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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这个,常森就不禁叹了口气。

他仰头看了眼悬挂在天空中若明若现的银月,脸上有几分难以描述的惆怅和悲凉。

见此,容素更加不明白,难不成这其中的事情还和常森有关?

“若是不想说,就不说了吧,反正我不过是好奇罢了。”不想为难对方,容素就打算不问了,不过是因为在去云母矿区后山还有一段路,纯属无聊才会问的。

常森似乎释然了不少,但眼中晦涩,藏着不少内疚,自责,或是悔恨的情绪,都被他压抑着。

“无妨,既然容大夫问起,知道了也好。毕竟城主一直当容大夫是亲人看待。”

这话,容素没有去接,只安静听着。

他也停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从何处说起一样,过了半刻钟,才缓缓开口。

“城主的未婚妻,就是从云母矿区那后山死的,跳崖殉情而亡。自从那以后,城主就不再谈论婚嫁事宜,即便旁人如何劝诫,城主都婉拒,后来大家都明白那是城主的伤心事,也就不再擅自提起这些事了。”

听了这些话,容素才明白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件事,难道那里会变成了禁地。

严良的未婚妻竟然跑到那里殉情寻死,那块地方不就是他见不得的伤心之处,难怪今日提起了此地,严良的脸色会变得不好。

不过方才她问到了禁地的事情,常森的表情也不太好,这件事也和他有什么关系?

似乎常森看出了她的想法,声音落寞了许多,淡声说道:“城主的未婚妻,乃是我的亲妹妹。”

什么?听了这话,她终于明白了常森为何会露出悲凉的神情。

容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人,自己本就不会安抚人,只能有些寡淡地对他说一句:“节哀。”

常森并不是为了容素的安抚,只是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又要去那个地方,不免触景生情,才会表现出那些情绪。

他浅声叹气,脸上挂上了些许惨笑:“事情都过去了。我那么多年再来此地,难免会。”

后面他没再说什么,扭开了头,想来的确是无法忍住,隐约间她还瞧见他眼睛都红了不少。

“我理解的。”容素只能说这样的话了,无声地看着他。

常森深吸了几口气,像是在使劲让自己稳定平复下来,然后才将脸转过来,语气平静了好些。

“我其实很后悔,若是能够从来,我定不会再逼着她嫁给城主了,我以为她嫁给了城主会过得幸福,城主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辅佐他这么久,了解他的品性,且城主也有意于我的妹妹,能将我妹妹托付给这样的一个人,我自然是开心的。”

他停了下,声音变得悲哀了起来。

“可是,我却忽略另一件事,这里面我很开心,城主也很乐意,但万万是忽视了我妹妹的意思和感受,我一味地将我认为的好附加给她,却忘记去问她的想法。我明明也知道她的性格怯软,什么事情都爱藏着掖着,若是我多关心她,多去问问她,也不至于会。”

“是我错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了喜欢的人。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会露出如此绝然的表情,毅然决然地和那个人一起跳下了山崖。”

常森的嗓音又沉又带着些许哭音,在夜里听着格外沉重。

这是一个十分沉重而悲伤的故事,容素选择沉默,有些事她作为外人不好评论,索性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无声的沉默其实也是很好的慰藉,半晌,常森已经从那种悲凉惨淡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以往面容淡定的状态。

且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来到了云母矿区。

要去后山,首先要从云母矿区这里进去,再从一条小道处绕着进后山,这是她再打算要去矿区后山的时候,就找人打听过了。

进到了矿区里边,虽然是夜晚,视线有点昏暗,不过有侍从在一旁提着油灯,还是可以看清周遭。

瞧见矿区里周边堆放着不少黑色的石头块,且进来后,已然少了很多令人不适的异味。

可见那些黑色石头块便是灰岩山上的活炭。

常森也看见容素的目光落在了堆放着的活炭上,便开口说道。

“多亏了容大夫和沈公子,才让我们矿城百姓能再有活路,自从有了活炭在云母矿区,云母释放的毒气味已经少了。现在云母矿区已然重新开启,不少矿民百姓都欢欣鼓舞,都说又有了盼头。”

