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从容应答:“前几日刚逢变故,又是和老爷刚刚成亲,妾身思绪动荡,一时间没有想起。”
丁布和杨凡说:“小弟与夫人说起来成亲一周,实则还没有洞房。夫人她跟随周知县日久,一时难忘旧情,也是个有情有意的人。”
“妾身得蒙老爷恩宠,不胜感激,妾身敬老爷一杯。”
小妾满了杯酒,双手奉到丁布面前。
丁布接过喝下,又说:“也敬大哥一杯。”
小妾又满了杯酒,奉到杨凡面前:“妾身代老爷敬易公子一杯。”
应对得颇有礼节,丁布更加满意,没少对着杨凡夸赞。
三人在席间边喝边聊,只要是小妾敬酒,丁布一概不拒,接过就喝。
几轮下来,已喝得酩酊大醉,小妾说:“老爷你醉了,妾身扶老爷回房休息吧。”
“我没醉,再满上,我与大哥干一个。”
丁布已是喝得晕头转向,手刚碰到杯,身子便一软,趴倒在桌上。
“老爷,老爷……”
小妾连唤了几声,又动手推了推他,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小妾叫过丫环吩咐:“去给老爷做碗醒酒汤,做好了先放着,等我吩咐的时候再端上来。”
丫环领命去了,花厅之中,只剩下小妾和杨凡两个人,烂醉如泥的丁布和没在跟前没什么区别。
“相公~~”
直到这时,小妾压抑的情感才释放出来,唤声相公,扑进杨凡怀里哭出声来。
“我来迟了。”杨凡搂着她轻声安慰。
小妾也叹:“相公,你要是能再点早来就好了。”
又讲起当初的事:“那日丁布带着我和大夫人来了长坊县,他先是将我们安顿在客栈,后来不知道他和大夫人说了什么,大夫人便给我写了一纸休书。”
大乾朝的规矩,丈夫因故早逝的,正妻拥有绝对权力,可以决定其他妻妾的去留。
小妾接着说:“我当时拿到休书很是欢喜,自以为从此可以和相公相守了,哪想到丁布当时就和我说了要娶我过门,也不是让我当正妻,仍旧让我做小妾。”
“我倒不在意这个名份,我是不愿和他在一起,只愿和相公在一起,永不分开。”
听了小妾的心声,杨凡默默叹息一声,自己确实来得迟了。
现在成了这种情况,看小妾的样子,是还想跟着自己而不是丁布。
“相公,”
小妾泪眼婆娑抬起头来,目视着杨凡眼含深清:“名义上我嫁给了丁布,但是和他成亲的这些天来,我从未让他碰过我。”
“相公,我说的都是真的。”
为了表示没有说谎,小妾拉起杨凡的手往她身上抚去。
丁布就在旁边,虽说是醉酒虽说是小妾不想跟他,但两人已经有了名份,再这么做肯定不合适。
杨凡正想拒绝,却发现身体并没有那么听指挥。
这种情况以前也曾发生过,当时是和沈若雪,后来杨凡才搞明白,是原主的身体惯性使然。
手指传来小妾身体的触感,杨凡的这尊身体也不受控的行动起来。
直接拉着小妾到了花厅的屏风后头,就隔着一张屏风开始了。
完了,原主的身体惯性什么时候发作不好,偏要这个时候发作。
“相公,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小妾紧紧抱着杨凡,十只手指紧紧扣在杨凡背后。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情到浓处,杨凡自己也有些不受控了。
正在二人迷离之时,屏风外面一直趴在桌上的丁布忽然起来了,喃喃说:“水,翠莲,给我些水。”
等了等没有回应,四下看看,迷迷糊糊站起身自己找水。
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是从屏风后发出的,丁布带着醉意蹒跚过去,立刻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屏风后,杨凡和小妾也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丁布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欲待分开,已经是迟了。
“易凡!”
只一瞬间,丁布的酒就醒了,红着眼睛怒喝:“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对我!”
左右望望,去旁边抄起只花瓶冲着杨凡就砸了过去。
杨凡往旁一闪,那花瓶从身边掠过,摔在墙上摔得粉碎。
一下没砸着,丁布火气更大,又找东西要砸。
“相公,你快走!”
慌乱中,小妾推了把杨凡,将他推出屏风外,她自己则涌上去将丁布抱住,一边哀求:“老爷,不关易公子的事,是妾自己……”
“你个贱人,放手!”
眼看杨凡要走,丁布急着往开掰小妾的手,又哪里能掰得开,气得将火气都撒在小妾身上,劈头盖脸好一通打。
这边杨凡匆匆离开花厅,从后门赶出县衙,回到姜府。
待心绪平稳下来,知道这样可不行,必须想办法解开这个疙瘩,不然这小半年时间在长坊县的辛苦布局就都完了。
去布行里,找到杜万,让他备五千两银子送到丁布那里去。
杨凡时常给丁布送礼,这次杜万也只以为是平常送礼,欢欢喜喜从银库中提出五千两,封扎好了,带了五个伙计,肩挑着去往衙门。
来到衙门,杜万向站岗的衙役行礼:“在下乃是姜记布行的掌柜,奉易公子之命,备了份薄礼送与丁大人。”
说是薄礼,五个伙计可都担着担子呢,扁担两头被低低压下,一看就有贵重的东西。
为了行事方便,杜万还给了衙役二钱银子。
那衙役收下银子,进去通报了。
过不多时,从衙门里涌出一大队的差人,把杜万搞得目瞪口呆,正要问是什么情况,已被差人拿下。
“拿进去交由老爷发落!”差头一声威喝,差人们将杜万并五个伙计押进里面。
却没有进大堂,而是从大堂旁边绕过,直接到了后堂。
一进门,杜万便被按着跪倒,不过他并不惊慌,从容应对:“丁大人,小的奉易公子之命,特送五千两白银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