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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绵绵,细如丝线,轻轻洒落在夏朝京都的青石板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雨丝在微风中斜织成一幅朦胧的画卷。

街道两旁,柳树轻摇,新绿的枝叶被雨水洗得愈发清新,滴水成串,声声入耳,如同古筝上跳跃的音符。

一名青衣少年,面容清秀精致,手执油纸伞,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行走在雨中的街道上。

伞下,他清澈的眼眸映出雨幕中的世界,神情淡然,似乎享受着这份雨中的宁静。

脚步声在雨中渐行渐远,唯有伞尖触地,发出偶尔的嗒嗒回响。

穿过几条弄堂,一座气派的豪宅出现在少年眼前。

门楣上刻着“楚王府”,显得古朴而内敛。

少年步入侧门,雨声被门廊遮挡,院内一片静谧。

花园里,各式盆栽错落有致,雨后的花朵更加娇艳欲滴,水珠在叶片间滚动,映出点点光华。

走过回廊,穿过几道门扉,少年来到一处典雅的书房。房内檀香袅袅,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外界的湿寒。

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墨香淡淡,四周书架上陈列着满满的卷轴和书籍,透着奢华的木质书架散发着沉稳的历史气息。

楚王霄宁舟正提笔站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眉眼间都是氤氲在书香中的雅致淡然。

“凌兄来了。”

“参见殿下。”

“你我之间,何须这样的虚礼,坐吧。”

他放下毛笔,一旁的书童拿来湿毛巾给他净手,等他擦拭完后,端起水盆弯腰恭敬离开了书房,徒留两人在里面。

“殿下,这是摄政王在边疆囤养士兵的地点。”凌陌将怀中的竹筒拿出,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纸。

霄宁舟眉眼间的书卷气消散大半,唯有在和自己的幕僚商谈时,才会显现些许自己的野心。

接过她手里的纸,他食指摩挲着上面的字,突然像鹰一样看向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当今陛下只有十岁,朝堂大事几乎是摄政王卫拂衣的一言堂,谁人敢和他作对,都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夏朝在他多年的统治下,岌岌可危。

楚王霄宁舟是如今皇帝的皇兄,早年没有参与夺嫡之争,而是闯荡江湖,结果在他二十岁时朝堂传来噩耗,除了他仅剩的十六弟登基为帝,卫拂衣成为摄政王,辅佐帝王。

其他皇室子弟,无论皇子还是公主,尽数死在了夺嫡之争。

霄宁舟当时日夜兼程回到京都,看到站在高首冷冷看向自己的摄政王,怎么会相信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是死在夺嫡的谎话。

要说是皇子都死了,还勉强说的过去,可是连带着六位公主都死了,简直就是荒谬。

可是当时已成定局,霄宁舟已经无力改变什么,接过摄政王封赐的楚王封号,当起了一个闲散王爷,这些年他虽然一直暗地里一直在联合帝王党的大臣反抗他,如今初见成效,但还是很艰难,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为什么凌陌能得到这么隐蔽重要的消息。

霄宁舟的警惕,凌陌意料之中,她垂手淡淡道:“早年游历的时候路过武城,恰巧偶遇,但是当时不想多惹事端所以即刻离开。,”楼灵一个激灵直起身子。

“夫子我错了!我再也不上课睡觉了!”

下意识求饶,反应过来后看了看昏暗的房间,顿时松了口气。

忘了,她已经离开族学了。

记忆回笼,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但是这破朝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如今她可是要面临掉脑袋的危险!

叩叩——

“大人,天暗了,您还要继续查吗?若是还要继续,小人着人点灯。”

一天下来只翻动了一本账本,楼灵觉得就算自己熬夜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果断决定下班。

算了,反正查账也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萧逸安总不能因为她只查了一本账本,就杀了她吧。

回家,抱嫂子,睡觉觉。

再做做梦揍老哥,完美!

四皇子府。

“就查了一本,还睡了两个时辰?”萧逸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长枪,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汗。

上半身裸露,露出健硕的肌肉,还有错杂的伤疤。

二殿下今年才二十一,却是自小被丢进军营磨练。

在边境打了大大小小那么多战,身上有点疤不仅不难看,反而是一种荣耀。

“回殿下,虽然没有在房间盯着,楼侍读离开后我们的人去探查,查探的结果确实是这样的。”

萧逸安冷下眉眼,俊毅的面庞透着杀意。

看来今天的警告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没有怀疑手下的判断,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从边境回来的,侦察探勘最是拿手,帮他多次判断敌人的行踪拿下胜利。

“殿下,不如让我们的人直接把人杀了。”

“他是父皇亲点的,不可在这个时候贸然杀掉。”

萧逸安冷静道,完全不像今天威胁楼霖那般说法。

也许楼霖也是拿准了这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楼霖,很有胆色。”萧逸安毫不掩饰对这人的赞赏。

“就是可惜了,是老四的人,这样的胆色,就留不得了。”

他也不掩饰自己这人的杀意。

“杀不了,就给他一些别的警告。”

“是。”

……

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上班摸鱼,不仅被发现了,还又是赞赏又是要死掉的楼灵,在心惊胆战和睡觉中间,选择了心惊胆战地睡觉。

就这样浑水摸鱼好多天,每天都拿查账不是那么快的事为借口糊弄自己。

也许是安逸这么多天,楼灵如今心态很好,还为自己可能面对的危险找到了解决办法。

到时候和二殿下的人对峙,如果真的查出什么问题,自己就说要查的账太多,漏掉了或者眼花没看到不就好了。

顶多赐她一个办事不利,降降官职,要是乘机把四殿下那边的讲课也搞黄了,发配边远小地方做个县官,就更棒了!

