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明走到冯小小家门口,朝着屋里人打招呼:“小陆,请客啊!”
胡铁山、赵建国和他关系不错,忙道:“老徐,你也住这儿?”
“可不是,和小陆两隔壁。”徐知明看着桌上的肉馅和面,眼睛一亮,“怎么?包饺子?”
“对,中午就在这吃饭吧,正好一块热闹热闹。”陆一帆站起身,把徐知明往里让。
“行,我就不客气了。”徐知明吞口口水,“还炖了肉?我有口福了。”
“你爱人呢,也叫上吧。”赵建国热情地道。
徐知明眼神闪了闪,瞥眼冯小小:“我去问问看,她倒是喜欢热闹。”
“快去快去,我们等你。”
徐知明答应一声,转身往家走。
刚进门,就见罗爱莲站在风扇前吹冷风。
看他回来,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问:“怎么不留在那吃饭,回来干嘛?”
“就是过去吃饭,小陆家包饺子,叫你也去。”
罗爱莲一梗脖子:“不去,我看见冯胖子就饱了,吃不下!”
徐知明轻言细语地劝她:“走吧,别生气了,坐坐就回来。”
“不去。”罗爱莲根本不为之所动,“你也别去!”
“我得去,人家叫了,不去多不给面子,要不要我给夹几个饺子过来?”
“不要,我怕会被噎死!”
罗爱莲见自己男人不听自己的话,气得要死,恶狠狠地瞪着他。
徐知明不看她,去厨房翻了根擀面杖出来,又提了瓶珍藏的好酒,就要出门:“那你自己在家弄点吃的,我走了。”
罗爱莲怕隔壁听到,不敢太大声,只能压低声音吼道:“徐知明!你给我站住!不许去!那个乡下来的......”
徐知明停住脚,对她道:“你要是没事,把屋子收拾收拾吧,你瞧瞧小冯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点灰尘没有,都是一样的户型,就比我们家看着宽敞亮堂,你还嫌弃人家乡下来的。”
说完转身出了屋。
他实在想不通,罗爱莲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把小陆跟刘护士凑成一对。
刘护士娇滴滴的,一看就是不干活的人,娶回家当菩萨供着?
没必要嘛。
至于她叔叔是军长,又怎么样?
人家小陆才不稀罕。
事业前途还是自己打拼出来才有底气。
真要靠女人,以后都得小心翼翼讨好她,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他两步走到冯小小家,赵建国抬头问他:“老徐,你爱人怎么没来?”
徐知明一口气道:“我们刚才出去转了转,她热着了,人不舒服,没胃口,浑身没劲,这会儿在床上躺着呢。”
冯小小低头暗笑,这么多理由,显然是心中发虚,找的借口。
“这天是太热了,让她好好歇着,饺子好了给她端一碗过去。”黄玉珍热心地问。
“不用,说是想吐,不想吃油腻的东西,家里有早上的稀饭,夹点泡菜吃就行了。”
“想吐?不能吃油腻,会不会是有身孕了?”黄玉珍是做女工的,触觉特别敏感。
徐知明微微一愣,转瞬苦笑:“哪有那么容易?”他长叹一声,“真要是有了,我睡着都能笑醒。”
他们两口子早就想要孩子,可惜罗爱莲一直没能怀上,去医院检查,两人都没有问题。
现在到处打听哪里有靠谱的老中医,想调调身体,争取早点怀上。
徐知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手里的酒瓶举起来,“我也没啥好东西,正好家里有瓶酒,我们不醉不归。”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这个好这个好,这下胡铁山不说实话都不行了。
胡铁山不知道危机即将来临,高兴地舔舔唇:“没问题,我陪着你喝,这酒可不好买啊,今天有口福了。”
徐知明把酒瓶递给陆一帆,放下擀面杖,自觉到厨房洗手:“我来帮着擀面皮,这活我能做。”
等他回来,大家挪了挪位置,让他坐下,一起包饺子。
屋里挤得满满当当,却特别有生活的气息。
冯小小和黄玉珍饺子包得快,陆一帆和胡铁山有点跟不上趟,徐知明加入进来,局面立刻改变,倒是面皮有点多了。
面皮一攒得多,徐知明就放下擀面杖包饺子,两头跑,两头都做得不错。
冯小小和徐知明交道打得不多,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随和性子,做事也麻利,对他很有好感。
人多力量大,饺子很快摆满了一张案板,陆一帆端起来,张罗道:“我先去下一锅,你们别进厨房了,又热又挤,我来就行。”
话虽如此,冯小小还是拿了扇子跟进了厨房。
煮饺子有讲究的,陆一帆要是不会煮,煮破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灶上用小火烧着一锅水,现在把火拧大,水就咕嘟咕嘟开了。
热气水气烘着,厨房里的温度起码比屋外高上五度。
陆一帆身上开始冒汗,见冯小小进来,他忙道:“你出去歇着,里面热得很。”
“我帮你下饺子。”
冯小小手里拿着扇子,站在陆一帆旁边,一边扇着风,一边指点他应该怎么煮。
一股股香风袭来,虽然不抵什么事,陆一帆还是觉得从头到脚都变得凉快了。
照着冯小小所说,饺子果然一个都没破,没一会儿,便翻腾着浮在了水面上。
“没想到还有这些说道。”陆一帆佩服地道。
“许嫂教我的,我以前也不知道。”
冯小小的挡箭牌多的是,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抵挡住陆一帆的问题。
说到许秀芬,冯小小想起了个重要问题。
她瞟眼屋外,靠近陆一帆,悄声问:“你认识许嫂的老头,嗯,就是那位李副营长吗?”
陆一帆低头看她一脸神秘,不知怎么的,觉得好笑。
他压下上弯的嘴角,也悄声问:“认识,怎么了?”
冯小小迟疑了下,自己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八卦了点?
但为了许嫂的幸福生活,她决定还是继续问下去。
“他和部队里的女同志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和谁走得特别近?”
“和女同志走得比较近?”
陆一帆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倒被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