听到云母矿区再次开启,矿民能再次有活可做,容素心里也的确感到欣慰,不过最近感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原以为自己会习惯,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是迷茫了。

“其实此事更应该感谢虎头门的徐门主。活炭乃灰岩山的,也属于虎头门的东西,是徐门主宽厚,和城主做了交易合作。才有了现下云母矿区的改善。”

常森看了眼容素,听出她的谦逊之言,不由淡淡一笑,看着容素的眼神多了很多敬重。

“徐门主自然要谢。但其中功劳最多的便是容大夫你了。你不单单为染了肺病的百姓劳心劳力治病,更是为了有活可干的矿民费心神去求助虎头门门主。种种事情,种种功绩。值得我们整个矿城人的感谢。”

说着,他就停下脚步,面对着她,双手抱拳,朝她郑重一拜。

见此,容素眼底弥漫的迷惘更重了一些,拧了一下眉头,视线转向了一处,见快要到后山,然后赶紧转移了话头。

“不知后山哪些地方会比较隐秘些?我要寻的那几味草药一般都会生长在较为隐秘的地方,最好有许多遮挡物。”

常森似乎察觉到了容素是在刻意转移了话题,但他并没有介意,心想也许容素并不想听那些事,也就打住了嘴,再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会才回。

“我记得是有几处的。我带你去吧。”

见常森是知道的,容素心里想着这样倒可以先加快些时辰,不然偌大的后山,她得找人找到何时。

随着常森走在前头引路,他们去了好几处地方,容素见都没有看见有人。

但为了避免露出端倪,她必须得在那附近装作认真地找草药,一见没有她要找的,就摇着头说这里没有。

换了好几处后,容素心里面开始着急了,眼见亥时三刻就要到,那人究竟藏在何处?

常森站在一旁,也能注意到容素似乎有些心急如焚,不由想着,难道那些草药十分重要?

想着,他为了能帮助到容素,便浅声询问她:“或许容大夫可以将草药描述出来,告知我们,我让这些个侍从分散去找,这样的话,人多找起来应该会快些的。容大夫你觉得呢?”

这么一问,容素顿时脑中不断在旋转思考,而后就想,分散找也好,她可以独自去找一找。

想通后,容素就简单描述了下三味草药,这瞎灯黑火,他们也不一定能寻到。

“好了,都听明白了吗?”常森严肃着嗓子,看向带来的那两个侍从。

两个侍从一脸恭顺,点着头,异口同声:“都听明白了。”

方才他们找过不少地方,就去过东西两个地方了,或许那人在南北也不一定。

想着,容素随口说着想好的辞措。

“我想,方才我们虽然去了东西两边看过,也许会看不仔细。”

常森听了她的话,就明白容素的意思了,立马就对侍从们这样说:“你去东边,你去西边。”

一声令下后,两个侍从应声后就分别去了东西两边,吩咐了侍从后,他又看向容素,瞧见她一直冥思苦想,以为她是担心什么,便开口说道。

“这后山野兽虎豹是没有的,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城主很早就派了人驱赶了野兽完全封起来。所以可以放心去找。”

知道常森是在让她放心不用害怕会遇到危险,容素感激点了头,果然常森能作为严良的左臂右膀,的确是一个做事周全的人。

“那好的,麻烦常大哥了。我就去北边看看。可以麻烦你去南边瞧一瞧吗?”

容素都发了话,常森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她一个姑娘在夜里一个人,即便方才他自己也把话说了,此地没有野兽不会有危险,可到底说和想还是两方面。

“其实我可以陪你一起先去北边看的。”

见常森还是不放心,她不禁笑了,语气有几分调侃:“常大哥方才还说这里安全着的,怎么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呢?”