想到这点,楼灵划水的毫无心理负担。

话说回来,因为要查账,四殿下那边的讲课的活也不用干了。

每每想到不用绞劲脑汁学渣装学霸教真学霸,楼灵简直要仰天长笑,神清气爽。

“大人,大人!你家的下人找您,好像有急事!”

楼灵快速翻动账本的手停下,神色微变。

京都纸贵,虽然有朝堂俸禄和族内的资助,但如今也只是勉强租一个略微破旧的小院子让三人居住,下人也只有一个打杂的婆子。

这个婆子是一个孤寡老人,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可以,当时也是看上这点,她才咬咬牙请了。

毕竟嫂子云绢自小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她如今又要在外面装兄长没时间帮嫂子干家务,请个下人是最好的方法。

“王妈,你怎么来了?”

楼灵来到门口,见到头发花白的老婆子着急地原地来回走,心中一咯噔。

“老爷,夫人,夫人被抓走了。”

“你说什么?!”

我敲敲敲!哪个混蛋抓她嫂子,她香香软软的嫂子啊!

青年紧皱眉头,失了往日的清冷淡雅模样,怒气问道:“何人所为?不知道绢娘是朝廷命官的妻子吗?”

“老婆子说了,但是那人说他是什么国公家的公子,就算他抢了,您也不敢说什么。”王妈苦着脸开口,脸上都是汗。

“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那个公子哥看上去不是好惹的,要不就……”

对上青年冰冷的视线,王妈动了动唇,把话咽回去。

老爷往日脾气好的没话说,但对谁都很有距离感,唯独在夫人面前不一样。

如今夫人被抢走,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杀人。

看着疾步离开的绿衣官服的青年,王妈后怕抖了抖身子。

国公府。

京都内只有两个国公府。

一个是穆国公府,穆家祖宗是开国元勋,他们算得上是代代相传的功勋世家。

另一个则是簪缨世家,因为带领诸位世家臣服皇权,而封的国公称号——元国公府。

而如今的穆国公子孙单薄,唯有一个世子还不在京都。

那么会抢走云绢的,只有可能是元国公哪个浪荡儿子了。

抬头看向头顶的牌匾,大大的“元国公府”四个字,在阳光下仿佛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片宅院都是国公府的,自然没有普通百姓敢走这边,所以如今整条街道,墨绿色官服的青年站在灰白的石板路上,十分显眼。

“你是何人?”认出来青年身上的官服,看门的下人没有像往常对待普通百姓一样厉声粗语,但语气依旧带着高高在上。

看这家下人这般模样,就可窥见元国公一家,不好惹。

“下官是翰林院侍读。”

不过一个小小侍读。

看门下人脸上闪过轻蔑。

“也是四殿下的教义夫子,还是本次彻查户部陛下亲点的主管,楼霖。今日内子被国公家公子绑走,特来接回。”

又是皇子又是皇帝的,看门的下人顿时吓死,低下自己鼻子看人的脑袋,连连后怕道:“大人等等,小人这就进去通报。”

然后如同身后有狼追一般,飞快进去通报。

其他看门的人也不敢多说多做什么。

竟然是京都最近传的风风雨雨的楼探花。

先是一则策论引得陛下赞赏,要不是容貌过于出众,说不定就是状元了。

然后又是桃李宴上,救下落水的四殿下,直接被四殿下看上,成为他的夫子,成为史上晋升最快的官员。

最近又卷进最具热度的彻查户部一案中。

没想到,竟然长这副模样。

果然和说书人说的一样,玉树临风,公子如玉。

楼灵哪里还管其他人怎么说自己,此刻内心仿佛被烈油烹着,焦急难耐。

偏偏面上要保持冷静自持的模样。

虽说是冬季,但是今天的太阳有点大,站在底下总会出点汗,古代的妆又不防汗,再多做点表情,妆花的更快。

楼灵煎熬等着,如同被架在火架上烤。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嫂子被抓这么久,如今不知怎么样了。

想到嫂子可能会被哪个畜生侮辱,楼灵彻底失了耐心,大步上前要闯进去。

“大人,大人,我家主人还没回话,您不能进去!”

“让开,我要接我家夫人回去!”楼灵冷声道,手上推着他们拦人的木杆。

她其实身体素质不错,只是为了装成男子,才说自己身体不好,因此格外瘦弱。

自小跟着族中的师父学了点拳脚,对付那些高手不够看,但应付一些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楼灵脚下绊倒一个人,顺势把人推到其他人身上,很快挡在面前的几人都倒了下去。

楼灵飞快闯了进去,沿着刚刚小厮的路线,往里寻找。

她知道擅闯国公府事后绝对吃不了好果子,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们兄妹和云绢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凡,她又怎么可能看着她被抓而保持理智。

去他妈的冷静理智。

就算是她智多近妖的混蛋哥哥,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磨磨唧唧想办法,先把人救走再说。

楼灵运气向来不好,这会倒是好运一次,沿着路走,很快遇到一个男子。

上好的蜀锦制的华服,腰间的玉佩紫润通透。

楼灵瞬间看出这人是个能管事的,说不定是府上什么受宠的公子。

“大人停下!擅闯国公府可是要被杖责的!”侍卫和下人追了上来,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