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游四方能够成功,有他提供的情报,加上游四方的阳燧道体,以及新近铭刻的体纹和成就的大圆满境界。
郁芃秘境一行,游四方起码有五成把握获取灵药,若加上其隐藏的底牌,再不济也能活着出来。
李煜在游四方成功铭刻体纹后,便告知需要其帮助谋划蜀国原家,让其先收集情报。
游四方受李煜大恩,如此因果,他自然不会拒绝,信誓旦旦的保证完成任务。
李煜收起思绪,重新回到正厅,继续锤炼符箓造诣。
在游四方离开后约莫一月时间,王维再次来到小楼,二人无需客套,李煜脱去法衣,卷起内衣袖子,露出整只左臂,架在圆桌之上。
王维拿出铭刻所需,纹笔轻点移山磐甲仙精血、断金赤血蚁和飞翅狂澜虎精血混合而成的五彩纹液,说了声“开始”,便专心地铭刻起来。
千钧纹与横力纹不同,横力纹为上身四面,虎背牛腰,前胸象。
而千钧纹则融合三种精血,在手臂上铭刻出一只长着巨型翅膀,有着粗壮前颚的斑斓甲仙。
李煜体会到游四方所承受的痛苦,不由得眉间微皱,额头冒出些许冷汗,但并不是无法忍受。
铭纹不仅仅是在体表绘画图案,王维会用自身灵力,以纹笔将纹液铭刻成纹阵,由内而外,铭刻进李煜的骨骼、经络和皮肤上。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经历过全身骨骼寸断的李煜来说,只是寻常。
游四方那般整个上身都铭刻体纹,难怪会痛昏在地,李煜只能暗中偷笑一声。
一日一夜后,王维铭刻下最后一笔,彻底将千钧纹连接为一体。
此时,李煜左臂之上,一只栩栩如生的奇异甲仙赫然显现。
其敦厚的身躯位于后臂,巨大的前颚占据李煜整个前臂,双翅自后前展,环绕整个手臂,似乎正要原地腾空,飞驰而去。
“感受如何?”王维放下纹笔,泰然自若地问道。
相比那个胖子,李煜只是铭刻一只手臂而已,并没有让他太过劳累。
李煜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这只属于他的千钧甲仙,此等模样,真是太符合他的审美。
旋即,他鼓动肉身之力于左臂,试图深刻感受一番。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感奔腾而来,几欲宣泄。
李煜随之猛地抬手,顿时整个人向后翻滚一圈,俯面摔倒,吃了一嘴灰尘。
王维强忍笑意,看向跌落在地,灰头土脸的李煜。
“呃…王兄见笑了。”李煜赶忙爬起,搔了搔后脑,不好意思地朝王维抱拳。
这突然增强的左臂之力,他一时忘乎所以,竟闹出这般笑话,真是难以为情。
“千钧纹能一瞬间激发出十倍之力,但同时会消耗大量的肉身之力,你需要多熟悉一番,以便来日灵活运用。”王维含笑起身,此间事了,他要回去看书了。
“多谢王兄。这些日子以来,实在太耽误你修行了。”李煜再次抱拳施礼,感激着说道。
“铭刻之法,何尝不是一门学问?何来耽误一说,不用这般客气。”王维言罢,挥了挥手,示意李煜不用放在心上。
“这纹笔于我无用,王兄日后若要印证所学,当有些用处。”李煜拿起纹笔,递给王维。
王维点头收下,纹笔较为罕见,又是上古铭纹师一道的产物,作为收藏亦是不错。
“你好好修炼,若有修行上的问题,可传音与我。”
“我接下来准备在万安坊闭关苦修,争取早日打磨丹田至彻底圆润完满。”李煜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王维。
“如此最好不过,你有筑基丹在手,早一日冲击筑基境界,便多一分希望。”王维郑重其色,修士只有筑基成功,才真正算得上成为修仙中人。
越早筑基的话,若是不幸失败,还有时间能清除筑基丹的丹毒,获得再一次筑基的机会。
筑基丹并非灵丹,而是地品炼丹师才能炼制的“法丹”,药效逆天,能够在海量的灵气冲击下,护住修士的经络、丹田,不至于冲击失败后,经络尽断,丹田破碎而身死道消。
同样的,其中浑厚的丹毒,炼气期修士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彻底清除干净。
若余有丹毒,自然是不能再次服用筑基丹,所以修士才需要尽快筑基,争取在六十岁前,肉体还未衰竭之时,一举成为筑基修士。
随后,李煜与王维一并出门,他要前往坊市商铺。
购买了大量的饲灵丹和辟谷丹后,李煜便回到了小楼。
打开阵法禁制,将三楼的缚灵阵放置在一楼正厅,并覆盖小楼一层周遭。
继而放出灵兽袋中的三只灵兽,让它们在一层活动,不过离开小楼半步,同时可以使用温泉修炼,或者嬉戏。
做完这些,李煜将圆桌上的空无一物的玉瓶收起,其中的精血已然用尽,再拿出自己的绘符所需,一一摆放整理。
此后的日子,李煜刻苦修行,打磨丹田的同时,其余修炼功课一并进行,再未离开过小楼一步。
如此就是三年时光,这一日,李煜收起灵兽,启程前往万山坊梦楼。
这期间,他已然绘制出四大类极品灵符,成为了一位凡级极品符师,此次前往万山坊,是因为饿狼发来妖识感应
它需要蕴含更多灵气的丹药,以便提升妖力,冲击地品境界。
这可把李煜高兴坏了,灵兽进阶地品与修士类似,都需要磅礴的灵气用于打破桎梏。
十日后,李煜方一靠近万山坊,瞬时神色大喜,拿出一张微微发光的符箓,这是属于大师的那张传音符,说明此刻,他正在万山坊中。
李煜好奇为何只有大师一人,不单左衡兄妹不在,就连与其形影不离的黄三亦不在万安坊中。
多想无益,李煜随即发去传音,大师很快回复,相约李煜在梦楼大厅见面。
不多时,李煜来到梦楼一层,将灵识控制在大圆满境界,随之一扫大厅。
李煜走到角落的长桌,默默无声地坐下。
他的对面,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师已荡然无存,眼下是一位形如枯槁,双眼无神,面色憔悴至毫无血色,头发糟乱,不修边幅之人。
看着大师,李煜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都死了。”大师木然开口,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