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玲这几天饱受煎熬,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不堪,眉宇间笼罩着浓浓的愁怨,就连那头一向引以自傲的秀发,也失去了光泽。
而冯小小饮食规律,坚持锻炼身体,每天忙着做衣服摆摊,劳心劳力,人又瘦了一圈,身材虽然仍然丰满,却一点不显臃肿,而是凹凸有致,散发着女性的魅力。
加上她和陆一帆感情甜蜜,生活和谐,这份幸福令她的皮肤白里透红,眉梢眼角带着掩不住的春意,就像朵吸饱了养分的鲜花,艳丽多姿。
刘若玲死死盯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出以前那个大肥婆的影子,却失望了。
她不得不承认,冯小小变了。
脱胎换骨,宛若新生,全身上下散发着光彩,在向世人昭告,她很幸福。
可自己呢,曾经那么骄傲,受众人追捧,大家看到她,只会满口称赞,现在却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大伯大伯娘,甚至亲生父母都嫌弃!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冯小小!
她就是罪魁祸首!
刘若玲狠狠地盯着冯小小,愤怒地道:“就是你!要不是你,我不会这么惨!”
冯小小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眯着眼,上下打量她。
“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真应该感谢你如此高看我。”
她的态度让刘若玲更加愤恨。
她把自己毁了,却抄着手在一边看起了笑话!
刘若玲再控制不住,把心里的不甘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你这个奸诈的小人!当初要不是你到处去说你和陆一帆是假结婚,我也不会陷进去,想着他和你离了婚,就能跟他在一起。”
“不管我怎么说,我和他都是合法夫妻,我们之间就算有天大的矛盾,那也是内部问题,你再心急,也得等我们离婚以后,只要没离婚,你就是在破坏我们的家庭。第三者这个罪名扣在你的头上,你不冤。”
这话千真万确,刘若玲没法反驳。
冯小小见她咬着牙,满脸愤怒,继续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的问题一解决,又和好如初了,你非要凑上来,怪得了谁?再说了,陆一帆也一再对你表示,不可能和你有什么,是你非要缠着他,要拯救他,这些事全是你一厢情愿,你现在来怪我,怪不着。”
说到陆一帆的态度,刘若玲眼前又闪现出他看向冯小小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对上自己,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不耐,说出的话也毫无温度,一点情面不留。
她的心一阵阵绞痛,嘴唇不住颤抖,眼前一片模糊,歇斯底里质问道:“为什么!我爸妈我大伯有身份有地位,我是城里人,我是护士,比你漂亮,比你有文化,你不过是乡下的蠢笨丫头,我哪里比不上你!他眼瞎了?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好,倒把你当成宝!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哪里输给你.....”
“你为什么要跟我比?”冯小小冷声打断她,“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你也不该把我当作你的对手,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执念。”
刘若玲本来满腔愤懑,听了她的话,一下愣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眼里神色变幻不定。
冯小小不耐烦和她说太多,更不想规劝她,开导她。
她只简短地道;“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来害我,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祝你前程似锦,一路顺风,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说完再不理会刘若玲,转身走了。
拐弯时,她朝后瞥了一眼。
刘若玲交握着双手,眼睛看着地面,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此之后,刘若玲再没有出现在军区大院,也没有出现在冯小小面前。
倒是张阿姨许秀芬和一众邻居对此事兴趣浓厚,在冯小小家里热烈讨论刘若玲到底去了哪里。
大家的消息都很灵通,只是答案全不一样,争执了好几天也没有定论,渐渐地也就丢到了一边。
冯小小没有和陆一帆讨论刘若玲的去向,对于他们来说,她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陆一帆一周才能回来一次,两人都存了太多的话要和对方讲,实在分不出时间去关注她。
特别是冯小小,都快忙得四脚朝天了。
每天除了抓紧时间缝制新衣服,往衣服上绣花,就是往工商局跑,为自己的铺子办营业执照。
除此之外,还要申请商标,定做店铺招牌。
下午的摆摊也不能耽误,她得像张阿姨说的那样,认真站好最后一班岗,告诉大家以后去兴隆街买衣服。
看她忙成这样,陆一帆心疼不已,一再劝她:“不着急,慢慢来,别累坏了身体。”
冯小小一点没觉着累,反而更有精神,脚下像安了弹簧,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特别有活力。
就连脸上都更加有光彩。
前世她家里败落后,她的娘亲曾梦想过,多做绣活攒点钱,开个绣坊或成衣铺,把日子重新过起来。
只是这个梦想还来不及实施,她们母女便先后离开了那个世界。
现在她能在这个世界实现娘亲的心愿,就算再累,她都满心欢喜。
陆一帆见劝不住她,也不再劝,回来后把家务事全部包下来,尽量减轻她的负担。
冯小小想着他的点子比较多,热情邀请他去铺子里参观,给她提点建议。
陆一帆在铺子里转了一圈,不住点头:“很亮堂,我觉得可以。”
他对于这方面实在是没有经验,根本提不出意见,只觉得哪哪都不错。
正因为如此,他不解地问冯小小:“这么好的口岸,前几个租户怎么会亏本?”
跟着过来凑热闹的胡铁山前后打量一番,悄悄对冯小小道:“你们门口是个丁字路口,这在风水上叫做路冲,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让生意难做。”
“还有这个说法?”
冯小小和陆一帆全惊住了,诧异地盯着他。
陆一帆清咳一声,提醒他:“在这说就行了,别往外面说。”
以胡铁山的身份,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相信人定胜天,结果他竟然说起了风水。
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
胡铁山黑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唉,我不信这个。我们大伯是风水先生,村里人修房起坟都会找他,我小时候常帮他跑腿,听了一嘴。”
大家也都不信,不过还是问了他有没有破解之法。
“可以在门口种些花树,在财位放点招财兽。”
种花简单,买几盆盆裁放在门边就是了。
冯小小本来就打算这么做,让自己的门口充满生机,现在又多了一个作用。
至于哪里是财位,放什么招财兽,胡铁山摸着下巴,在铺子里像模像样看了一会儿,便悄声给冯小小提了建议。
说完又强调:“这些都不可信,我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
冯小小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明白。”
不过她已经打算好了,要严格照着胡铁山的建议执行。
随着店铺越来越像样,冯小小越来越有干劲儿。
只是没想到,星期一下午摆摊时,冯小小遇到了个麻烦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