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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口鼻都隐隐流血,竟然比上次走火入魔的还要厉害……

“你,怎么……”

不是解毒丹能压制他功力反噬吗,怎么不行了?

见沈羽棠整个人恍然入魔一般,眼底渐渐一片血红,予梵有些慌,解毒丹就四颗,已经没了。

当下忙把沈羽棠抱起放在了床上,见他眼角口鼻都有血,实在恐怖。想先给他打点水,擦擦。

还没走到门口,后面一道罡风就打了过来,直接震碎了门,予梵惊恐的回头看去。

沈羽棠一袭红衣站在那里,墨发翻飞,整个人癫狂至极,一掌挥出,床板四分五裂,木屑划破了他的脸,也没见他有半点疼痛。

一双桃花眼猩红的盯着予梵,声音诡异:“你,也要离开我吗,那本座就杀了你,杀了你”

鲜血衬的他脸色更加惨白,整个人如同嗜血的妖魔,不给予梵解释的机会,便一掌挥了过来。

亏的予梵躲得快,震惊的看了眼身后墙上的大洞,他急中生智,向沈羽棠身上扑去。

二人手掌紧扣,挣扎中,竟有一股刚劲的内力快速的从予梵掌中流向了沈羽棠的体内。

这内力至纯至阳,舒缓了沈羽棠体内的阴寒,如一道暖流涌向他的四肢八脉,他渐渐安静下来,眼神也有了焦距,怔然的看向上方的予梵。

予梵早想撤手,就是撤不开,手掌如同被吸住了一样,只能感觉脐下丹田有源源不断的内力顺着手掌传到沈羽棠体内。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予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酸疼,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缓缓坐起,发现凌乱的屋内唯有一张完好的椅子,上面赫然坐着沈大教主。

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姿态慵懒矜贵,唇色嫣红,佚丽的五官妖娆魅惑,长长的睫羽下是一双剪水般深邃的黑瞳,眼尾微微上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而自己,予梵低头,卧槽……衣衫凌乱。

顿时再没了往日的淡定,合拢前襟,嗓音颤抖却尽力克制的说道:

“你,把我,怎么样了?”

背光处,沈大教主仿佛笑了一声,嗓音愉悦:“哦?”

拂弄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眼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地上的予梵,嘴角勾笑:

“你说呢,当然是……”

见那和尚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沈羽棠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泪。

太恶劣了!

此时予梵要再不知道这人在戏弄他,他真是白活两世了,也悔自己刚才脑子抽了,竟然想到那里去了。

冷着脸起身就要离去。

刚跨出院门,就被一群玄衣带刀的人给拦住了。

为首的玄衣卫首领方天问恭敬的向后面行了一礼:“教主,请问此人如何处置?”

沈羽棠缓步从后面走来,瞅了眼脸色难看的予梵,挑眉问道:

“你不会正在心里骂我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性格恶劣,简直可恶。

见予梵不吭声,沈羽棠更乐了,他发现自己好像很喜欢眼前这人吃瘪的样子,他真的会心情很好。

“把他带回去,这是我新找的阿奴”当即一甩长袖,背手走了出去。

这话一出,在场玄衣卫看予梵的脸色都变了,旋即,又都把头低了下去,只是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予梵打又打不过,想起任务,只得故作镇定的跟了上去。

血魔教位于无霁崖上,崖势险寒,易守难攻,刚进入这片地界,沈羽棠就带着方天问去处理公务了。

予梵随着血魔教的下人踏阶而上,穿过甬廊,看到一个个光线阴暗的院落,冷风穿堂而过,予梵不禁打了个寒战。

路过一处自然形成的山洞口,外面石壁上几个鲜红大字,血窟之地,擅入者死。

洞口隐隐传来一阵带着血腥气的寒风,予梵皱眉拿手碰了碰那几个鲜红的字,一手粘腻,拿到鼻尖闻了闻。

果然,是鲜血。

予梵想了想,这地方常年待着,难怪那人性格如此恶劣,感情是环境压抑过了头。

身后的仆人眼神淡漠,面无表情看着予梵道:

“在这里,最好不要多问,多听,多看,不然会死的很快”

说罢继续向前走,把予梵带到了一座宽阔的院落中,院中房间不少。

指着其中一间屋子:“那里是你的房间”

予梵点了点头,见那仆人要走,实在忍不住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在血魔教,阿奴是做什么的?”

说奴隶吧,又不像,那些玄衣卫听见沈羽棠说这两个字后明显对他恭敬了不少,可说是什么职位吧,怎么到现在还没人过来给他安排呢?

胡平听见这问题,眼神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看了半天予梵,解释道:

“阿奴,在血魔教就是教主的男宠,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教主的男宠”

说完便低头告退了。

留下予梵一人在风中凌乱,佛心破碎了,他此刻简直无语问苍天,他他妈怎么混成男宠了……

阴沉着脸一回头,差点没把他吓死,一个个屋子里窗户都打开了,露出数道男子的身影,争奇斗艳,都打扮得过分妖娆。

不过他现在才是这里面的头魁,

“看到了吗?竟然是个和尚?”

“还是个很俊的和尚,教主难道喜欢的是这款?”

“那我要不要明天去剃了头啊,不要吧,我觉得不会好看”

几个人旁若无人的隔着窗子聊了起来,全然拿予梵当透明的。

世上本没有好坏,有了对比,才有伤害。此刻予梵突然觉得,在皇觉寺当住持也好过在这里给人家当男宠。

我呸,屁的男宠。

予梵冷着脸走进了屋,把门甩的贼响。

当天血魔教就传言四起,新来的这位和尚阿奴脾气很大,很不好相处。

予梵气的晚饭都没吃,坐在床上打坐,把手腕上那个摆设佛珠手串重新拿了出来,边转边念静心咒,借此排解心中的戾气。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群下人鱼贯而入,把饭菜在桌上摆好,沈羽棠走进来,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等众人都出去,他望着床上打坐不理他的人,眼眸一转,语调轻快的说道:

“阿奴,过来伺候本教主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