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山虽然馋酒,可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爽快地道:“一杯就一杯。”
“我们也碰碰杯,庆祝我们第一次做菜取得圆满成功。”罗志伟倡议道。
四人举起杯碗碰了碰,罗志伟对冯小小道:“嫂子,我听连长说你要开店了,我在这里祝你生意兴隆。一切如意。”
“谢谢,我也祝大家一切顺利,万事如意。”
大家很有默契,不再提那烦心事儿,只专心品尝自己做的菜。
今天每道菜的味道都不错,特别是那道酸菜鱼,很受欢迎。
陆一帆三人都是属于喜欢大口吃肉的人,鱼的话对他们来说刺太多了,吃起来费劲,可鱼片又嫩又滑,还没有刺,味道更是酸辣可口,一点鱼腥味都没有。
“色香味都齐了。”冯小小给了这道菜很高的评价。
粉蒸肉也特别合大家的胃口,就连素菜也咸淡适中,恰到好处。
“太成功了,我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
胡铁山虽然勺都没有摸一下,不妨碍他把功劳揽揽在自己身上。
陆一帆也不去抢功,只招呼大家快吃,又不断给冯小小夹菜。
罗志伟看得直咂舌。
听说连长疼媳妇,自己不知道怎么个疼法,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这已经不是疼,是宠了啊。
几人正有说有笑吃得高兴,就听到楼下大妈扯着嗓门高声叫道:“小冯,小冯!你家小陆在不在,有人找他!”
陆一帆停下筷子,“霍”地站起身,沉声道:“肯定是老赵的电话。我去接电话。”
话未说完,已转过身,急匆匆往外走,边走边向楼下应声,“来了!”
罗志伟虽然面上云淡风轻,表现得无所谓,实际上这事儿一直挂在他心头,现在赵建国打电话过来,哪里还呆得住,忙放下筷子站起身。
“我也去看看。”
“去吧去吧。”胡铁山很理解他的心情,朝他挥挥手。
“连长,我跟你去。”
罗志伟大声叫着,跑了出去。
两人的脚步很快走远,接着“噼哩叭啦”迅速下了楼。
胡铁山怕冯小小不知道怎么回事,解释给她听:“老赵和教导员带了几个战友去找附近居民了解情况,怕志伟闷着想不开,专门让老陆把他带回来,让我们陪着他,开导他。分开的时候,他交代了,他那边有进展,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们。”
现在老赵打电话过来,那就是有进展了?
冯小小欢喜地叫道:“太好了,看来有人愿意出来为小罗作证了。”
“应该是。”胡铁山夹了一大块鱼肉,点点头,“这世上,还是有正义感的人多。”说完他抬抬眉头,神秘地对冯小小道,“小冯,这话我也就只跟你说,我替志伟算了一卦,他不会有牢狱之灾,只是前途会有波折,估计真得复员,看我算得准不准吧。”
冯小小不置可否。
胡铁山写个字跟鬼画符差不多,只怕起卦的本事也不怎么样。
她笑了笑,学着张阿姨的话道:“希望坏的不灵好的灵。”
胡铁山连声应和:“对对,坏的不灵好的灵。”
两人都没有心思吃饭,有一下没一下地夹菜,全神关注楼道上的动静。
“怎么还不回来?”
胡铁山是个沉不住气的,等了一会儿,再呆不住,夹了几筷子菜,端着碗到走廊上,边吃边朝楼下张望。
“回来了回来了,应该是好消息。”
很快胡铁山就向冯小小汇报最新情况。
“那就好。”冯小小长舒口气。
没一会儿,走廊上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还伴着陆一帆和罗志伟兴奋的交谈声。
胡铁山在门口点评道:“听听,说话都有劲了。”他扬声问,“怎么样?有人愿意作证了?”
“对。”罗志伟欢喜地抢先答应,“不止一个人愿意作证。”
三人鱼贯进了屋,重新坐下开吃,陆一帆把赵建国传过来的消息详细告诉了众人。
赵建国和营教导员找到了那位女失主之外,还找到当时在场的几个群众。
他们参与殴打那男孩,听说他受了重伤,担心承认之后会被抓起来,都不敢吭声。
现在知道他反咬一口,冤枉罗志伟,大家都忍不了了。
纷纷站出来,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那男孩不止偷东西,抓到后态度还极其嚣张,威胁指责他的群众。
说他爸是什么厂里的大领导,他爷爷是市里的领导,就算他被抓起来也会没事,这些人的模样他全记住了,要一个个报复。
还让他们小心自己家的小孩,哪天被人杀了,不要再来后悔多管闲事。
大家顿时被激怒了,这才导致被群殴。
这些话罗志伟第一时间就说了,可惜那男孩父母根本不信,说他们的孩子懂事得很,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男孩醒来后也不承认,说是罗志伟编的。
现在双方没有见面,对事实的描述完全一致,谁在说谎,就很清楚了。
那位女失主还很后悔自己当时看到民警赶来,心里慌乱下,跟着众人跑了。
她回家后,把这事说给她爱人听,她爱人马上就指出了她行事不妥。
“你是受害者,你没有动他一根手指,你怕什么啊?你们这不是把那位见义勇为的军人同志给害了吗?”
她本来就打算去派出所说明情况,赵建国和民警同志找上门来,马上表示,他们愿意作证。
陆一帆简短地说着,罗志伟满脸都是笑,只觉得桌上的菜都变得美味了许多。
虽然这事最后怎么处理还没有定数,可是他能洗清冤屈,也足以让他开心了。
三人心急如焚。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就要赶着回部队,和赵建国会合。
胡铁山比较有眼色,抹干净嘴,扯着罗志伟往屋外走。
“我们先走,你们两口子有什么私房话赶快说。”
罗志伟被他扯得踉踉跄跄,扭转身向冯小小挥手道别:“嫂子,今天麻烦你了。”
冯小小笑道:“客气什么,以后有空,随时再来啊。”
临出屋时,胡铁山朝陆一帆挤挤眼,示意他该干嘛干嘛,他可是善解人意地为他们腾出了空间。
陆一帆做了个让他快走的手势。
他今天又没有喝酒,脑子清醒得很,需要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