,两个人同属羽宫,利益相连,现在连她都站出来,说宫子羽不是宫门血脉,这就由不得宫尚角不信了。

本来让宫子羽这种无才无德的人当上执刃,就已经让宫尚角心生不满了,现在又得知宫子羽不是宫门血脉,这让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不当场拿刀剁了宫子羽,已经算他善良了。

所以今天他才带着宫远徴到了执刃大殿,打算当着三位长老的面揭发宫子羽。

可是当他真正的站到大殿上的时候,才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再加上宫子羽当时的表现,更让他心生疑窦。

这不会是宫子羽和雾姬夫人做的套吧!

怕他不满宫子羽做执刃而生事,所以二人合谋,先是让他以为这件事是真的,之后在他指认宫子羽的时候,雾姬夫人在当堂作证,戳破这件事请,最后他就会背一个污蔑执刃的罪名。

同时告诉整个宫门的人,他宫尚角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捏造事实,残害手足的不仁不义之徒。

这样一来,就算他以后再不满宫子羽当执刃,也没脸在把宫子羽从执刃的位子上拉下来。

甚至如果宫子羽有什么一差二错,众人也会将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毕竟他这么一个‘无耻之徒’,做出什么也不奇怪。

想到这一点,宫尚角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先后经历老执刃和少主突然身死、宫子羽缺席继承和连日奔波,如今已经疲惫不堪的大脑,瞬间开始高速运转。

虽然雾姬夫人说的信誓旦旦,可终究是一面之词,只要她矢口否认,这件事就做不得数,甚至还可以一举澄清以往宫子羽身上的流言,顺便借此打压他,简直是一举多得!

再说他和雾姬夫人从无往来,如果宫子羽的身世真有问题的话,她为什么不去告诉三位长老,而是找到了他?

而且就算宫子羽不是宫门血脉,凭借雾姬夫人和他的关系,雾姬夫人真的会出面告发他吗?

宫尚角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只是当时他和宫远徴已经到了大殿,没有时间在细细追究其中的疑点了。

之后他就看到宫子羽一改往日愚蠢仁弱的模样,在三位长老面前条理清晰的侃侃而谈,抽丝剥茧,凭借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言行,就断定她们有问题,果断将人扔进了地牢。

听其言,观其行,眼前的宫子羽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废物点心?

这下他彻底确认雾姬夫人的告发,就是她和宫子羽设的一个圈套了,可惜当时他已经来不及通知宫远徴,只能心中暗骂宫子羽太有心机了。

果然,最后不等雾姬夫人上殿,宫子羽一个人就把两人怼得哑口无言,甚至两人还挨了他两巴掌,远徴弟弟被激的差点进地牢。

这一局,他们输的一败涂地!

不过宫尚角到底是宫尚角!

他不满宫子羽做执刃,只是因为宫子羽的能力不足以当执刃,而非一心的想要争权夺利。

所以当时的他,固然有被人愚弄的愤怒,可是转念一想,现在风雨飘摇的宫门,确实需要一位果决睿智、有手段、有心机的执刃坐镇。

虽然现在这个人不是自己,让他有些遗憾,可如果宫子羽能统领好宫门,那他牺牲一些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却宫子羽问他,是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宫尚角略微思索,便将雾姬夫人找到他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雾姬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宫尚角不解。

如果不是宫子羽和雾姬夫人提前定计,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就不怕玩砸了,宫子羽真的被拉下执刃之位?

宫子羽捧着茶盏,低眸看着茶壶内‘咕嘟咕嘟’不停翻涌的茶汤,轻声说道:

“执刃和少主死的那天,两人的绿玉侍以及外面的守卫都不在,只有雾姬夫人一个目击者,按照她的说辞,书房内三人曾经历过激烈的打斗,等她进去的时候,三人就都死了。

可是郑南衣已经被确认是无锋刺客,两人怎么会不防备?

而且当时郑南衣已经是被制服,并且是已经在地牢用过刑的半残状态,怎么可能以一敌二,杀掉两个身强力壮、还对她心有防备、且武功不低的大男人?

即便是她用毒,这个几率也很小。

可是当时在场的三人都死了,我们的猜测都是基于雾姬夫人的证词,如果她的证词是假的……”

宫尚角和宫远徴顺着他的分析,心头皆是狠狠一跳。

“你居然怀疑雾姬夫人?”宫远徴脱口而出,他不是震惊雾姬夫人有问题,而是不敢相信宫子羽会把怀疑的目光放到雾姬夫人。

毕竟宫子羽少年丧母,又和生父关系不好,多年以来全靠雾姬夫人照顾,两个人的感情简直比亲生母子也不差什么了。

现在宫子羽居然会怀疑雾姬夫人?

“远徴!”宫尚角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宫远徴,他比宫远徴理智许多,多年的江湖上的摸爬滚打,让他能够很好的平衡情感和理性的天平,保持头脑清醒和冷静。

与宫远徴不同,他对宫子羽现在的冷静很是赞赏,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就一定要摒弃多余的感情,时刻保持理性,因为他的每个决定都不仅仅关乎个人的荣辱,更系着无数追随者的生死和未来。

何况现在死的人不只是宫子羽的父兄,还是宫门的执刃和继承人,如果雾姬夫人真的和执刃父子的死有关系,那她就不光只是宫子羽的仇人,更是整个宫门仇人。

对仇人,无论多冷酷无情都是应该的。

“雾姬夫人进入宫门二十几年,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柔顺温和的女子,对上恭谨,待下温和,宫门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可如果她真的与执刃和少主的死有关,或者是为了不可告人的动机,刻意隐藏了两人真正的死因,那她的手段和城府,实在是令人心惊胆寒。”宫尚角沉声说道。

金乌西沉,日落月升。

此时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火,宫子羽双目凝视着摇曳的火光,思绪也仿佛在不断跳跃,带着一丝沉思:“假设她没有问题,那她为什么欺骗你,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宫尚角微微偏头,也看向了忽明忽暗的烛火,回答的斩钉截铁:“如果她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她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企图借此挑起你我之间的争斗,消耗宫门实力,给背后的幕后黑手创造有利条件,坐收渔翁之利。”

宫子羽收回凝视烛火的目光,忽的轻笑出声,将茶盏中最后一口茶饮下,缓缓起身站定:“与其坐在这里凭空猜测,不如直接去找她,当面问个明白。”

他看了跪坐端正的两人,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你们跟我一起去!”

说罢,他抬手敲了一下旁边的铃铛,立即有下人进来,给他整理衣襟,又服侍他换上了一件貂皮斗篷,确认不会被外面的冷风冻到后,宫子羽这才步履从容的往外走去。

宫尚角和宫远徴对视一眼,明明刚才三人还围坐一桌,宫子羽亲自动手为两人斟茶,屋内气氛和睦融洽,可是随着宫子羽起身的那一刻,仿佛整个空间的氛围都随之发生了变化,轻松的气氛一扫而空,他言辞中流露出的那种不容拒绝,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过这种气度,倒真得像是统御人心的宫门执刃了。

不!他就是宫门执刃!

两人思绪流转间,连忙起身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