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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鲛人反胎违背自然规律,所用灵力必然不小。

姜练去白家,查看关押鲛人的水箱。

仔细搜索,果然找到了线索。

那是一个香炉,青铜材料,不及人手掌一半。

被安放在水箱西北,也就是大海的方向。

掀开盖子,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微带着海潮气味,却比海潮的气味多了几分清香。

朝渊猛地闻了一鼻子:“还是这个味道好闻。”

朝溪模仿感慨:“比刘一家里的腥味儿好闻多了。”

姜练扫过二人,面无表情地把鲛人留下的珍珠递到二人身侧。

珍珠无暇,但带着一丝海水的味道。

“呕!”

“呕!”

这次,二人齐齐地吐了。

姜练这才将珍珠收好:“香炉里的香会放大生物对于海腥的嗅觉,空气中气味是一,但它会让人感受到一百,所以不是你们受不了,而是这香作祟。”

朝渊虚弱地擦擦嘴巴:“去刘一家之前,我闻过这香。”

朝溪忍着不适为朝渊拍打背部:“怪不得你吐得那么厉害,哥,你嘴唇都白了。”

“我急需食补,”朝渊向姜练申请:“可不可以让我们先回去?我想吃东西。”

不待姜练点头,朝溪直接搀住朝渊:“哥,我给你做,我们快回家。”

姜练:……

幕后黑手一如既往地谨慎。

除了香炉,白家再无别的线索。

姜练于是跟在两条蛇后返回姜家。

只是一踏入客厅,她便觉气氛不同寻常。

她立刻紧张地看向沙发上的闵蓝:“大嫂,家里出事了?”

闵蓝无奈:“小练,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有吧?”

“今早你离开的时候,爷爷对你说什么了?”

被遗忘的记忆涌起,姜练一拍脑门:“外公说中午设了宴,但我忘了。大嫂,外公是不是生气了?”

“你忙的是正事,他怎么会生你的气呢?”闵蓝欲言又止:“不过……”

姜练嗐了一声:“大嫂,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爷爷奶奶吵架了。”闵蓝苦笑:“许是中午久等你不到,爷爷午饭吃得很迟。”

“他本来答应奶奶下午三点陪奶奶去医院做检查,但是午饭拖延了些时间,爷爷迟到了。”

“这不,奶奶闹脾气呢。”

姜练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就好。

至于吵架这种可调节的矛盾,当然是包在她身上。

“大嫂,外公外婆在哪儿?”

“高尔夫球场。”

姜练便欲去寻,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将一块儿纯洁无瑕的小玉递给闵蓝:“大嫂,眼下姜家暗敌频频动手,你又怀孕,极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这块儿玉一定要随身佩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让你摘,都不可以摘,包括我。”

闵蓝从姜练的严肃中嗅到一丝危险:“小练,你今早急匆匆离开,处理的事情莫非与我有关?”

“大嫂,我们要想的是以后。”

没有否认,便是承认。

闵蓝捏着小玉浑身发凉。

这是第一次,绝不是最后一次。

她刚怀孕便被盯上,从现在到诞下婴儿,还需八、九个月的时间。

之后的日子,她能躲得过那些暗箭吗?

“大嫂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朝溪端着个比他头还大的碗走了过来。

闵蓝摸着肚子,沉默不语。

人一旦有了恐惧,尤其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受到威胁时,恐惧便会百十倍放大。

不安会侵蚀人的理智,直到将她拖垮。

尤其是,八、九个月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姜练坐在闵蓝身边,拉起她的手。

“大嫂,我会尽快把他找出来,还姜家安全。”

“这块儿玉中有我一丝真气,无人可破,它一定能护你们安全。”

“而且朝溪会贴身保护你,他是妖。”

闵蓝一滞:“他是……”

姜练点头:“就是那条小青蛇。所以你不必过分担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吃好睡好,保持心情舒畅。至于别的,有我。”

闵蓝眼眶湿润:“小练,我亏欠你太多。”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朝溪插嘴功夫一流:“大嫂,咱们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千万别觉得内疚。再说了,你是有趣的人,我喜欢你,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姜练:……话是对我说的,谢谢。

“救命!有蛇!”

餐厅方向忽传来王妈的尖叫。

朝溪如梦初醒:“不好,我哥!”

他捧着手里大碗奔向来路。

闵蓝回神:“哥?”

姜练讪笑:“就是我那杆枪。”

骤然得知自己被两只妖环绕,闵蓝心头颤了颤。

可想到这些日子朝溪对自己的善意,她又放下戒心。

“小练,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摆平心态,和大家一起度过难关。”

安抚好闵蓝,姜练坐上小篷车去往球场。

她眼神极好,大老远就看到姜砾与严慕栀各自坐着,没有沟通。

看上去这次矛盾闹得不小。

“外公外婆,你们怎么了?”姜练凑到二人面前。

却因为这一眼,担心荡然无存——老头老太合起伙儿来骗人呢!

可是怎么办呢?只能配合喽。

不知自己被看穿的严慕栀满眼伤心:“还不是他?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去医院也不肯陪我,是不是嫌我身体不好,想找个年轻漂亮的?”

姜砾瞳孔一缩,隐有破功趋势。

好在多年驰骋商场锻炼了他的承受能力,立刻维持住表情:“我是在等小练啊,我从十一点等到两点,硬生生等了她三个小时,这才迟到了。”

“借口!”严慕栀冷哼。

姜砾只好转移矛盾:“小练,你答应要来,怎么傍晚才回家?你看,为了等你,你外婆生了好大气!”

姜练双手抱肩,勾着意味深长的笑,静静站在那里。

姜砾被盯得心虚,却强撑着扬声道:“总之,我们吵架归根究底是因为你,你要补偿我们。”

“好啊,”姜练干脆道:“们想要什么补偿?”

姜砾和严慕栀对视一眼,压下眼底窃喜,异口同声:“赴宴。”

姜练笑:“不就是想让我答应今晚与谢家人吃饭吗?你们直说不就好了?何必演吵架?”

二人愣怔:“你看出来了?”

“很难不看出来,”姜练啧啧摇头:“吵架能吵出粉红泡泡的,我第一次见。”

姜砾、严慕栀:……

“好了,我亲爱的外公外婆,该收拾收拾去吃饭了,”姜练揉着肚子:“刚好,我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