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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以为,警察那关过了,贺岁安的事儿也就算过了,接下来给他把户口办理好,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学校分享后,导师牟平找到了他。

cN项目的进展,除了谢隐自己之外,就知道牟平知道了,当然,菌变成贺岁安这趴除外。

“小隐啊,peter威胁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没事吧?”

谢隐摇摇头:“没事的老师,已经解决了,实验资料也没有泄露。”

“那就好,”牟平感慨着点点头,“这个项目可是你多年的心血。对了,上次听你说菌种的状态已经趋于稳定,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谢隐不善说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现在也挺稳定的。”

牟平道:“那老师能去看看吗?”

“啊?”谢隐立刻慌了,“老师,这……”

牟平有些疑惑:“不方便?”

谢隐连忙摇头:“当然不会,我做的项目,都是老师帮忙进行的。嗯……老师,我这几天家里有些事,一周,一周后我带您去实验室,可以吗?”

谢隐不敢断然拒绝,否则牟平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谢隐不敢保证,牟平若是知道菌种变成了贺岁安,会不会像自己一样这么哄着他任着他。牟平是个很正派的科研人员,依他的性格,说不定会立刻召集专家对贺岁安进行研究。

这不是谢隐想看到的,如今贺岁安在谢隐心目中,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菌种了。

谢隐只能先稳住牟平,再想办法。

贺岁安今天去工作室了,他想着谢隐说中午会回家,便没留在工作室吃饭,也打车回家了。

刚进门,他就看到谢隐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两个手肘撑在膝盖上,弯着身体,也不知道在愁什么。

贺岁安奇怪地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低头从下而上去看他:“怎么啦?分享会不顺利?你不是说这就是个简单的分享会吗?”

谢隐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挤出一丝苦笑:“不是分享会的事。”

“那是什么事?”贺岁安道,“还有比我死更难搞的吗?”

谢隐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无奈:“岁安……”

贺岁安眯眯一笑:“所以到底怎么啦?说来听听嘛,你那些学术上的事我虽然不懂,但说不定能出出歪主意呢。”

谢隐被他逗得扬了扬嘴角,稍加思索后,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和贺岁安息息相关的事情。

“就这?”贺岁安听完,神情轻松地哼了一声。

“这件事很严重,”谢隐强调着,“如果老师发现你的存在,这件事恐怕就传遍研究界了,你也会被抓起来。”

贺岁安的神情还是很轻松:“你答应你老师多长时间来着,一周是吧?”

谢隐点了点头:“没错。”

“那很好搞啊,”贺岁安思索了一下,“按上次的经验,我死后一天之内就能复活,大概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变回人形。到时候我就提前半天自杀,你尽快找到我,把我放进培育箱给你老师看就好啦。”

谢隐听得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歪主意?”

“你就说管不管用吧?”贺岁安把脸凑了过去,“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谢隐皱了皱眉,垂下眼睑,他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就算能找个类似的菌,以老师的能力,也能一眼识破。

可谢隐还是不想这么做。

“这太冒险了,”谢隐摇摇头,“你只复活了一次,不能作为绝对参考。而且,我也不能保证很快找到你。”

贺岁安问:“你上次怎么找到我的?”

谢隐打开手机,翻出了那个“民间菌种收藏家”的Id,给贺岁安解释了一遍。

“这么厉害?”贺岁安看着那个Id,“我长在酸菜坛子里,都能让他给找到,他信息来源好广哦。”

贺岁安坏笑着看向谢隐:“要不,约他出来聊聊?”

“等等,”谢隐拉住他试图点击手机页面的爪子,“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万一你死而复活不是无限次数呢,总不能用你的命去赌啊。”

贺岁安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隐感觉在对牛弹琴:“这是你的命,能随便试吗?”

“可是不试怎么知道?”贺岁安抽回手,“你能用理论解释我穿越吗?能解释我死而复生吗?解释不了,那就只能实践出真知。”

谢隐都要红温了:“这不是实践和理论的问题,是不能拿你的性命冒险的问题!”

贺岁安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开窍了,双眼又笑得弯了起来:“啊,你是在关心我呀?”

谢隐本来都有些生气了,一听他这么问,还带上那副小狗一般的表情,刚刚积攒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这人……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谢隐愣了片刻,认命般地点了点头:“是,我在关心你。”

“我很开心。”贺岁安笑嘻嘻地去抱了他一下。

谢隐身体一僵,又慢慢伸出手臂拍了拍他的背:“你觉得理论不能解释,就去实践。可是岁安,在我看来,正是因为理论不能确定地告诉我,你次次都能复生,我才不同意你去实践。”

“我知道啦。”转换态度后的贺岁安,好说话到和之前判若两人,“我很感动,所以奖励你一下……”

贺岁安一边说,一边将双脚都收到沙发上,半跪着爬到谢隐面前,对着他嘟起了嘴。

谢隐轻轻咽了口唾沫,情难自禁地凑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触碰到那柔软的唇了,贺岁安突然“哎?”了一声,缩回去道:“谢博士,你这么担心我,不会只是怕菌绝种,实验失败了吧?”

这不能怪贺岁安多想,连谢隐亲哥都问过他这句话。

谢隐听到这话,却不知为何有些愠怒,他倾身上前,一把将贺岁安推倒在沙发上:“我要只是担心菌,把你交给老师又怎么样?”

贺岁安刚咧开嘴,唇就被霸道地堵住了。

斯文果然都是表面的——贺岁安在心里呐喊,这科研狗一开窍起来,斯文什么的就完全没有了。

妥妥一个禽兽!