听出她的调笑之意,常森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笑容,干笑了声:“那好,我去南边寻。若是你有事,定要大声叫喊,我不会走太远的。”

“好的。”容素笑笑,明白常森的关切。

和常森分头走了后,容素收起了笑容,严肃着一直顺着去北边的路翻找。

夜里实在黑沉,视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无法看清,提着灯具也是勉强。

这找了一刻钟,心里的焦虑越发浓厚,容素不由开始责备起阅读器,小声地说:“给了时辰,就不能一同将地点方位给我吗?这样无头蝇虫得找来找去,你们这是看我笑话不成?”

过了一会,阅读器弹出,是小助说话了。

【宿主消气。世界剧情因早就被女配和女配的系统搅浑,如今世界处于戒备和混乱状态,很多信息,我们也得不全】

看着它说着自己多无辜,多委屈,可做事的还是她,容素扯了下嘴角,知道它们的确没有办法解决,自己奈何不了什么,还是没忍住低声抱怨几句。

“怎么说都是你们在理。话都给你们说全了,我也就只能当着被你们耍弄的工具罢了。”

阅读器消失,似乎也是心虚了吧,无法回应容素的话语。

容素原本也没有要指望阅读器可以帮到自己什么,从一开始阅读器就没有给过她什么很大的帮助,所以也谈不上指望。

现在这般,也不过是找人找太久了,心里生了些怨气,要发泄一下而已。

找着找着,走入了一处过于幽静的地方,且四处的杂草已经高过了人。

她伸手去拨开,想要开出一条道过去,刚走几步,就听到了很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沉闷的哼叫,她停下来拔草,安静下来去倾听发出声音的方向。

不久,那声音似有若无地从她的右边方位传来,虽然很小,如蚊蝇一般,但只要细心去听,还是可以听见。

难道是那个叫做阿库的流浪者?

眼睛微微一亮,心里欣喜着,连忙转到了右边去,右边的杂草也高,她伸手去拨开,动作自然谨慎着,怕惊扰了那人。

拨草拨了半晌,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拨到了半路,那声音顿时就没了。

容素皱起了眉头,顾不得是不是听错,就算听错也得去看看了才知道。

加快了脚步,终于看见了杂草的尽头,冒出头来后,视野倒是空阔了些,不过周围依然漆黑昏暗。

将灯具往前举了举,照亮了些前方的路,发现前面竟然有一个小洞。

转了转眼珠,想着,小山洞倒是个可以藏身的好地方,不过这里面是藏着人,还是藏着其他东西,因为黑,无法判断,她有点害怕了。

但又想起方才常森说过,这里早就将所有的野兽驱赶了,不会有危险。

这才稍微安心了那么一些,眼神坚定了下,举着灯具往那山洞口走去。

小山洞的高度有点矮,倒是适合姑娘的身形进入,而她身形比寻常年纪的姑娘还要高半个头,所以得低着头才能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边实在是狭窄,不过也足够一个人进。

伸手摸索着四处山壁,凹凸不平,还有些潮湿,想来应该是这个时节,到了夜里霜水重的缘故。

越往里面走,她听见的那些沉重的呼吸声就清晰了很多。

她不禁开始有点害怕,万一遇见的不是人,而是野兽,她还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握紧了灯具的杆柄,不断在心里给予自己安定,无论怎样,都得先看了才知道。

终于,透过灯具的昏暗光芒,她瞧见了不远处有一影子,就倒映在前方,她心猛地一跳。

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油灯举高,再边朝那影子叫唤,边小心翼翼凑近。

“你是人?还是兽类?”

虽然明白若是兽类肯定不会回应自己,自己这样问倒显得傻了,但现在脑子充斥着害怕,只想到这样的问法。

忽而那道影子动了下,还发出了一声十分痛苦的闷声。

灯具的光芒这时也终于完全照在了影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