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太阳高悬在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徐长平忙碌了一个上午,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便匆匆结束工作走出工厂大门。
此时,一辆熟悉的车辆早已等候多时,司机正是被郭部长派来接人的小张。
时间紧急,徐长平也没过多寒暄,直接拉开车门坐进车内,车子随即启动朝着郭部长家疾驰而去。
今天,是郭白卉进行第二次药浴的时间。上次离开时,徐长平已与郭部长事先约定好了具体时间。
如今,对于郭白卉的病情,徐长平前期所做之事已然足够,现在还需要他亲自出手掌握药量,等到后期若无特殊情况需要调整药量,即便他不再过去,影响也不大。
一路无话,不多时,车子平稳地停在了郭部长家门口,徐长平迅速下车,手里提着那个装满各种药材和工具的硕大药箱,步履稳健地走进屋内。
刚刚踏入房门,徐长平一眼便瞧见了正端坐在沙发上、面色严肃的郭部长。
只见郭部长紧蹙眉头,似乎心中藏有不少烦心事。见徐长平进来,他缓缓开口道:“徐医生,你来啦!”
自徐长平着手为其女儿进行药浴治疗以来,郭部长便恢复了往日正常的上班作息。然今天,他是为了协助女儿的药浴,他特地提前赶回家中。
没办法,谁让郭白卉的神志不清,而保姆一个人也弄不动郭白卉。
面对郭部长略显凝重的神情,徐长平脸上依旧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回道:“郭部长好。”
尽管他,察觉到郭部长此刻的情绪不佳,但是徐长平并未贸然询问缘由,只是默默地拎起药箱,径直走向客厅中央那张桌子。
刚刚他一进门当,便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砂锅,显然他们是提前准备好的。
徐长平也没废话,动作利落地打开身旁的药箱,神情专注地开始从药箱里取出各种瓶瓶罐罐,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样一样地将里面的药粉精准地倒入面前的砂锅中。
伴随着满屋的药香,他又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配好的药材,有条不紊地放入砂锅中。
待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徐长平这才抬起头来,朝着站在一旁的保姆阿姨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把这个砂锅端进厨房去熬制。
由于徐长平事先打过招呼,所以保姆阿姨早就已经按照要求,在徐长平到来之前便将需要用于泡药浴的水给烧上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静静注视着徐长平操作全过程的郭部长,语气略微有些急切地说道:“徐医生,还得麻烦您帮我瞧瞧,这是不是小卉中的毒药。”
一边说着,郭部长一边弯腰,伸手从茶几下方摸索出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木盒。
徐长平见状,连忙迈步走到近前,正欲伸出手去揭开那个小木盒一探究竟时。
郭部长却突然脸色一变,急忙大声喝道:“别动!”
紧接着,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洁白的手套和一只蓝色的口罩,递到徐长平面前并叮嘱道:“先戴上这些再看吧,以防万一。”
徐长平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然后伸出手指向放在桌子上的药箱,缓声道:
“真的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来一直与各种中药打交道,我的身体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抗体。”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听到这话,郭部长凝视着徐长平,只见他神色自若、胸有成竹,便只好点了点头同意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意。”
尽管心中仍有些许担忧,但看到徐长平这般自信满满的模样,郭部长觉得再多说也是无益,毕竟以徐长平的医术和经验,如果真的不小心中毒了,想必他也能够自行处理妥当吧。
徐长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小包用油纸包裹的物品,他缓缓地拿起那个油纸包拆开。
随着油纸一点点被剥开,一股神秘而又略带异味的气息渐渐飘散出来,里面灰白色的粉末完全暴露在了俩人的眼前。
徐长平仔细的地凝视着这些粉末,只见灰白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青。于此同时,徐长平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仿佛嗅到了某种让他不舒服的气息。
他迅速转身回到放置药箱的桌子旁,从中取出一根细长而精致的银针。
徐长平手持银针,再次回到那堆粉末前,极为小心地将银针的尖端轻轻地蘸取了一点点粉末。
刹那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银亮如雪的针尖竟然开始慢慢变黑,而且那黑色还在不断蔓延、加深,最终整个针尖都变成了暗淡的墨色。
随着针尖上颜色的变化,房间里的两人都放轻了呼吸。
半晌后,徐长平将银针收起,油纸包重新包裹好放回木盒中后,才沉声开口道:“根据我的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种混合毒药,但绝对不是之前郭白卉同志所中之毒。”
听闻此言,站在一旁的郭部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处都已泛白。郭部的声音也因为紧张而略微颤抖着问道:“那……那小卉.....这对她......没用了?”
徐长平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沉稳地直视对方说道:“郭部长,不管这毒是不是郭同志中的那种,都不耽误郭同志的治疗。”
听完徐长平的话,郭部长原本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弛下来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吁出,口中喃喃自语道:“徐医生,看来真是我太过于着急,以至于乱了方寸。”
看到郭部长这副落寞的样子,徐长平安出声慰道:“这不是您的错,您只是太急于治好郭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