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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白见到如此神情的木四公子,突然反应过来,与花娴同来的这位木四公子,该不会就是与水沅沅即将完婚的京城木家四公子吧?

公孙白突然想起木四公子之前跟自己说过,他身有顽疾,若不是花娴出手相助,恐怕时日无多……

如此就都对上了!

水沅沅要加入木家本就是给木家第四子冲喜的。

公孙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打定主意要在水家大爷带走水沅沅之前撮合袁昱青和水沅沅,却不曾想到,却是要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去蹿叨人家新娘逃婚……

花娴见公孙白一脸尴尬,也想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指着木少轴,艰涩的开口:“他,他该不会就是……”

“抱歉,在下并非故意来偷听二位谈话,原本是想过来观棋。”木少轴彬彬有礼的开口。

“木四公子,你,你是不是……”

木少轴苦笑了一下:“在下可能真就是你们说的那位木家四公子。”

花娴指了指屋内水沅沅的方向,又指了指木少轴,公孙白也给了花娴一个肯定的点头。

“那这下可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呀?”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

珠儿姑娘刚从马车那边搬东西过来。

这小院里没有仆人,一虎被花娴吩咐去山林里照着她画的图去采草药了。清风在西侧耳楼一个房间内“养伤”,侍墨与侍剑去布防了,侍书去为木少轴整理房间,那么从马车里搬东西的活儿就落到了侍砚和珠儿姑娘的身上了。

“哦对了,刚刚没有顾得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珠儿姐姐,是我在帽儿镇结识的好朋友,珠儿姐姐人美心善,她见我们缺少人手帮忙,便主动提出与我们一道儿,帮助照看木四公子到楚州。”花娴向公孙白解释了一下珠儿姑娘的存在。

珠儿姑娘则对花娴口中的“主动提出”翻了个白眼。还主动提出,她有选择吗?

“珠儿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公孙白,是……”

“我知道,是你未婚夫。”珠儿接道。

花娴:“……”

公孙白:“……”

珠儿姑娘站到了花娴的身后,木少轴则站到公孙白身侧,这两人仿佛是打算观棋。

公孙白有些头疼,虽然花娴与自己心有灵犀,也没有问自己究竟作何打算就直接配合起来,让一虎去为水沅沅采药,可是公孙白还是想找个机会跟花娴解释一下。

但是眼下似乎有件更头疼的事,他怎样才能让木少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自己的计划实施下去。

不过,木少轴显然并不认识他这位冲喜的未婚妻,那么,或许可以直接请木少轴去跟水沅沅退亲,这样兴许更加省事。

公孙白打定主意,便斟酌着开口道:“木四公子,在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木少轴则奇怪的看了公孙白一眼:“公孙公子,何必要问在下,当说不当说你自己不清楚吗?”

公孙白:“……”

花娴则噗呲一声笑出来。木少轴表面看起来儒雅如松竹,实则腹黑似狐狸。别说现如今他已经康复如常人,就连他缠绵病榻时,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要不京城木家为何如此重视这位身体孱弱的幺公子。

公孙白被呛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他默了默,便又在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木四公子果然幽默。”

“哪里哪里,比不得公孙公子。”

不知道花娴是不是多心,她总觉得这两个人的眼中似乎在飙出火星子。

花娴敲了敲石桌,示意该公孙白下了。公孙白便随手拈起一子落在随意一处。

木少轴见此,却挺直了后背,他发现公孙白看似随意的一子却阻断了花娴的后路。此人实在是棋界高手!

木少轴再看向公孙白的目光便含了几分欣赏之色。

木少轴气场的变化,公孙白很快就感应到了,他便微微一笑,决定不再跟木少轴绕弯弯,如此不按牌理出牌之人,他也就不需要跟他采取迂回策略了。

“不知木四公子对木家和水家联姻有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家里有意为在下安排,在下也不好拂逆长辈的好意。”

“可是当初这水家姑娘是说给木四公子冲喜的,眼下木四公子已然痊愈,这冲喜也就不存在了不是吗?”

“在下痊愈了不是更好吗?难道非得要新娘进门就守寡吗?”

公孙白觉得心累!

公孙白揉了揉眉心,尝试着继续沟通:“木四公子,你与这水家姑娘并不熟络,如何成亲。”

“公孙公子这话好生没道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水家姑娘并未成婚,现下相互不熟络不是正常吗?”

“可是,这水家姑娘你眼下也见到了,她,命不久矣……”

“那,依公孙公子之见,在下该当如何?”

“既然木四公子已无大碍,而水家姑娘的性命又危在旦夕,这冲喜一事不如作罢。你总不能抬个奄奄一息的新娘子去给你冲喜吧?”

“无妨,在下可以给水家姑娘冲喜。”

公孙白:“……”

公孙白心想,这木四公子还真是蒸不熟煮不烂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在场的人谁都能看出来,公孙白在劝木少轴与水沅沅的婚事作罢。

“行啦,还是我来说吧。”花娴把棋子丢掉,再随意把棋盘一划拉,状似不经意的把眼前的棋局给弄乱了。

“呀,这棋局乱了……”珠儿姑娘惊呼。

“无妨,在下记忆力好,可以把刚刚的棋局恢复无二。”木少轴道。

我要不要谢谢你全家?花娴心道,没看出来自己要输了吗,把棋局抹了是故意的。真不成想,这痊愈后的木四公子越来越腹黑了,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偏你还说不出来什么。

“算了,今日天色已晚,还是不下了吧。”花娴脸色僵了僵。

公孙白当然知道花娴这是要输了便故意毁了棋局,他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拾棋子儿。

“木四公子,阿白哥哥说话爱绕弯弯,他想说的话,我还是替他直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