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她唤来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奴...奴婢在。\"被指着的丫鬟跪着爬过来,浑身颤抖得像筛糠。
\"把这具尸体挂在府门外示众一日。让所有不长眼的东西都看看,对本圣女不敬的下场。\"宁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有,去告诉府里所有人-本圣女最喜欢听人说话,尤其是背后说。让他们...继续议论。\"
\"是...是...\"丫鬟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她知道这是圣女在警告所有人-谁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下场比死更惨。
宁凤转身向内室走去,步伐从容优雅,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身后的下人们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都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第二个管家。就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了那位主子。
\"来人。\"她在院中站定。
\"圣女。\"立刻有心腹太监出现在她身后,躬身行礼。
\"查一查,这些杂碎背后的主子是谁。\"宁凤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有人要玩,那就好好玩玩。本圣女很期待...听到他们的求饶声。\"
夜色渐深,郡主府外,管家的尸体随风摇晃。路过的行人无不色变,加快脚步离开。府中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所有下人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但凡想起白天那一幕,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一夜,所有人都记住了——新任圣女,不是谁都能冒犯的。那些曾经在背后嚼舌根的下人,只要听到\"圣女\"两个字,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们第一次见识到原来真的有人,杀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般随意。
月色朦胧,宁凤推开房门,檀香袅袅。她刚在软塌上坐定,一阵冷风袭来,烛火忽明忽暗。
\"主子。\"一道黑影从暗处浮现,恭敬跪地。
宁凤慵懒地靠在软枕上,执起茶盏轻啜:\"慕容雪薇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属下亲眼看见慕容雪薇闯过药王谷的七重关卡,已经拿到解药。\"暗卫声音低沉,\"她一路没有休息,正日夜兼程往帝都赶。\"
\"哦?\"宁凤放下茶盏,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她很着急?\"
\"确实。\"暗卫迟疑片刻,\"主子,要不要...\"
外头一阵风起,吹得窗棂作响。宁凤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桂花树摇曳的身影。
\"要不要什么？截下解药?\"她替暗卫说完后半句,\"你认为呢?\"
\"属下已经安排好人手,只要主子一声令下...\"
\"不。\"宁凤忽地转身,月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让她先回去。\"
烛火被风一吹,投射出长长的影子。暗卫有些不解:\"主子为何...\"
\"你觉得,\"宁凤踱步到暗卫面前,玉手轻抚过烛火,\"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不等暗卫回答,她自顾自说道:\"是看到希望...又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的时候。\"
窗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宁凤眼中泛起冷意:\"让慕容雪薇带着解药回去,让她以为能救活顾烨。本宫倒要看看...\"
她走到桌前,指尖轻点桌面:\"当她满怀希望地看到顾烨好转,却又亲眼目睹他慢慢死去时...会是什么表情。\"
\"主子的意思是...\"暗卫似有所悟。
\"那解药里,\"宁凤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可不止是救命的东西啊。\"
一阵阴风吹过,烛火剧烈摇曳,几乎要熄灭。暗卫不由打了个寒颤:\"主子好生毒辣的手段。\"
\"毒辣?\"宁凤轻笑,\"这才刚刚开始。本宫要让她尝尝,看着心爱之人死在面前的滋味。就像当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主子...\"暗卫欲言又止。
\"行了。\"宁凤摆摆手,重新在软塌上坐下,\"继续盯着她,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
\"是。\"暗卫应声,身影逐渐消散在夜色中。
宁凤独自坐在灯下,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烛影摇曳,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魔鬼。
\"慕容雪薇啊慕容雪薇...\"她轻声呢喃,\"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以为找到药就能救活顾烨...\"
窗外月色渐浓,桂花香飘进来,与檀香交织。宁凤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残忍:\"本宫等着...看你绝望的样子。那一定会很...有趣。\"
夜愈发深了,院中桂花树影绰绰,像是在为即将上演的好戏而舞动。宁凤的笑声在房中回荡,时而清脆,时而阴森,与夜色融为一体。
月色如水，树影婆娑。慕容雪薇骑在马上，一手紧握着装着药物的玉瓶，一手执着缰绳，眉头紧锁。每过片刻，她就要低头看一眼怀中的玉瓶，生怕这来之不易的解药有半分闪失。
\"娘娘！\"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容雪薇勒住马缰，回头望去，只见澜儿骑着马急匆匆追了上来。月光下，她清晰地看见澜儿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澜儿？\"慕容雪薇心头一紧，警惕地环顾四周，\"你怎么会从药王谷的方向来？可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澜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娘娘，路上遇到埋伏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语气凝重，\"一路上遇到好几波杀手，都是冲着解药来的。若不是属下提前得到消息，在半路截住了他们，怕是...\"
\"说下去。\"慕容雪薇声音一沉。
\"那些杀手，个个都带着剧毒，像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澜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属下来时，在山道上还看见不少尸体，看来...不止一波人想要这解药。\"
慕容雪薇冷笑一声：\"倒是看得起本宫。这些人...\"她目光一凛，\"可是南诏的人？\"
\"属下不敢确定。\"澜儿迟疑道，\"不过他们的身手路数，的确像是南诏的暗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属下觉得奇怪。\"澜儿抬头看向慕容雪薇，\"这些人似乎不是真的想要解药，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夜风吹过，吹乱了慕容雪薇的发丝。她神色一凝：\"说重点。\"
\"娘娘...\"澜儿咬了咬牙，\"陛下的情况不太好。太医说，陛下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什么？！\"慕容雪薇面色骤变，手中的缰绳猛地一紧。胸口仿佛被大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御医院的人轮番守着，但陛下的情况还是在恶化。\"澜儿声音发颤，\"张大人说，如果再过三天解药还拿不到...\"
\"住口！\"慕容雪薇厉声打断，指节因为握得太紧而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顾烨他...具体什么情况？\"
\"陛下昨日就开始发热，今早已经陷入昏迷。\"澜儿低声道，\"张大人说，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